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看过电视剧《金粉世家》,着实被里面冷清秋的美丽和高雅所打动,但也为她和燕西的爱情悲剧而唏嘘不已。时过多日,便拿起《金粉世家》这部小说细细品读,感受张恨水笔下的爱恨情仇,悲欢离合,虽给人带来感伤,但也看见了一个更加真实的清秋形象。
《金粉世家》被誉为20世纪的《红楼梦》,一部豪门贵族飘摇岁月的兴衰史,从冷清秋和金燕西的订情、结婚到反目、出走,在“金”和“粉”的奢华背后,我们看到了悲剧的根源。鲁迅曾说过“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人看”,我想用在《金粉世家》上极其合适。张恨水是真正看懂了生活的人,惟其写的这般现实,才符合他“叙述人生”而不是“幻想人生”的意图。
当时看剧版的时候,我们更多是被美好的爱情所打动,为他们婚姻的悲剧而惋惜。百合花形象的清秋,帅气多金的燕西,无疑为我们建构了一个爱情的城堡,却又狠狠的敲碎它,我想正是这样的情节才会在我们的记忆深处历久弥新,才会给人荡气回肠的感觉。
如今再看小说不难发现,燕西和清秋原本就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怎么会有交汇呢!所以他们的结合注定是悲剧的结局。清秋是贫苦人家的女子,而燕西是金府的少爷;清秋是在落花胡同,燕西是在乌衣巷,这不正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么?正如诗中写的“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转眼看来,物是人非,一切都只不过是浮华一梦。
最后清秋“出走”了,也是她放弃了婚姻。小说在第九十回中写到,清秋回忆了当初金燕西追求她的过程,各种细节充满着金钱和物质的攻略。她意识到当初燕西“用钱如泥沙般”地追求她,而她当时只觉得他热情可感,并不觉得他纨绔。现在看来,清秋算是醒悟了,我们不知道这醒悟来的早,还是来的晚,但终归是明白了。我们不能说他们没有爱情,毕竟爱的时候是那么的美好,真诚,只能说是爱的基础不平等罢了。细想想,现在的社会不也是一样呢,每个女子都有一颗想嫁入豪门的心,那样的爱来的快走的也快,看了清秋和燕西我们便知道,门当户对是多么重要了!
清秋在无奈的时候,也只能发出“百花生日我同生,命如果花一样轻”的感慨,从这样的句子中可以感受到清秋的内心的无可奈何。清秋身上既凝聚了传统的文化精神,又有现代思想的感染,这个形象既是历史的产物,又是时代的产物。她像娜拉一样,在婚姻出现问题的时候选择了“出走”,但她又和娜拉不一样,娜拉的出走是那么的决绝,而清秋的“出走”是在很长时间内才做出的决定,我想这样的塑造一定有作者想要表达的原因。
清秋的美,是传统与现代的结合,贯穿了整个《金粉世家》,可是偏偏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却没能得到像普通女子一样的家庭幸福。她和燕西爱的时候轰轰烈烈,却禁不起平淡的生活。
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我想说,爱情是婚姻的润滑剂,有了爱情婚姻才能走的更远,但爱情不是全部的婚姻。可能就是这样燕西和清秋的爱没有走下去,他们走进了爱情的城堡,实质上却没能走进婚姻的礼堂。
给我们留下的也只是,花曾开过,徒留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