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生命的意义,这并不是一个新鲜的哲学命题,然而它却在现实中时时考量着每个人,要求我们用行动给出自己的注解和答案。
一
一条小鱼儿,在海水里自由地游来游去。一天,它浮到水面上,吐了个泡泡,发现越是靠近外面的水,越是暖暖的。要是能去水滩上晒一晒太阳,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它想。一天,机会来了,当它游到岸边的时候,一阵浪打过来,它顺势跳上了岸。
在它跃离水面的一刹那,就有些后悔了,可是已经有些来不及了。空中对于它,没有水中那么自由,泥滩上,更到哪里找自由?它只是享受了温暖阳光的一瞬间,马上就悲催地发现,在沙滩上,它仅扑腾了几下子,身上就沾满了沙泥,而且越扑腾那些沙泥越黏在它身上,几片小鳞片已经掉下来了。再想回到水中,谈何容易?
太阳有些毒了,小鱼儿也已经奄奄一息。
一个生命在垂死之时,是会激发出巨大的能量的。对,人们常常把它叫做:求生的欲望。
小鱼儿快要被晒干了。它用仅有的一点儿力气,用力一跃,跃进了一个被人踩过的脚印里,那个脚印里有一洼清水,小鱼儿的头正好掉在那仅有的水中。
小鱼心里想:真是“天不灭鱼”啊。
就靠那点可怜的水,小鱼儿又呆了一个漫长的漆黑的夜晚,它知道,按照规律,第二天早上6点左右,海水是要涨潮的,它能做的就是潜伏下来,积蓄能力。果然,第二天,潮来了。一个浪头打过来,小鱼儿拼尽最后一丝力量,重新跃入海中。
小鱼儿获得了重生。
对,这个故事纯属我今天晚上的杜撰。我把它写出来,是要告诉每一个人,当还有一线希望时,你是要被绝望、恐惧、悲伤撑死,还是要死撑到底,寻求或许一时看不到希望的光明。
二
多年前,当阿余成功进入某体制内时,发现这其实是一个很大的“坑”。
这个“坑”,能把很多人活活埋葬。
第一,有些行业,它不需要你有多大本事,它只需要你听话和服从。阿余雄心壮志地准备干一番事业时,才发现现实世界的冰冷。在受过几次明里暗里的敲打之后,他明白了,其实,这个行业,你只需按照领导的吩咐去做就得了。你的想法最终被同事以年轻而嘲笑,然后归于所谓的思想上的统一。在这里,领导说得就是对的,发现领导的不对就是你的不对。
后来,阿余学会了讷于言。
第二,有些行业,它不需要你有多少创新,它只需要你按部就班。身入职场,阿余发现,没用两三年,就手头的工作,他其实已经做到游刃有余了。第一年他埋头苦干,第二年他边干边看,第三年他少干多看。三年后,他觉得其实这真是个养老的地方,汗涝保收。一天没干多少活,工资也可以照样拿。而且,工作没有多少技术含量,闭着眼睛也能干个差不多。如果不出意外,完全可以干到退休。
有些职场,其实就是煮青蛙的那口大锅。
第三,有些行业,它就是要打磨你的棱角,从一开始的要你适应变成后来的你要适应。时间真是个好东西,你原先不屑的东西,说不定哪天会被你奉为圭皋。一块小石头,有棱有角,被石匠敲来敲去,这儿去一点,那儿凿一块,直到后来被打磨得浑圆,石匠发现竟然无处下把了。阿余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原先看不惯的,慢慢地竟然习惯了。
阿余被社会打磨平了棱角,在学会了乖巧同时,也失去了原有锐气。
多年后,阿余已成为“百毒不侵”的职场老油条、老司机,有一次,我们喝茶聊天,我突然抛出一个话题直戳他:这么多年,你的理想还在吗?
阿余说:理想?理想个球啊!这年月,哪有人还谈理想?
一个好小伙子,其实就是这样被现实活活“撑”死的。
三
我的办公台式机屏幕是超大的那种,因为我每天都要用它来处理事务,我把文件的字体设计得相对大一些,我害怕我的眼睛过早地看不见了。
尽管如此,我这几年,老是觉得眼睛很不舒服,看东西比较模糊。本身视力就不太好,加上用眼过度。我请教过曾经当过法医的同事,她说:您这症状,大概差不多花眼了。
我的天!我知道它早晚要来,没成想它竟然来得这么快!
俺才用了它们二十年好吗。
其实,我知道,每天对着电脑的日子,我整整呆了十五年。
我的电脑屏幕桌面上,摆满了WORD文件,它们看起来足够吓人。不是我懒,我基乎每月把桌面整新归拢一下,把当月的文件放于一个文件夹里。但毕竟每天都要产生很多这样的东西。我自己心里清楚,每天文件的形成都不是那么随便和容易,我舍不得不把形成之后便抛到文件夹里。
职场工作,一天两天,你或许对于枯燥繁琐的生活或许体会不到什么,如果是一二十年呢?我想,生生就是崩溃的节奏啊。
我们单位一开始没有几台电脑,新进了一个同事,从事打字工作。基本上我负责手写,她负责打印出来。上班一个月,我问她感觉怎么样啊。她说,每天打字,她打得都直想吐。
我觉得她说的很实际。
那么多字需要打出来,不吐才怪呢!可你打电脑都想吐,我手写呢?!我那都是一笔一画呕心沥血写出来的好吗。
我一位朋友了解我的情况,有次私下问我怎么坚持下来的?说,你这得多大的毅力啊。
我说,其实也没什么啊,怎么着也是工作啊。
其实我说得蛮轻松,心里想的想:世界上哪有什么努力不努力啊,只不过都是在拼命咬牙坚持。
有人说,要想在某一领域做出成就,至少需要10000个小时。可是,想来想去,哥哥,你才坚持了多久?
四
和一位文友单聊《红楼梦》,我佩服他的见解和学识。我吹嘘说,这本书我至少读过五遍。他含笑不语。真聊起来,我才发现,他其实才是真正的“大神”,是那种可以大段背诵,随便引用的人。那些书中的诗词歌赋,被他随手拈来,人物脉络,个个门清。我知道,他是下过苦工夫的。
我们没有下过那么多的苦功,如何谈成就为某一领域的专业?
我们所有的努力,想来,并没有什么天份支撑,只不过都是在暗地里坚持。
那些所谓的坚持,其实也不需要你有多少的才华和能力,而是要有日有所进的精神,然后按照你的想法,每天进步一点点,之后,你会发现,你其实离那个目标越来越近了!
坚持的意义,没有多少人明白,毕竟这个世界,只有极少的人才能坚持下来。
没有人逼你,只是你在死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