台湾新竹的小城,有着许多的遇见与离开,夜白和清炫便是其中的一对。
都说是在十七八岁的的年纪爱上一个人,那么将是这辈子最刻骨铭心的爱情,似乎,这个也映照在他们身上。
2010年,清炫父母离异,父亲带着清炫回到新竹,搬进了阿婆给自己留下的老房子。
国中的清炫也转到了立湖口高级中学,也是在这里,开始了她十七八岁的青春。
年年都是优等生的她,进入班级备受优待,坐在了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这一天她的同桌夜白并没有来。
次日,夜白坐在座位上,旁边课桌上整整齐齐的摆着课本,上面的字迹清秀隽雅,想着会是一个怎样的女生镌刻上去的,桌面还有一小盆植物,应该是多肉。昨天就有人告诉他,他有了位新同桌,这下他更是好奇了。
不久,新同桌回到教室,夜白看了看,校服在她身上越发的好看,穿出了一种纯情的感觉,白色的衬衫加短裙,配上她白嫩如水的肌肤,一头长发披散着,高鼻梁,瘦瘦弱弱的,夜白的心,被撞了一下。很快便站起来让清炫入座。
不爱念书专混社会的夜白,似乎对清炫一见钟情了。上课总爱盯着她看,有时更会拿起笔描画清炫上课的神情,虽说不爱念书,但出生的家庭决定了夜白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弹钢琴的手指极其修长好看,学习美术的他,总能画出自己心里的小心机。
这么明显的喜欢,有谁猜不透呢,清炫当然也是了解的,夜白不在座位上时,她会偷偷的翻看自己的画像,指尖轻抚,但终究是有疑问的,为什么明明很多自己解不出的题如此优秀的夜白会帮自己解,却每次测试都要排除正确答案呢,这个男生,一定是有故事的。
两人就这样相处着,不打扰,只是默默的互相关注,心中已了然对方的想法了吧。
直到有一天,清炫在上学路上遭到了另一所学校男生女生的围堵,为首的女生给了一个眼色,其他男生便围上来,欺凌她,混沌中,她听见她们说自己是夜白的马子,说要给夜白一点颜色看看,敢抢地盘。
不管清炫如何解释,声嘶力竭的吼叫自己和夜白没关系,他们就是不住手。
危难的时刻,她想到了夜白,这个让自己动心却也让自己遭遇如此境地的人。
她开始喊叫,开始叫她心里那个人,她希望他能来救她。
或许,这种心有灵犀的事,总是那么顺其自然,夜白提着一支棒球棍挥舞,但,双拳终敌不过数敌,何况自己还在他们手中。
很快的,为首的女生用清炫威胁着夜白,夜白扔下了自己的武器,站在他们中间。
一旦失去威胁,那么自己将是最危险的境地。
众人开始围殴夜白,持续的围殴她,清炫感觉眼前变得模糊。
围殴总是不会夺命的,那样谁都不好交代,何况夜白还是新竹市长的侄儿,解气之后也就各自散去。
清炫跑到已倒下的夜白身边,抱住了他,摇晃着夜白。
“夜白,你不要死,千万不要死,你那么优秀,还有很美好的未来,不要,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很害怕”
夜白笑了,从来没有笑的那么灿烂“我不会死,放心,清炫,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我们永远在一起”
就这样,清炫就被拐跑了。
后来的他们,是幸福的,每天一起上下学。曾经一定要排除正确答案的夜白,也变的“优秀”,实力一下子凸显出来,看到这样的改变,老师也是欣慰的,也没有理由阻止这一对金童玉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人一起考上了大学,清炫念汉语言文学,夜白念经济,双宿双飞的日子总是那么温暖。
不久以后,两人同居了,开始了一种生活,提前步入了“婚姻生活”
或许没有人会一辈子顺风顺水,在二人即将毕业的那一个学期,灾难来临了。
那天,二人开车去山顶,说好一起迎接新的一天,迎接那久违的日出。
起了个大早,开着夜白的越野出行。
四点半就到了山顶上,夜白扎好一个帐篷,与清炫坐在里面。
夜白问清炫,有没有想过要什么时候跟他回家见未来公婆。
清炫脸红起来,谁要和你结婚啊,谁要和你回家啊,我才不要,我还得考察考察。
夜白抱着清炫,宠溺的笑笑,对于这个回答他一点也不意外,清炫那么害羞,肯定不会正面回答他。
夜白摸摸口袋,那枚准备好的戒指安静的躺着,或许是时候了吧。
太阳从山对面升起,当太阳出来一半的时候,夜白在车子后备箱,拿出早已准备的花束,单膝跪在清炫的面前。
清炫,请你嫁给我吧,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你,那个时候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保护你,一定要把你娶回家,虽然,后来让你因为我的关系受委屈了,但是,我也庆幸那一次,如果不是那次,可能我不会这么快拥有你,我保证,以后我会用我的生命好好保护你,我保证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嫁给我吧。
这时的清炫已说不出话,眼泪止不住的流,一个劲地点头。夜白为清炫戴上戒指,拥抱着,看着日出。是那么幸福,那么和谐。
7点,父亲打来电话,问儿子搞定了没,夜白炫耀般的说怎么可能有问题。转头对清炫说,回家见爸妈,清炫那脸又红透了。
开车回家。
7点45分,他们已经到家附近的红绿灯,绿灯亮起,夜白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带清炫见爸妈了,左转。
终于,还是换了一种方式见面,在夜白左转的时候,一辆大货车突然冲出来,撞向他们,夜白见已经躲不过去,心里还是要保护清炫,他最后一搏,左向打死方向盘,加速了,撞上了道路中间的隔离带,那一刻,他紧紧握住了清炫的手,清炫也紧紧回握。二人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两天后,清炫在病房醒来,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自己手上的,夜白求婚的钻戒。还在。她害怕自己醒来夜白就不在了,病床边坐着父亲,她小心翼翼的望着父亲。
爸爸,夜白呢,他什么时候来看我。
父亲低下了头。清炫,爸爸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带你去看他吧,看见他你就知道了。
夜白就在自己隔壁的病房。
走到门口,清炫突然不想朝里走了,她害怕自己看不见夜白,她害怕自己看见不想看见的。父亲牵起了她的手,坚定的眼神,带着她走进去。
夜白,躺在床上,和他的父亲在说着什么。
夜白看见清炫,眼底全是温柔,但很快的,便收住了。
你来干什么,我不想见到你,你让我躺在这里还不够吗,我妈说了,你克我,刚刚求婚,我就差点死了,我们结束吧,以后我们互不相干。
清炫不可思议的看着夜白,父亲刚刚的表现是因为他知道夜白已经开始讨厌自己了吧,夜白,我不是一个会纠缠的人。
清炫的泪水止不住的流着,声嘶力竭的吼叫着,夜白,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恨你。跑出了病房。父亲转身要走,却被夜白叫住。
”叔叔,对不起,我以后不能照顾保护清炫了,医生说我内脏大出血,熬不过今天,我的时间,我知道不多了,谢谢您配合我,请永远不要告诉她我欺骗了她,您就告诉她我去美国了,不会再回来,让她一定要幸福,找个爱她的人“
听完便走了出去,一直一直的陪在女儿身边。
夜白也在当天凌晨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的时候,还戴着和清炫的对戒,他没告诉清炫,求婚的戒指是对戒一人一个,现在也没有必要的吧。
清炫,也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父亲带她离开了新竹,去了台北,她知道,父亲是怕她再想起夜白。
后来,清炫谈了几次恋爱,但最后,都无疾而终,父亲也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她爱他如命。
十七八岁爱上的那个人,一定是一生中最放不下的人。
现在清炫过得很好,只是没有组成自己的家庭,她想,自己不需要找一个人陪伴吧。一个人自由自在,身边有不婚主义的闺蜜相伴,定期旅行,有自己的事业,这样很好。
你不愿意种花,你说,我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