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晚清
正值傍晚时分,一阵电话打扰了正在写作的我。
在乱七八糟的的桌子上一垒垒的草稿纸下翻找着手机,很显然,又是哪一个不知趣的在给我电话。
铃声设置的是拿过奥斯卡金曲的《寂静之声》,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可我还是没有找到手机在哪一个地方,胡乱地翻着桌上的纸张,一大堆的书本在我不停的涌动下,桌子一下子显得格外凄凉。
终于,不负苦心在一本书里找到了手机,拿起手机一看,是远方的朋友致电,我忙按接听,生怕对方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喂……木子啊,我是凯瑞呀!你在忙吗?我愣了一下,忙从脑子里调出这个人,凯瑞不是出国了吗?怎么回来了?
一长串的问号在我脑子里浮现,来不及我多想,对方是一个喂~喂~喂是木子吗,你听得见吗?
我回过神,忙说:“是我木子,凯瑞,怎么了呀?”
凯瑞说木子,我今天刚从国外飞回来,你可有空吗,我忙说道:“有空呀,你回来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就飞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哪一个不识趣的打错了电话呢。”
我一边调侃地说道,他一边说:“可是想念死我了,你有空没,出来大家一起聚聚呀!”
我挂了电话麻溜的换上了衣服,穿着自认为最好看的一双高跟鞋,踏出了家门,朝约定的地点走去。
刚出门,凯瑞电话快得很,“木子,你出门了没有呀?”
我讪讪地说,刚走出门口呢!
嗯,没有,就是我在你家对面的马路边,你走出来就看到我了,凯瑞说道。
我挂掉电话,直接走出家门口,果然,发现,马路对面停着辆进口的“劳斯莱斯”,而站在车身旁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国外飞回来的这家伙,一看到我马上向我招手,过马路倒是急不得呀,还是要小心翼翼的。
走到他旁边,直给他一拳,叫道:“家伙,回来怎么不说声!怎么是在给我惊喜,咱们这死对头的用不着什么惊喜了吧。”
他倒是接受了国外的浪漫情怀,马上从身后伸出一束百合直递过来,直说麻得溜嘴的话木子时隔三载,你还是那么漂亮,那么可爱……
我一边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一边不要脸的说:“凯瑞,最近可是那个门抽风了,嘴巴怎么那么客套了。”手接过他的百合,意思地拥抱了一下,久违的我们大学曾是死对头,有说不完的心事,有讲不完的话。
如今,可是道不完的往事。
上车,直奔吃饭的地,我们离别许久不见,时光出没让我们隔合,彼此聊着聊着,都忘怀了!
到了吃饭的地,凯瑞开车进了停车场,而我则在门口等着他,时而张望,时而摆弄着裙带。
抬头往前看,一个晒得黑黝黝瘦个的老人肩挑着两袋东西,手拿着钳子,是捡垃圾的老人,每过一个垃圾桶,他都用钳子翻翻垃圾箱有什么东西可寻得,我看着他翻过两个垃圾桶,找到了两只瓶子和一张纸箱皮,他用钳子把它们放到了挑在肩上的袋子里。
然后,又再寻找下一个目标。
老人走过我旁边的时候,正好饭店门口放着一个垃圾桶,而我就站在垃圾桶旁边,可能是老人发现了我身边的这个垃圾桶,想捣鼓找点能买钱的垃圾什么的。
可看到我站在旁边,便没敢走过来,而我发现了他没往我这边看这个垃圾桶想必是因为我在这里的缘故,而我也没有多想,低头往垃圾桶一看,有三个瓶子和四个易拉罐。
我急忙把它们捡起来,双手抱着那些瓶子跑到老人那里,和他说:“爷爷,给!这是瓶子。”那个老人家一愣,爷爷?感觉他是头一次听到别人叫他爷爷,而我却像是那第一个叫他爷爷的人,我笑笑说:“爷爷,刚刚在我身旁的垃圾桶里有这些瓶子……”
我顾不得他多说,忙把瓶子放到他肩上的袋子里,然后,冲他笑了笑!
我知道,我做这些是多么微不足道,但是,那是他们唯一的生计。
这个社会没来得及给许多人安排命运,包括这些老人!
爷爷感激地谢谢,但是,他是用手表达的,可以看得出,这位捡垃圾的爷爷是不会说话的,他用手表达一次,生怕我看不得,眼里却充满了感激之情。
而我,却很辛酸地看着这个上了年纪的爷爷。心里像很不是滋味,忙说,“爷爷,没事!”
说完,爷爷又在寻找下一个目标,而我伫足在那里,脑海里不停地出现爷爷为了生活奔波劳累的影子!
而此刻的凯瑞,把车停放好了出来却没有发现我在门口,四处张望着,又是一阵铃声把我的记忆拉了回来,离饭店门口也不是多远,手机一响,我忙拿起手机,一看,忘了凯瑞还在,急忙往饭店门口走去,看到凯瑞拔打着电话,我倒是轻快地跑过去,拍了他肩膀一下,嘿,我在这呢!
他道:“你是上那去了呀,可找不到你了。我以为你放我鸽子呢!”
我忙笑笑说:“没有啦!刚才遇着个捡垃圾的老爷爷,给他带了几个瓶子。”
嗯,凯瑞一边说道,“唉,木子,你的好心肠还是没变,怎么说你好呢!”
我嘻嘻哈哈带过去,那就不说了呀!为了庆祝你这个大忙人从国外回来,咱们去海吃一顿,说着便走进饭店,捡了个好位置坐了下来,服务员速度很快,国际的准标微笑,上菜单,先生小姐这是菜单,然后,我伸手接过那菜单,打开菜单一看,先不说价位,光看菜名就很入胃品,可一看到后面的价位,胃倒抽了一口气,进而联想道,一个菜可能是那位老爷爷捡一个月的垃圾都换不来的。
我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完了手中的菜单,然后,笑呵呵地对凯瑞说:“这些都是我不爱吃的菜,我们换地儿吧!”
其实,我心里过意不去,也不是吃不起。因为,刚刚看到那位老爷爷那么努力地在捡垃圾换取生活费。
我觉得,此刻吃不下,便拉着“凯瑞走出了这个饭店,而一时还不知情的凯瑞,奇怪地看着我,也没来得及多想,便被我拉了出来。
走出门口,马上就和凯瑞老实交代,说刚刚看到那位爷爷辛辛苦苦地捡垃圾,风餐落窠的,着实是吃不下。
凯瑞是多年的好友,知我心里是什么想法,忙说没事,反正,我刚下飞机,也没什么胃口,不如,我们走走,等饿了再吃好了。
我们走在这别致的街道上,吆喝声,叫卖声,专买店音乐的歌声,路旁讨价还价的声音,还有,摆摊的小伙和姑娘在大声喊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声音,他们在推销自己的东西,像是甩卖清仓。
而无知的人们却像是认为有利可图一样,争先恐后地挑选着东西。
我走到卖折扇的跟前,随意拿起一件,上面画了副佳人月下的折梅图,有诗可证,“楼角初消一缕霞,淡黄杨柳暗栖鸦。玉人和月摘梅花。笑捻粉香归洞户,更垂帘幕护窗沙。东风寒似夜来些”。
意境不减,有图有诗,显得甚好看。
我把玩着手中的扇,便回头斜看凯瑞,他正在我跟前说道:“好诗,好诗。买下记念!”便询问卖折子扇的老板,多少钱,而老板却惊人地说道:“四十钱。”
我抿了一下嘴,对着凯瑞说道:“四十钱是几个钱,凯瑞倒是没回过神来,从没听说过四十钱,掏出钱包付了老板钱,然后,老板却只收10块,就相当于现在10块钱。又找钱回给凯瑞,我手拿着这把扇子,仿佛有种复古的感觉。
路过吵闹的的摆摊,又穿到了烧烤的小边摊,一边直叫道:“凯瑞,你刚回国,真是不好意思,让你饿着肚子陪我这个小人了。”
我一边提高他的身份,一边下降自己的地位。幸好我们可是几年的好基友,免不得他说什么,他只是无奈地笑笑说道:“你的攻击永远都是那么给力,我们都是见怪不怪的,这些事都是在预料的范围内。”
他刚说完,我便贼贼地笑了起来。旁边的烧烤摊上,散发着浓浓的烧烤香气,闻着味道,诱人。
刚想开口,似乎凯瑞也有那个意思,那便是吃烧烤!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凯瑞去点了些烧烤,我便寻着卫生间走去,洗了个手出来。
往角落一看,刚刚捡垃圾的老爷爷正在认认真真一张一张地数着捡垃圾换来的钱,我仔细一看,一毛、二毛、五毛、一块、五块、十块的都有,而最多的不过是五毛。一张张褶皱的钱在老爷爷手中数着,一遍一遍地数着,不对?又再数,数对了,便把那些钱放在一个小布袋里,紧紧地贴着身体,生怕别人抢了他的似的。
然后,他从手旁边拿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馒头,小心地和着水慢慢地咽下去。
我慢慢地走到旁边,叫了声爷爷,他嘿嘿地笑了起来,藏起了手中发硬的馒头。用眼神问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笑笑说,我们在这里点了点东西吃,用手比划了一下吃的手势,他明白了~
我问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说累了,在这歇会!我问他,您吃饭了没有?他憨憨的笑了笑,我明白。
这位可怜的爷爷,怎么会舍得去吃饭呢,而此刻,凯瑞出现在我的身边,看到我了之前说捡瓶子给的这位爷爷。
便也说道:“爷爷,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吧。”看着我旁边又多了一位朋友,像是怕我们抢他的钱一样,我却说:“爷爷,我们不会要你的钱的,你放心好了。”
他的神情才平静了下来,然后比划了一下,手拿着馒头像是在说我吃这个就好了。
可我,却压抑着说,你和我们一块吃些东西吧,爷爷像是很警惕的样子,不敢跟我们去吃,而此时的凯瑞却心平气和地和这位爷爷打起了交道,一边和他开玩笑,一边问他些什么事情,好像是只有他们男人才会明白的事情,一下子把我这个人忘了。
我们点好的烧烤的摊主忙跑过来叫我们,先生,你们的东西上好了,可以吃了。一句话把我们拉回了原点,虽然老爷爷是用手比划,凯瑞可以看懂,倒是两个男人一坐,话甲子就打开了,而此时,我们也有机会请老爷爷与我们一起吃些东西了。
很显然,与我们坐在一起,老爷爷显得很拘束,没怎么动桌子上的烧烤,想必是老爷爷不习惯吃这些东西,便忙叫摊主过来询问,可有饭菜类的。
摊主很随和,连忙说,有。
我说要一份吧,老爷爷似乎听懂了,忙摆手,意思是不要,而我却执意要了一份。
害怕老爷爷吃不惯,老爷爷黑黝黝的脸夹上,流露出了生活的艰辛。
看那样子,可能是几时没得吃上一口饭了。
而凯瑞则给老爷爷倒酒,老爷爷摆摆手,不曾想喝不得,而凯瑞笑笑道:“头次与爷爷有缘,则当是一起喝点,高兴,高兴。”
说完,老爷爷也没含糊,像是甩开了腮子,与凯瑞喝了小口,细细地道来了他的经历,我在旁边看着他比划,这位历经风霜,风里来雨时去的老爷爷是何等的艰苦。
他老泪早已纵横了,而我们眼泪也模糊了视线。我们像是他的知心者,在细听他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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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写于2014.8.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