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琐记3:正月初一的小插曲

父亲的贺礼簿等旧物

隔壁年过四十的堂哥,十几年前,因为投资生意失败,再加上求婚被拒,精神出现反常,一年到头都要往外跑。

三个姐姐都希望他安心在家,用经济制裁他。前几年堂哥不停地向村里人,亲朋好友借钱,以身体不好要买药救命为由问大家借钱。

家里经济条件都可以的姐妹们叫大家不要再借钱给他。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好地在家呆着。

尽管三个女儿都没回家过年,可他年过古稀的父母今年都很高兴,因为他终于在家过年了。大妈拉着我聊天,我无意中说漏嘴,聊起他也跟我打过电话,还寄了500给他当路费,大妈问我他可有还我钱,我忙说还了还了。

记得那时候他问我借两千,以买药救命的借口,基于知晓具体情况,我只转了500给他,这钱是不打算要他还的。

谁知,晚上妈和弟来问我,大妈都问他俩他儿子到底有没有借过我的钱,他问过儿子,说电话是有打过,钱是没借过的。

于是,大妈找妈妈弟弟问这事,说要问问清楚。

然后妈妈还听到她在一群女人堆里哭诉这事,说自己儿子虽然身体不好,可是借钱从来都记得清清楚楚。什么时候借某某一千什么时候借某某两千……

说自从前几天我跟她说了这事后,她回去问儿子儿子说没借后,她心里好难受好难受,一个晚上睡不着。

妈妈听了这话很生气也不服,这大过年的,明明送了钱还得让人背后嚼舌根,叫我赶紧去和他儿子说清楚。

我连忙制止,叫她别说了,我多么害怕,敏感脆弱的大妈愤怒地朝我扔来五百元钱,那样的场面简直不敢想像。

我告诉妈妈,她再问你你就说不清楚,也许是我记错了就好。千万千万别争论,小事无对错,不幸如她,让她对,又如何?

想起小时候,她坐在村头的岭上最高处开骂,因为有人偷放在了她家稻田里的水。她可以连着几个小时骂个不停。不指名道姓,却让全村人都听得见猜得到是谁。

非常厉害又泼辣。大妈还有一个技能,会对山歌,山歌唱得非常好听。

我却开始心生一丝厌恶。我顶讨厌是非。明天去看一下外婆,然后,回到我老公身边。远离一地鸡毛杂碎,这次,乡下呆得久了点。

原来,乡村生活是用来怀念,而非用来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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