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回家了,因为爸妈都不在家,回去也只有冰冷的房间,没有一杯热水,没有一口热饭,更没有父母在家时的温暖,所以也都没什么想回家的想法。天气越来越来,思来想去还是要回家拿几件衣服。
下班后,本来打算舒舒服服班车的,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恰好遇见熟人,打了个招呼的瞬间,忘记了前面在修桥,到不了车站,到了下一站再往回走实在太远太远,就地站着等车不是不可以,但这就意味着我得在寒风中等待2个小时……当然这是在公交车启动后,到了路口看见在施工才想起来的!
车子一直往前开,索性过两个站给弟弟打电话,借了电瓶车,于是就这样迎着湿漉漉的空气,冒着寒风,风风火火出发回家。南方的湿冷真不是盖的,今天本就有小雨,趁着还没下之前赶着回去,空气中已经密布了饱满的小水滴,速度一快,全都渗透到衣服里面,钻进耳朵缝里、脖子里,期间怀疑我的脸和耳朵还是不是自己的……
怕冷,一直慢慢骑车,还有一个原因也是技术不够娴熟,珍爱生命。路上风景借机尽收眼底。
进了大山之后,道路夹在树木中间,温度急剧下降,树木的香味显得格外浓郁起来,此时心情也随着变得轻快。由于父亲工作的原因,自小闻惯了各种树木的味道,无论是新鲜的,还是残留在父亲身上的,或是衣服上的。所以此时一闻到树的味道,就觉得投入了父亲的怀抱,无比亲切,说不出的幸福感和安全感油然而生。
历经两个小时终于回到家。原本我也是没计算时间的,只是到家后第一时间给母亲打电话报平安,她给我计算着呢,班车四十分钟就能到的路程我骑了两个小时,不知道母亲该担心成什么样子。一边想着我到了没,一边又担心我要是骑着车不好接电话,左右为难,只能干着急。我给母亲打了电话以后,第一句话就是到了我就放心了。可想而知这两个小时她是怎么过的。
手头的事安顿好了之后,便是去爷爷奶奶家,这是从小父亲给我们订的规矩,从外面回来必须第一时间去看望家里的老人,早已习惯成自然。
还没进屋就听见爷爷奶奶在讲话,家里的电视也坏了,两人只能窝在床上,一人窝一头,相互给对方焐脚,然后大眼瞪小眼,再稀稀疏疏讲上几句话。爷爷奶奶都八十多了,子女又都不在身边,两人相依相偎,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他们的,至少老了老了还有个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一直陪伴在身边。在如今这个感情说散就散的年代,他们的感情更显得难能可贵,虽然也会争吵,但确实已经谁都离不开谁了。
我一进屋,爷爷奶奶就是问我冷不冷,饿不饿。老人总是给我们最简单而又最温暖的关怀。奶奶问我要不要吃番薯,我说要吃,她便把烤在火笼上面的番薯拿出来,开心地递给我,似乎我的要吃很出乎她的意料,脸上露出掩盖不住的喜悦。我也不知道应该跟爷爷奶奶讲些什么才能让他们高兴,但我似乎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因为一直都是他们问我这个问我那个,我做回答就好。我一句烤的番薯好香,爷爷奶奶就能开心好久,老人的心思真的很简单。
还没到晚饭时间,爷爷就着急催着奶奶去烧晚饭,怕我饿着。我说烧什么,我来烧,奶奶表示你要来烧简直太好不过了。不过期间我都只能打打下手,坐在灶台下面烧火炉,跟奶奶开心地聊着天。
奶奶说本来打算烧玉米丸子的,我来了就给我烧面条吃,面条好吃点。我说:“奶,我想吃玉米丸子,玉米丸子好吃。”奶奶说以后烧以后烧,今天烧面条。其实我觉得玉米丸子很好吃,而且也很久没吃了,奶奶就觉得给我吃玉米丸子太委屈我了。
说起玉米丸子,我又想起奶奶的绝活——烙玉米饼。说起玉米饼,奶奶烙得真可谓是相当好吃,不管里面有馅还是没馅,味道各有千秋,即便是在外面,也是吃不到这种味道的玉米饼的。常常缠着奶奶烙给我们吃,奶奶总是谦虚地说自己烙不好,可每次都能把我们的胃填得满满的,我们也不是那么幸运的,因为奶奶总是相隔两三年才会兴致大发给我们烙一次。
流口水间,奶奶烧好了面条,招呼我起来吃,爷爷奶奶吃的跟我吃的面条软硬程度是不一样的,老人喜欢吃软一些,而我则喜欢稍微硬一些。所以奶奶先给我捞了一碗就立马招呼我先吃,他们的再煮一会儿。我说我想跟他们一起吃,可奶奶不同意,生怕这么一两分钟面条就会冷掉。吃完以后怕我留着洗碗又赶紧把我赶回家躲被窝。
长辈的爱很无私,总是在默默为我们付出不求回报,我们能做的很少,简单地陪他们说说话,他们就已经十分满足,但我们陪伴的时间总是太少太少,亏欠他们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