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不完美,现实充满谎言,但我们还是要勇敢地直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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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陌生人》
Perfettisconosciuti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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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影片背景是一场老友间的日常聚会,三对夫妻和一个离了婚又刚交了女朋友的胖子,聚会地点是其中一对夫妻家里。首先到场的是另两对夫妻,从见面开始就一阵尬聊,还一起“嘲笑”胖子的前妻有多么丑陋以及猜测他今晚带来的新女友会长什么样子(当然是不怀好意的猜测)。只可惜最后胖子一人赴约——他女友发烧了。
老友见面,彼此又都是好闺蜜、好兄弟,自然是话题多多,其乐融融。不过对于观影者来说,还没来得及分清人物间关系,就听7个人用着听不懂的外语聊天,真真是一件乏味无趣的事情,不过不要急着关影片,坚持15分钟,好戏就登场了。
新话题开始于他们的另一对好朋友——一对中年夫妻,他们正在因为妻子无意间看到了丈夫出轨22岁少女的手机短信而闹离婚。饭桌上,女人们指责男人出轨的行为,而男人们却认为错不在出轨,在于没有及时删短信。就在讨论男人总臭味相投,一丘之貉时,女主人拿起手机说:这里存储着我们一切,就像我们生活的黑匣子,要是情侣之间看了对方的手机,又会有多少对闹得无疾而终的下场。话毕,饭桌上的气氛有了点诡异的尴尬,再场的某些人开始闪烁其词,但大家都坚持说彼此是好朋友,没有隐藏任何秘密。紧接着女主人就提议玩一个游戏:反正大家都没有秘密,不如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手机放在桌子上,一边吃饭一边等短信、软件消息、电话,有什么就分享什么。虽然遭到男主人的反对,但是心虚的人怕不参与反而暴露自己,只好自愿不自愿得答应游戏。
于是,手机这个黑匣子里的秘密被相继揭开,有出轨少女的、有出轨朋友的、有暧昧网恋的、有暧昧前任的、有同性恋的……手机铃声的不断响起,曝光着一个又一个秘密,毁灭了友情毁灭了爱情,只留下一个个陌生的彼此。
02
虽然大家是玩到大的好友,但每对夫妻都恰好处在婚姻的不同阶段。
第一对夫妻:科西莫和比安卡
司机柯西莫和兽医比安卡,他们刚结婚,是最甜蜜的一对,正在计划着要孩子。
比安卡,她说“我原来不信婚姻,婚姻让我丧失理智,让我焦虑不安,我也不想要孩子,我根本不懂怎么带孩子,我只是想自由自在的”。直到遇到科西莫,她开始相信婚姻会幸福。结婚后她无比相信丈夫的忠诚,当科西莫被众人取笑有无出轨时,比安卡百般辩护,并直言他们正在尝试怀孕来证明对方的清白。直到后来科西莫同事的电话证实了其确实出轨并搞大了人家肚子,她才彻底崩溃。她绝望又无力的坐在马桶边,她困惑明明他们那么幸福,为什么现在会一团糟?为什么会有第三者插足,又是怎么插进来?
▲ 被背叛后,重新振作的比安卡
而柯西莫,就是一个自由浪荡,喜欢大胸女的渣男,让女同事怀孕,出轨兄弟妻艾娃(可能还有更多未曝光的出轨对象),当比安卡失望离开时,他甚至连追的勇气都没有。
这是一段很不成熟、毫无责任心的婚姻。一方面表现在婚后的柯西莫继续纵情,另一方面表现在比安卡继续和前男友保持亲密的联系,虽然她认为她仅仅只是开导前男友,但是从前男友发来“我想做爱了”这句话,就足以让人想入非非。关于“能否和前任联系”,这本身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用影片中他人的话说“前任猛于虎,他们就像日本人一样从不死心,尤其是那些被甩的”“他现在没威胁了,但这是原则”,所以即使与前任保持联系,也要把握好分寸。
第二对夫妻:莱勒和卡洛塔
他们有六七岁的一儿一女,正面临着这个婚姻阶段普遍存在的矛盾,也是种种更生活化、现实化的问题。一边得照顾年幼的孩子,一边得处理父母赡养问题。在开车去罗科家路上时,莱勒和卡洛塔有了段小争执,莱勒突然对卡洛塔说“别那样和我母亲顶嘴”,从中可以知道他们家的婆媳关系并不和谐。当莱勒知道卡洛塔偷偷联系养老院时,直接质问并发怒。
常言说的“七年之痒”就是他们现在的状态,少了二人世界的甜蜜感和新鲜感,存在的只有各种潜在的无法诉说的矛盾,就如卡洛塔说丈夫已经“很久都没有碰过自己了”,久而久之,夫妻两人也只能通过自己去发泄心中的不快和欲望:莱勒,出轨一个少女,每天晚上10点给他发性感的床照;卡洛塔,网恋一个已婚男人,虽然约定不见面,但是经常玩“挑战任务”的游戏,比如出门不穿内裤(她确实在出发罗科家前偷偷脱了内裤)。这样的夫妻没有肉体上的出轨,但精神层面的出轨更恐怖,感情表面上可以维持,一旦出现一个刺激点,所有的情绪都将火山喷发似的被激发出来。比如今晚的手机游戏,当互相的秘密被揭穿,他们可以不管对方不管外人,什么情绪什么抱怨都一吐为快,恨不得将对方控诉的体无完肤。卡洛塔更直言她早有离婚的念头,之所以没离是因为她亏欠了丈夫,莱勒曾顶替她开车撞死人的罪名。
这种只剩下躯壳的婚姻没有爱情,连亲情也乏味无感,仅仅靠着愧疚和责任度日如年罢了。
第三对夫妻:罗科和伊娃
女儿已经17岁,是几对夫妻中婚龄最长的,也是花生米在影片开头最喜欢的一对夫妻(不,其实花生米只喜欢男主人罗科,他一开场就散发成熟稳重的男人味,啾咪~)。
伊娃是心理治疗师,但她却不能治疗自己的心理:一是没办法和女儿好好沟通,偷偷翻女儿的书包,当有问题发生也只会用争吵的方式解决;二是不能接受自己的胸,偷偷瞒着身为整形医生的丈夫去做丰胸手术,当被一通电话揭穿后,她的理由是“除了胸,我接受自己的一切”以及“丈夫不能给妻子丰胸,这是常识问题,我在他面前会失去吸引力”。事实上,从她自己的话里就可以知道她和丈夫已经很久没有性生活,她丰胸的原因不是为了给丈夫看,而是为了给情人——科西莫看,也就是比安卡的丈夫。
罗科呢,他和伊娃不同,他有着这个年纪和这个婚龄该有的沉稳和包容。当女儿问他能不能住宿在男友家时,他说了一番让伊娃和在场所有人惭愧的话:
这段话所有女生都可以参考借鉴!
当伊娃组织玩手机游戏时,他也是唯一个明确提出反对的人,不是为了隐藏自己,而是对伊娃说得“我是担心你藏了什么秘密”。饭局上的很多细节,都可以看出罗科是知道妻子出轨的,只是不想戳穿,并在提醒妻子把握做事分寸。当然,除了承担一个家庭的责任外,他还是一个男人,有男人的尊严,因此他也瞒着妻子去做过心理治疗。当伊娃知道后不开心时,罗科回答她:
可以说,罗科是看透这段婚姻的,他懂得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也知道人性的黑暗与关系的脆弱。所以他选择了包容,尝试着挽救并小心翼翼地爱护。
除了上述三对夫妻外,还有一个特殊的人:佩佩。因为他胖,似乎“胖子总是容易被当作傻子”,他被好友取笑,被好友瞒着抛弃在足球队外;因为离过一次婚,他也更懂得自己想要什么,他是一个同性恋,他比任何正常的情侣都要珍惜这段感情。
当大家的秘密都被揭开,当大家都狼狈不堪,当“同性恋”被好友们用奇怪的语气说成“基佬”,他说:“我喜欢这个游戏,有点像连环杀人犯的故事,我也想被拆穿,但不要像这样”;
当罗科说可以把卢西欧介绍给他们时,佩佩说“我不想,因为今晚,坦白的人是你们,不是我。不,我不会介绍你们认识,并不是因为我怕你们说的俏皮话,我已经听够了,而是因为我知道,你们给他的第一个古怪眼神会伤害到他,我不希望他受伤害,我想保护他。当你爱一个人时就会想保护他,不受这个(手机)的伤害”。
其实佩佩的思想很简单,我们是朋友,我可以随便你们取笑我、欺负我,但是我有我的原则,那就是不能欺负我爱的人,不能羞辱我的爱情,尽管这可能是一段不被众人接受的爱情。
▲ 比安卡支持佩佩没有将“女友”介绍给大家
03
《完美陌生人》整部影片只有一个半小时、只有一个单一场景,却涵盖了婚姻、教育子女、赡养父母、同性恋、出轨、网恋、前任等众多问题,对待这些问题不一样的人生经历有着不一样的看待和处理方式,是一拍两散还是继续挽留,各有各的道理可言。
聚会当晚正发生月食,影片中每个人都如同这皎洁的月亮,有光鲜的一面,也有永不示人的一面。但影片外现实世界中的人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完美陌生人”这一关系在很大一部分朋友、情侣、夫妻间确确实实的存在,只不过因深知秘密揭开后的影响,大多选择在“美好的谎言”中度过“完美的一生”。
聚会后,
罗科轻描淡写的问伊娃“耳环很漂亮,是新买的吗”
伊娃给柯西莫发短信:“我今晚非常想要你的身体”
卡洛塔回到家后,马上回房间穿回内裤
莱勒则借口去上厕所,其实看少女发来的床照
比安卡继续天真的以为,柯西莫发短信给伊娃感谢今晚的款待
佩佩开车到一半,突然下车跳“KEEP”
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
正是因为导演也无法驾驭事情自由发展后产生的后果,所以采取了平行结局的方式,当做游戏一开始就被罗科拒绝,他们并没有开始游戏,并没有被揭穿,依然是恩爱的夫妻、无话不说的闺蜜兄弟。其实结果不重要,重要的过程已经展示给了大家看,以后他们的生活将如何,我们不需要知晓。
我们只需问问自己,
现实中的我们,是否做好了“彼此坦诚”的准备?
题外话:
花生米开头说的“不要轻易相信婚姻”当然是句玩笑话,希望大家看完影片,能好好思考朋友间、情侣间、夫妻间的关系,能珍惜并守护住每一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当然,不管你是单身狗,是情侣,是已婚,还是未婚,是将要结婚,还是已经离婚……都为了这美好的愿望点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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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花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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