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有什么好扯淡的——《月亮与六便士》

“追逐梦想就是追逐自己的厄运,在满地都是六便士的街上,他抬起头看到了月光。”

我不太明白追逐梦想就是追逐自己的厄运这句话的含义。的确,追梦的道路难免孤寂难耐,也许要改变原来的生活状态,抛弃舒适安稳的环境,否定自己所走过的人生;也许要忍受人与人对比带来的差距恐惧,质问自己的选择是否有意义;也许梦想的月光洒在你安睡的床前,直到人生走完,也没体会到梦想带给自己的功成名就。这是厄运吗?

梦想到底是什么?我不得不问自己,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梦想。不过细想,我也许真的没有梦想。有时候,人真的好奇怪,越是询问自己要的是什么就越是得不到答案。所以,倘若要问我梦想是什么,我真的答不上来。梦想,梦想,梦想,梦和想,这两个字都是停留在脑子里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越说越泄气,越想越不懂。这就好比想人生该怎么活?有什么好想的。一个人,好好活着,那就是人生,如果不活,那就改名为尸体。老祖宗给我们造这个词,人生,意思就这么简单。

所以聊梦想,不拿起左手右手,提起袖子,撸起来干,梦想都是他妈的忽悠扯淡。而且,谈梦想那么矫情,不如简单地谈喜爱。那些我们追求的理想、梦想不就是发自内心喜爱的东西吗?既然是喜爱的东西,何必要弄的那么复杂?何必要追逐厄运?自己喜爱的东西有那么可怕吗?只要不伤天害理损人,自己喜爱的东西,为何要思前想后,顾此失彼。

为什么要认同理想很美满,现实很骨感?是不是把理想的门槛定的太高,不能实现甚至不能追求的东西,怎么还能算是理想,那只能是妄想。是不是常常翘起二郎腿空谈理想后,抛之脑后,不作为,然后搪塞一大堆理由进脑子。

为什么聊梦想就得要扯到现实与责任?那为什么早恋的时候不和父母和老师谈谈现实和责任的问题?那些从来不谈这些的人,不也一样爱的没心没肺。为什么把放弃梦想的理由怪罪于时间,太忙?那为什么大夏天的在空调底下有时间煲电视剧,大冬天的有时间在被窝里睡懒觉?人在享受舒服的时候,时间总是充足的。忙是心态,不是状态。

为什么要说追逐理想要考虑到家庭和感情?既然梦想会让自己无暇顾及一份感情和一个家庭,那为什么要谈恋爱结婚,霸占人才,浪费资源,难道不知道单身狗军团狗山狗海?况且,回到梦想的本质,我们喜爱的东西会让自己忙碌的无法照顾他人,那我们需要反思,是的,确实要好好地反思自己的人品,千万不要反思自己的兴趣爱好,不然反思的方向错了,浪费时间。

追逐梦想,永远不要等待所谓的时机成熟。就好比,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会说十年后我再来喜欢这个人吗?梦想无非是喜好,一旦确认了自己兴趣,那就做好计划,做好准备,吸取经验,学习他人的智慧,小试牛刀,磨刀霍霍,向猪向羊。

梦想是一个累积过程,如果等待时机成熟才开始,也许要等一辈子,白白浪费尝试的机会。在这个累积的过程中,完完全全可以白天做牛做马,晚上为梦想强撸灰飞烟灭。累是累了点,但脑子累总比心累舒服。累积的过程,也不能急躁,又不是靠梦想吃饭,有什么好急的?一点一点累积,一点一点实践。这年头,只要不是含金钥匙出生的,玩的就是厚积薄发。

大多数人不都是一边苦逼地工作,一边闷骚地捣鼓自己的兴趣吗?一边工作,一边坚持自己的兴趣,这是生活常态。虽然身体劳累,但起码三餐能饱!累人的是,放弃了工作,只有兴趣。这才是真正的靠梦想吃饭。即便如此,也犯不着打退堂鼓。小说里的主人公(实际人物原型是画家保罗·高更),40岁横空出道,抛弃妻子,性格突变,生活窘迫,为人没心没肺,别人认为作画一般,但他画的开心,画的没心没肺。而且,事实证明,死后,他确实出名了。

当然,小说里的人物没什么好聊的,我们谈谈现实。现在这社会,追逐梦想的人需要担心饿肚子?得了吧,省省心吧。都有闲情谈梦想,而不是忙着生存的人,还需要担心胃太酸?这年头,让人犯愁的从来都不是梦想,而是什么时候有名车名牌,什么时候入住富区豪宅,什么时候灯光闪耀,什么时候媒体争锋报道。

追梦需要谈坚持?对于自己喜爱的东西都会放弃,那只能代表不是真爱粉。谈梦想需要谈回报?那么,喜欢一个人,也要谈回报吗?喜欢,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别人没有任何义务给你回报。就像小说里的一句话:“女人对一个仍然爱着她、可是她已经不再爱的男人可以表现得比任何人都残忍;她对他不只不仁慈,而且根本不能容忍,她成了一团毫无理智的怒火。”你喜欢梦想,梦想可没有义务要给你回眸一笑。当然,梦想不是女人,所以淡定,只要你是真爱粉,总能收获点精神安慰的。

人生有时候,就是爱开这样的玩笑:被大家公认在某方面有能力,却在这方面做不出任何成绩,人生的郁闷;在某方面你对自己有骄傲的自信,却还没展现就已经输了,人生的悲哀;明知道万事开始难,却一直做不好开始的这一部分,人生的痛苦。即便遇到这样的玩笑,又怎样?喜好,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精神愉悦吗,为何要因为喜好而让自己不愉快?所以,遇到这样的玩笑,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一味地逃避,不要刻意地心理安慰,事情该是什么样子那就是这个样子,该落泪就落泪,该体会就体会。

无论你有多失落多痛苦,请一定要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请一定要等下去。时间会让你把挫折当下酒菜,陪伴一些人释怀畅谈。毕竟,美是宝贵,也是稀有的,经历过后,才能发现真正意义上的美。就像小说里面的原话:“为什么你认为美——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会同沙滩上的石头一样,一个漫不经心的过路人随随便便就能捡起来?美是一种美妙、奇异的东西,艺术家只有经过灵魂的痛苦折磨才能从宇宙的混沌中塑造出来。在美被创造出以后,它也不是为了叫每个人都能认出来的。要想认识它,一个人必须重复艺术家经历过的一番冒险。他唱给你的是一个美的旋律,要是想在自己的心里重新听一遍,就必须有知识、有敏锐的感觉和想象力。”

最后,用小说中我最喜欢的一句话作为结尾:“为了使灵魂宁静,一个人每天要做两件他不喜欢的事。说这句话的人是个聪明人,我也一直在一丝不苟低按照这条格言行事:因为我每天早上都起床,每天也都上床睡觉。”喜欢这句话,幽默而富含韵味。起床,睡觉,多么矛盾的一天,就这样开始和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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