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再去怀念青春的时候,发现心底某个角落,确确实实存在着一个你不舍得忘掉的人。
——东叔
终于还是又见了你一面,将你心爱的耳机还给你,故事也算是有了结局,从此我便再也不思量。
01
故事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提起笔来早已泪流满面。
我们的相识,很平淡,在大学的校园。我们同属于一个社团,顶多算得上是熟人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QQ分组里多了一个讨论组,里面有我和男生小刚,还有另外一个女生阿丽。
接下来就是每天的闲聊,谈谈理想,侃侃人生,那时候的我们,谁会想到后来会牵扯出这么多悲欢离合呢?
有人说,每天聊天的人就会慢慢的喜欢上跟你聊天的对象。一开始我并不是很相信这句话的,但是到了后来,深信不疑。
女生的心思注定是细腻的,两个男生一个女生的友情能够如此稳固,或许多多少少有点猫腻吧。
02
去年暑假的时候,小刚在家休息,阿丽便一个人从她的校区过来约我玩。那个夏天的太阳特别灼人,又是正午时分,作为男生,理所应当请她吃一顿午饭。
可是,我却有个埋藏在心底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一起吃饭必然会掀开。
对,我是同性恋,那时我的对象也正来找我吃饭。
午饭过后,送她上公交车时,她问我,你是不是那个啊?我心里一颤,知道事情会变得糟糕,但是并不知道会出现后来的悲剧。
在那之后,我和阿丽的聊天越来越频繁,阿丽一直含沙射影劝我不要这样子,要过上正常的生活。
小刚在几天后,终于明白了我们说的是什么,然后我们三个人就放开谈论这个话题。
可能这就是悲剧的开端吧。阿丽和小刚都对同性恋很排斥,但是,我是他们大学里最好的朋友,所以苦口婆心无果后,决定不干预我的感情生活。
可能是由于好奇,小刚便开始整天没羞没臊地问我一些同性恋方面的东西,见面也比以往频繁多了。
突然有一天,小刚单独和我开始约着一起吃饭。日子一天天过去,在每天的互相“挑逗”之间,我和小刚也在开始思考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感情?真的只有友情吗?那为什么我在为比赛头脑发胀、熬夜伤神的时候还是会秒回他的消息?那为什么他会在我没吃饭的时候执意过来陪我去吃晚饭?
我突然开始害怕起来,刻意开始疏远。
终于,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十一假期的某一天,他告诉我,他喜欢上我了。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其实内心是有很多掩盖不住的喜悦,毕竟能得到男神的青睐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
但是,我想悲伤还是会更多吧。
03
之后的日子里我刻意对他避而不见,甚至社团的招新我甚至都没有参加。但是还是得知他那几天过得很不好,几乎一顿吃不了几口饭。
或许是接受不了自己喜欢上了自己的朋友,还是个男孩子吧,又或许他是真的喜欢却爱而不得吧。他是神秘莫测的男神,我怎么能看得懂。
喜欢这件东西,不是靠理智可以抑制得了的。我开始想念他,以朋友的名义约他和阿丽,一起去江边散步吹风,一起去吃他喜欢吃的火锅。拍了几张照片,总是黑他和阿丽,说他俩很像一对,但是却有人告诉我说,他眼神里流露的是对我的喜欢,而不是她。到了今天,我还是不知道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于是在那个十一月,我决定悄悄离开。
我记得那天下着雨,我俩撑着一把伞,阿丽把我们送到了路边便回去了。走在路上,我告诉小刚我很喜欢他,但是我们不该这样。
回到寝室,便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此后的日子里,他过得大概是很痛苦的吧。阿丽只知道我们有了矛盾,但不知为何。告诉我他很颓废,每天深夜都未睡。有天偷偷点开他的微博,看见一张他的自拍,加了滤镜还能看见的胡茬,没有生机的样子,让我顿时泪流满面。
我以为我们的故事就这样带着遗憾结局。可是并没有。
04
我带着对他的喜欢,跟自己的对象过得并不好,对象也知道这件事。
毕竟,友情之上,不能圆满爱情也会让人无法释怀,我想我们都懂这个道理。
十二月,对象终于无法忍受,劈腿我的一个好基友了,我们分手了。
那个时候真的绝望到窒息,恋人朋友的同时背判,那是一种怎样的折磨我至今都不敢再去回想。
阿丽告诉了小刚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喜欢,我又开始联系了小刚,而小刚也没有拒绝我的好友请求。毕竟还爱着,他原谅了我选择前男友而不选择他,开始安慰起来了我。
他说,我只想对你好。
他说,我不想再让你难过。
他说,我不会再让你孤单。
我们偷偷在一起了,没敢告诉阿丽。
我想出去走走,他答应陪着我。于是,他没日没夜的把课程设计提前几天完工,陪我踏上了我所谓的漂泊的旅途。
上海的街头,从早上起床就开始起来出去逛,直到夜幕降临才回到住的地方,我负责看风景,他一边看一边拍照,记录下魔都的美好。
从魔都再辗转到南京,说走就走的旅行可能真的很辛苦,并且一路上都是他负责规划,在动车上,他像个孩子一样倒在我的肩膀上睡了一路。
冬夜的风很冷,他只穿了一件薄外套,还是在深夜陪我逛了夫子庙、古秦淮,以至于后来的某一天,他终于感冒了,因为冷也因为累。
接近年关,我们才从南京回来家里,赶上春运,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回到武汉。
05
在旅行的途中,我告诉了阿丽我和小刚在一起了。震惊?恐慌?不甘?在那时候我才知道,阿丽一直喜欢着小刚。
我以为我们三个人的友情画上了句点,但是几天后阿丽恢复了过来,又开始了三个人的峥嵘岁月。
过年在家,总是很无聊,也总是会对前任的背叛无法释怀,但是小刚和阿丽每日的陪伴,虽然隔着空间的距离也让我很温暖。
我和小刚每晚语音通话,从10点到12点,甚至更长,总会有说不完的话。没有很甜腻,但是处处都是关怀和爱,所以本来很难过的日子里每晚都睡得异常安稳。以至于在分开后的某天,看见语音通话的截图,内心总是久久无法平静。
年后,我要提前返校学车,他也赶紧跟着来陪我,记得第一次去驾校那天,他说好要送我去,寒冷的冬天,两个人六点起床,然后到了驾校陪着我在北风中等了一个小时,教练来了他才一个人离开。
真的太爱,无法用文字记录下来,以至于我开始茫然,开始愧疚。
每个人承受的能力都是一定的,他爱的太满,以至于我开始无法承受。本来他可以有酒有肉有姑娘,这一世平安富足美满,却要因为我过得畏畏缩缩、见不得阳光,这样对他公平吗?真的是他想要的吗?如果他再也回不去了,会一生埋怨我吗?
“我们分手吧,虽然我也很爱你。你好好过。”某日深夜,给他发完了很长的一段话,就此分开。
我知道他很难过,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吧。
06
从那天开始,我便养成了一个坏习惯。每天清晨刷一下他的微博,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再看看他的网易云音乐,看看他有没有新听什么歌。
每天深夜,去看看他还有没有在听歌,有没有早点睡。事实是,凌晨三点,他的列表歌曲播放次数还在增长。我想我不该这样,我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于是我注销了网易云账号,删了他点过赞的微博。可是,人脑是有记忆的,在新开账号后,我还是回去搜索,回去查看。
长时间的思念,每天的悄悄关注,吃不好也睡不好。不知道哪天开始,我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梦魇缠身,每天头昏脑涨。
在梦里他来找我,我回复他的消息,陪他去逛街、买衣服,陪他去看他喜欢的博物馆,一切都真是的不可思议。睡眠不足,抑郁成疾,药物干预……我想,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吧;但因为期待,我还是想要个好的未来。
记得那阵子《安和桥》很火,他发了个动态说,我知道那个夏天就像你一样回不来,我已不再对谁满怀期待。那个时候,他已经放下了吧。
我发了个朋友圈说,今年闰六月,夏天还是会回来,我还是对生活充满期待。那时,如果他来找我,我肯定又会不顾一切再爱他一遍。
大学快过完了,细数走过的岁月,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和他一起走完这段约定好一起走过的时光。
记得阿丽曾经发给我一段话:最让人感动的友谊是我希望永远和你在一起,这样我感到很幸福。但我希望你过上更好的生活且不虚此行,即使我们分开也没有关系。
我把它发成了一条微博并艾特他俩,没想到一语成谶,我们三个人终于分开了。
07
某个午后,在学校一条窄路上擦肩而过,我走在路的中间,他靠路边。
从发现对方一直对视直到走过侧头继续对视,都没有停下来寒暄一句的意思。我猜我们都怕自己还爱着对方,他的眼里还闪着光,我想我也是。
渐行渐远,回过头发现早已泪流满面,那一刻,我终于理解了他跟我说的那句话:忧郁的事就像一条追逐落日的河流,突如其来的冬天,和再也不会相见的人。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那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经历过这样一场友情之上的友情,爱情不满的爱情,让我那颗玩世不恭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曾经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终因为感情的挫败想要躲回家乡。你曾是我亡命天涯的勇气,最后成了我故都小城的回忆,就让命运判处我此生爱而不得来换我一世安稳吧。
从此,我在家乡的小城里,等风也等你,带着这些年积累的爱和成长,过完平凡的一生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