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是我高中时候的铁哥们,但因为毕业后走了不同的路所以也有好些年没见。之后毕竟都有各自的生活么,有联系,但也只是偶尔的电话联系。这回因为工作原因,我需要被调离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工作,没办法都是为了生活。但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那个城市遇见了老同学。原本失落的心情也被着意外的惊喜冲淡了不少。
老同学相见自然少不了许多话要聊,从学生时代到步入社会到工作爱情等等说了很多,期间我了解到阿强现在经营者自己的一间小饭馆。
听阿强说原本这间饭馆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大爷的,阿强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因为没有文凭,也没有什么技能,所以在面试了很多地方被拒绝的时候,刚好来到了这家饭馆,里面的大爷了解到阿强的处境以后便让阿强到店里面帮忙,工资不高但好在管吃住,这对于当时的阿强来说条件简直不要太好。就这样阿强在这家饭馆留了下来。一干就是好几年,前两年老大爷突然对阿强说要把店面转让给阿强,说是自己要去实现一个梦想。然后阿强问了我一句话“在感情中你听到最撩动人心的一句话是什么”,“不知道”我回道,然后阿强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阿东是一家机械厂的工人,因为为人踏实能干所以年年被评为车间的优秀员工,同时也深受上面领导的栽培。阿花是隔壁车间的员工,那个时候阿花对于那个仅一墙之隔另一个车间的阿东很是倾慕,但那个时候的爱情青涩。阿花虽然心里喜欢着阿东但也一直没有表明自己的内心,就算偶然的遇见阿花也总是很羞涩走过。终于在一次工厂举办的联谊活动中,阿东注意到了那个一直在角落偷看自己的女生。阿东走过去问道:“你好,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虽然只是一句很普通的搭讪的话但听在了阿花的耳朵里却犹如天籁之音一般。之后两个人聊了很久,不知不觉就到了活动结束的时候了,在后来的日子里面,两个人慢慢的接触中,阿东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女孩,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表达内心的想法,但是两个人都明白对方的心。可是好景不长,由于阿东的出色表现工厂决定要送阿东去很远的地方学习,这一去可能要好几年才能回来,离别的那天两人去了平常经常去的那家路边摊,那天两个人都变得很沉默,没有像平时那样说很多。第二天阿东走了。阿花没有去送,因为阿花明白如果去了她会舍不得,她不想阿东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在留给阿东的信里只有几个字,我等你。
时间一晃三年过去了,期间阿东与阿花的来信中知道,三年间阿花的家里给她安排了好多次亲事,但阿花都拒绝了,因为她要等阿东回来,第五个年头,阿花写信给阿东,她快要结婚了,如果在五月四号那天阿东能够回来她还会拒绝那门亲事。她在他们经常去的路边摊等他。或许是命运的安排。那段时间阿东正在外面出差,等信送到阿东手里的时候早已经过了那个时间好几个月了。阿东看到信之后便疯狂的赶回她们两个所在的城市,熟悉的路边摊但身边再没有那个熟悉的人。听那个路边摊老板说那天有一个女孩哭着在他这里等了很久,直到她家里人把她带了回去。听了老板的话阿东的内心仿佛被一柄尖刀划过胸口。看着阿花写给她的信,阿东只要你能在五月四号这天回来,我依然等你。阿东的眼睛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但奇怪的是没有眼泪落下,阿东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有人说当一个人伤心到极致的时候反而会变得很冷静,阿东走了,再一次离开了这个曾给他快乐也给他伤心的地方。
辗转间十年过去了,阿东经过自己的努力事业也有了质的飞跃。从曾经的稚嫩变得愈加的成熟稳重,时隔十年阿东再次回到了这个城市,十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人,很多事。十年这个城市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看着周围这陌生又熟悉的环境,阿东不自觉的往那个记忆中的路边摊走去。映入眼帘的确实一个小饭馆,不过好歹老板还是那个老板,不同的是老板看上去老了不少。在与老板的交谈中得知,以前在他路边摊哭了很久的女孩总是隔三差五的来一趟,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远方好像在等什么人一样。还有啊,老板说道“听说那个女孩在结婚的那天突然跑了,她说她要等一个人回来,她不要结婚。”后来那个女孩的母亲因为一时间接受不了打击就病倒了,没过几年就去世了,女孩的父亲给被当时的男方家里骂惨了,好像还动手了,因为这事在当时实在是太丢脸了。自那以后女孩家在整个村子成了笑柄。后来也听说那个女孩因为承受不了大病了一场,之后听说神志就有些不清醒了。唉。。。老板叹了一口气。阿东听到这脑子轰的一声,只感觉整天天地都在打旋。向老板要了一碗面,他记得这是阿花最喜欢吃的。还是那个味道。突然阿东听见有人在后面说“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尘封的记忆逐渐打开,多么熟悉的一句话,他与阿花的认识不也是从这句话开始的么。慢慢的转过头来,阿东看见了那张梦寐以求的脸,岁月虽然留下了一些痕迹,但阿东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她。阿东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她。那一刻阿东感到无比的悔恨,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他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多留一天,他恨自己。。。可是一切的悔恨都晚了。
“后来呢”?我问道。阿强给我说道,后来阿东放弃了自己大好的工作,带着神志不清的阿花四处求医。那个时候医疗还不发达结果可想而知。之后阿东便在这里安顿了下来,一边做点小生意一边照顾着阿花。
这个故事还是在一次和老大爷一起喝酒聊起以前的事的时候,。老大爷给阿强讲的这个故事。阿强不知道老大爷要完成的梦想是什么,但阿强知道老大爷就是那个阿东。而老大爷没事的时候看着手机里老奶奶的相片,阿东知道这个就是故事里的阿花。
因为阿强经常听老大爷对着相片说道,为了我你等掉了你最好的年华,值么?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想可能是上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