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的春节和往年不太一样,从一开始我似乎就嗅到了异乎寻常的气味。2020的春节和往年不太一样,从一开始我似乎就嗅到了异乎寻常的气味。
从寒假开始,谭老师一直在加班,并且一直加班到深夜。往年这个时间也加班,但是时间战线没有这么长,频率没有这个假期这么高,难道是未卜先知,为这个漫漫的长假做准备?
寒假行程满满,没有喘息的时间。在家休整两天即是春节,春节过后我们要到爷爷奶奶家看一看,之后要马不停蹄的参加妹妹的婚礼。来回几天,一个短暂的寒假基本结束。
但是再完整的计划也赶不上变化,一场突如其来的冠状病毒疫情扰乱了所有事情。
回老家已经是腊月二十八的下午,晚上母亲告诉我,上午村里来人登记从武汉回来的人员,我开始意识到疫情有些严重,嘱咐家里人待在家里就好,不要出去,以防感染。
母亲点点头,父亲不以为然。
我们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度过了一个祥和温馨的春节,病毒疫情和妹妹的婚礼成为一家人热衷讨论的话题。我们和母亲讨论要不要把妹妹的婚礼推迟,母亲说最后不要推迟,各个方面都不方便。
妹妹不久打电话来也建议推迟婚礼,母亲拒绝。妹妹不甘心,建议公公取消婚礼,公公说不要担心,大家戴口罩就好,妹妹只得作罢。
第二天,一月二十四日,武汉宣布封城,早上吃饭,妹妹再次打电话,告知公公决定推迟婚礼,时间另定。我们既高兴又失落。
我知道疫情到这里才仅仅是一个开始。一月二十五日,宜昌封城,全市高速公路和普通公路实行交通管制。我想爷爷奶奶家是回不成了,朋友圈里放满了各种封路的消息照片。
从我们家到近在眼前的集镇,据说有6个路障。堂妹家有一个一岁多的小侄女儿,奶粉和纸尿裤即将断掉,在这危急时刻,堂妹顾不了太多。女子本弱,为母则刚,那么瘦瘦弱弱的一个女子,戴上口罩全副武装去买这两样急需品。摩托车不能走多远,她只好步行二十几分钟,提着大包小包的又走回来,骑上摩托回到家里。她还没有进门,从上到下,结结实实的被消毒了一次。
下午父亲在邻居家玩了一小会儿,挨了母亲的骂,我内心纠结不已。疫情来的太突然,家里只有几个母亲刚刚买的一次性口罩,没有酒精,没有84消毒液,什么都没有,要想没有事情,只能呆在家里。
我和母亲把父亲喊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给他讲疫情的严重后果,父亲似乎有所歉疚,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当晚我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在有孩子之前,我从不觉得活着有什么意义所在,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不给国家添麻烦就是了。
但是有了孩子后,我好像变得特别怕死。
吃东西之前一定要看保质日期,隔夜的菜绝对不吃,没有事情就蹦蹦跳跳,把身体锻炼好,继续活个几百年。毕竟我的孩子还没有长大,她还需要我更多的呵护和关爱。
为了家里人的安全,为了父亲不无聊,我建议父亲带我去田里干活儿,父亲很高兴的样子。家里的橙子由于疫情还没有卖出去,田里其实没有多少非干不可的活儿,想来想去,我们只有去捡柴。
柴火是父亲去年早砍好的,一直晾在田边,没有时间把它们背回家,现在正好借此散散心。阳光正好,时光不燥。
一路上一块田接着一块田,看不见一个人影儿,听不见一声鸟叫。我和父亲一边聊天,一边捡着田边的树枝,长的变成短的,我干这活儿的技能还没有扔掉。割来几根韧性十足的藤条,把柴火捆上,慢悠悠的回到家,母亲刚刚蒸好的馒头,散发着袅袅香气。
陪伴父亲母亲的时间多了起来。一起做饭,一起聊天,一起晒太阳,日子既美好又慵懒。天天在家做运动,母亲要拍我发到她自己的抖音上去,吓得我三步并作两步,从二楼一下子跑到了一楼。女儿大惊失色:“这个世界上总算有人能管住你了,哈哈哈!”
五个人三餐,母亲总是换着花样儿的做吃的,希望我们吃的好又吃得饱。今天是米饭,明天是馒头,后头是蒿子饭。
换回女儿的身份,恍若回到了小时候。参加工作以来,我们总是来去匆匆,难得净下心来吃一次饭,聊一次天,散一次步。这一切的美好,是有人在为我们负重前行,感谢他们。
雪莱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没有一个冬天不会过去,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我们不能身赴一线,作为一个普通的公民,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呆在家里,不出门,不串门,不给国家添乱。
我们相信,春暖花开总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