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有多远走多远?(二十)

【作者】滚滚红尘

喧闹。。。。。。

静谧。。。。。。

雅苑小区,傍晚的冬天少了些人,多了些寂寞。艾晓雅从家里出来,准备和章世严吃晚饭。刚到一层电梯口,被一个人拽住,又是武韬。艾晓雅用胳膊使劲儿甩开他的手,朝着大厅走去。

“你到底要干嘛?!”

“打扮这么漂亮,有约会啊?”武韬一身酒气,时间刚刚是下午五点五十,手里拎着一个旅行箱。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本来是前天的航班,你不愿见我。我觉得还是见一面再走吧。”武韬的眼神咄咄逼人。

“有什么区别吗?没有意义。”艾晓雅闪过武韬的眼神,看着地板说话,没有表情,也不带任何感情。

“有。”武韬坚定任性地,像是对自己说。

“好。现在见面了。我还有事。你保重吧。”艾晓雅边说边往外走,武韬寸步不离跟着。

“又是这一套!你能不能成熟点儿?”艾晓雅不胜其烦。

武韬像是没听见,像是要把讨厌进行到底。崩溃。艾晓雅说:“走吧!”在去停车位的当口,给章世严发了短信:我临时有事,改天再约。上了车,艾晓雅一言不发,朝机场方向开去。。。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武韬侧向艾晓雅,“我就要离开了,你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艾晓雅目不斜视,看着前方,“没有。”顿了一下,还是说了两个字:“保重吧”。一路无话,几次武韬试图拉住艾晓雅放在档位上的手,被艾晓雅固执地拿开。

很快到了机场,候机大厅门口,来来往往的旅客,不是很多,门口停的车也不是很多,稀稀散散,冬季不是一个适合旅行的季节吧。“下车吧,门口不能停车。我就不送你进去了。保重。”看武韬没有下车的意思,艾晓雅尽量平心静气,怕他耍浑。“我有一个请求。”艾晓雅皱眉看着他,“什么?”“跟我合个影。”“不用了。”武韬用一种让艾晓雅无法忍耐的不可一世的神情仿佛可以抗拒到底。还没等艾晓雅思考应对的策略,武韬熄火拔掉车钥匙。艾晓雅制止住他,“合影吧。”也不穿外套,表示一会儿就走。

“就在门口吧。”武韬拦住一个西服革履,他们站在大厅门口,一个垃圾桶旁边拍了照。西服革履拍了照,拿着手机问武韬,您看行吗?艾晓雅拉着脸,低着头,“再拍一张吧。”西服革履又对准两人,因为镜头里的女人一直低头,面无表情,西服革履想张口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又拍了一张。递给武韬,武韬看了看,到了声谢谢。艾晓雅说就到这儿吧,你去里面吧。外面不能停车。我走了。武韬拉着她,进入候机大厅,“外面光线太差,在里面照吧。”对于这种无赖的行径,艾晓雅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顾自己生气,生自己的气。。。具体生什么气,也不清楚。只希望赶紧把这个佛爷送走。武韬拦住两个中年男人,“麻烦给我们拍张照。”其中一个男人接过手机,武韬揽着艾晓雅,艾晓雅低头也看不到武韬的表情,那中年男人拍了张,自己就说:“这张不好,再来一张吧。”又是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表情,那男人拍完就说:“不好,那个女的总是低着头,不看镜头。”像是对同伴说,仿佛是解释不是自己技术不行,是被拍的景有问题。艾晓雅气笑了,觉得中年男人话太多,事儿太多,终于拍了一张有正脸的。武韬看看,说“谢谢啊。”两个中年男人边走边回头,觉得这个女的八成有问题。

“拍好了,我走了,你保重。”头也不回往外面走,心里祈祷就这样吧,千万不要再纠缠。刚出了感应门,武韬像疯了一样追上来,抱住艾晓雅,她拼命推开他,“请你不要这样,你疯了吗?!”艾晓雅看到他把行李丢在大厅内,一个人就跑了出来,“我求你了,别这样行吗?”除了这些没有意义的语言,艾晓雅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大脑偶尔跑神:假如我也这么对志轩,一定会把他吓坏的吧?当然,艾晓雅也没有那个勇气那么做,所以在她自己的感情世界里,就只能是纠结,纠不开的很多死结。“好的。”武韬张开双手,说我可以不走,如果你不让我走。艾晓雅冷笑,是真的觉得好笑,“我可以留下,如果你说。”这话在一见面的时候就说过了,艾晓雅全当没有听到。真是老套,艾晓雅心里说,不知道怎么话就跑出来了。武韬说,我走了,不骚扰你了。我希望你快乐,幸福。”

武韬终于进了大厅,艾晓雅上车,立刻把门反锁上,发动引擎,想逃一样离开了。电话从去往机场的路上就一直响个不停,不用看,也知道是章世严打来的。艾晓雅觉得为什么人不能多一点情商呢?为什么都是这样唯恐天下不乱呢?非要弄得鸡犬不宁才好?艾晓雅的心还在狂跳不止,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抖,也没有看路,朝着车流的方向开,赌气似的拿起电话:别打了,开车呢。会出人命的。也不等对方说话,兀自挂掉。铃声再次响起,艾晓雅一言不发,按了免提:你在哪儿呢?没事吧?我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了,冻死了。你什么时候能到?艾晓雅像冷血一样一言不发,挂掉电话。心还没有平静下来,这是怎么了?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平平静静,一个武韬把艾晓雅的秩序搅乱了。她讨厌武韬,因为他太不按常理出牌,他把自己和别人的世界都搅得乱七八糟,艾晓雅习惯了在自己的时间节奏里闲庭信步,在自己的世界里按部就班,可以有点儿计划,也可以什么计划都没有,但至少步伐是可以优雅的,可以由自己决定做喜欢和不做不喜欢的事情。这个武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捣乱分子,艾晓雅觉得自己恨透了他,但又一想,谈不上恨,只是讨厌自己的生活被莫名其妙的打乱吧。虽然自己的生活也说不上秩序,但毕竟还是乱中有序的。所谓的序,是一种自我控制吧?艾晓雅想。

稍微平静一下,艾晓雅拿起放在仪表盘边上的烟,点燃,打开一点窗户,才注意到,今天真是格外的冷呢。想到不知道发生什么的章世严等了两个小时,有些歉意。可想到他那些像追债般的电话,艾晓雅的心又冷漠了起来。在章世严、武韬,沈天宇,甚至是郑可诚的心目中,艾晓雅都是冷漠的近乎冷血的女人吧?就像在艾晓雅的心里,倪志轩是冷漠的一样。是不是每个人都这样,冷漠的对待某些人,也被某个人冷漠地对待着。扯不断、理还乱的错综复杂。爱情,已经渐渐远去,艾晓雅觉得自己的心也越来越冷,甚至对倪志轩的心也渐行渐远,远到她自己都快看不到了。只有在自己都冷得受不了的时候,才会特别渴望,渴望人,就像动物渴望同伴一样彼此温暖,哪怕就是瞬间的。可是很难,那些瞬间的温暖满足不了艾晓雅一颗在寒冷中渴求温暖的心。。。

艾晓雅突然想到自己是否也应该像直子一样找一个像“阿美寮”的地方去疗养。然而,小说毕竟是小说,想到这些,艾晓雅觉得自己毕竟还是正常的,还知道自己是生活在现实生活当中,不是在小说里。

不过,毕竟,毕竟这是好事。武韬走了,自己的世界又清净了下来,又可以面对自己的心了。不会被那样不被控制的打扰。

接到齐一帆的电话,是在送走武韬后的第三天。艾晓雅如平常的大部分夜晚一样躲在家里边看《滚滚红尘》,边喝啤酒。喝到有些醉意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整天都没吃东西。难怪三听啤酒就有醉意了,艾晓雅正在思考的工夫,家里的电话响了。躺在沙发上的艾小雅想:知道自己座机的人少之又少:郑可诚、“赛貂蝉”、倪志轩。按了暂停键,艾晓雅从沙发上起来,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你这里是###房地产公司吗?”艾晓雅以为是房产推销的,看来是一个大错电话的。“不是,您大错了。”“不可能错的,就是这个号码!”对方的口气很是确定。艾晓雅还没反应过来,“真打错了。这是私人号码。”“私人号码啊,哦,是飞哥吗?飞姐?”这个称号只有艾晓雅自己知道,还有另一个艾晓雅想淡忘的世界的几个人,基本没有联系了。艾晓雅知道是一帆,他一定是跟志轩在一起呢。下午在网上志轩告诉他晚上有事,有哈尔滨的朋友过来。一帆是他的同学,很要好。现在又同离开家乡在首府。“你现在快点儿到上次咱们哥俩儿喝酒的那个地方开间房,我们在你家旁边吃饭呢,五分钟就能到。”“我。。。我已经喝多了,在家呢,我一天没吃东西,不能再喝了。。。”艾晓雅有点儿语无伦次,“你快点儿啊,十分钟,志轩和我们在一起呢,十分钟。。。”艾晓雅学会拒绝了吗?学会拒绝志轩了吗?还没有。“好的,我尽量抓紧。”

艾晓雅脱掉睡衣,以为这个夜晚就这样平静的一个人度过,准备看完这个被人称为经典的爱情片后伴着淡淡的醉意睡去,可是。。。这一年里,能跟志轩见几次面?一双手,不用脚趾的帮忙,就能数得过来。而且,仿佛每一次,除了第一次吧?都是艾晓雅主动。艾晓雅有时候想,最初的时候不该留倪志轩的联系方式,不该跟他认识,早知道自己会在这个年龄还会失控的话,当然之前还没有失控过。武韬问自己有没有爱过,疯狂的爱过的时候自己的回答:有过,但不会像你以爱的名义闯进别人的生活。不及多想,艾晓雅匆忙换上衣服,就出门了。从门口打了辆车,两分钟就到了“青春年华”量贩式KTV。问过一帆,他们还有一个朋友,应该是四个人,开了一个小房间,艾晓雅吩咐服务员上啤酒果盘,咨询了一下价格,把单先付了。这是一种习惯,只有和他们这样的“朋友”在一起才有的习惯,艾晓雅羡慕他们离开校园还有这么持久的单纯的同学关系,当然也是为了感谢上次一帆在自己郁闷的时候由志轩帮忙安排与自己喝酒聊天。聊了什么,艾晓雅已经记不清了,除了酒。或许就是想喝醉。。。。。。

等了不久,艾晓雅半躺在沙发上,醉意越来越浓,想来今天是不能再喝了,不然一定出洋相。艾晓雅提醒着自己,千万别丢人。志轩与两个她没见过的年轻人已经进来了。没见到一帆。艾晓雅问志轩:一帆呢?是不是喝多了?“没有,他没事。”艾晓雅看着身体疲惫,而精神却很跳跃,一如她的思想,思维方式。她看了看志轩,就快一个月没有见面了,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同样的酒醉,她想起自己控制不住地与他约定一年不再联系,不再见面,可是谁打破了这个好似并不坚定也并不明确的约定?艾晓雅又觉得一定是自己。每一次,好像都是自己。爱,这个东西,真的是太虚无缥缈了。有人说,爱的结果就两个:一个是两个人结婚了,一个是死了。艾晓雅的爱情呢?与郑可诚的,没有结婚,仿佛也没有完全死亡。与倪志轩呢?似乎更加扑朔迷离。当然,不同的是,郑可诚的爱,艾晓雅感受清晰,志轩呢?或许根本没有。如果说完全没有,可是好像还有迹可循,如果说有,又多少太过于牵强了吧。艾晓雅不了解倪志轩,就像倪志轩其实也根本读不懂自己一样。这样的情感该不能称之为爱情的吧?第几类情感?

十分钟左右的样子,齐一帆走进来。艾晓雅看着他,笑。不知道为什么,艾晓雅觉得一帆作为志轩的朋友,仿佛更能看得到艾晓雅对他朋友的感情。这是一种说不清的旁观者的清醒。有时候,她甚至怀疑他比自己看得更清楚。艾晓雅觉得自己神经质了。后来的几次见面,她一直认为都是得于他的朋友的帮助。艾晓雅觉得不管他们把自己当做闲暇时的玩伴还是酒友,都无所谓了。自己已然是不得不把这些放在一边了。因为是自己选择的,没有人强迫你。哪怕是生活中的一个点缀,一种无谓的作料,又有什么分别?!有朋友说这是糟践自己,艾晓雅不那么认为。谁没有作料?谁没有当过谁的作料呢?至少还有一点点缀的价值,不是吗?苦笑。或许这是爱情世界里最痛苦的事:你一心一意爱着的人,可以全身心投入去爱的人,在别人的眼里你只是一个点缀和作料。可人生还有太多比这更为痛苦的事:生离死别,生老病死。都不受人控制。比起那样的痛,这又算什么?!艾晓雅安慰自己,至少,至少还可以有点儿用处。不是吗?老天这么安排,或许也是看到了她曾经让别人那么痛苦吧!没有绝对的公平,是相对的。这都是活着的业障?是前世今生的债,都要尽快还的,不然就要拖到下一辈子了。还是今生偿还吧。。。。。。

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这是后来验证的,在艾晓雅看来,倪志轩也就坐了二十分钟左右,便要离开。此举是艾晓雅意料之外,亦是意料之中。以前,倪志轩的匆匆离去是因为没有很好的借口,那么对于朋友,也是如此,就是真的“家教颇严”了。艾晓雅习惯了倪志轩的“家风”,只是不知道他的朋友是否也都习惯了他的“颇严的家风”呢?艾晓雅多余说了一句:“家教太严”在倪志轩起身要走的时候。一帆送到门口,艾晓雅站起身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还是走到门口,还是经不住作挽留,人的脸皮是练厚的,艾晓雅在自己说出挽留的话又明知道不可能的时候想。

楼道口,艾晓雅抱住倪志轩,像抱住别人家的孩子,错误的当成是自己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几分钟的光景,已经是“城各一方”了。。。。。。

重又回到房间,艾晓雅已经忘记了是怎样的唱,怎样的跳,只记得是在不停的喝,或许只有酒才能应和她那时的心情,多久,才离开了那个地方?说了什么,没有人听到吧?没有人会关心一个几乎不认识的人的心理状态,这是中国。这是人人都自危,人人都有一个城堡的问题的时代,谁会关心你爱上了谁,你失恋了,你伤春悲秋的小小心理?每个人都在挣扎,或者说即便不挣扎,也渴求多一些快乐。艾晓雅,你不能不应景,那么你也快乐吧。。。。。。

忘记了是怎么回家,最好是连自己都忘记了。。。。。。

酒醒后,艾晓雅下决心:下一次,不能让自己喝多,要清醒。清醒地记住,记住自己说的话,记住所有发生的事情。没想到,下一次,很快就到来。。。。。。

周末。周末,对于艾晓雅,很久就没有概念了。没有酒,身体这天排斥酒精,因为前一天没有睡好,应该说是一夜没有睡。下午六点左右就有了困意,半躺在床上睡着了,其间接到几个电话,接着睡,直到家里的座机再次响起,她看了来电显示,这个应该是一帆的电话,前两天那个咨询售楼公司的电话号码,艾晓雅笑了一下,拿起电话,“@#¥%……&*()。。。”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啊!”“飞姐,我们十分钟左右到你家。”“啊?!这也太。。。”艾晓雅觉得有些恍惚,“轩哥也在,你看你高兴的,不带他们玩儿。。。”艾晓雅本来还迷迷蒙蒙的,困意没有消,周末,正常的人的周末,第二天大家不用去上班,可以休息一下,刚拒绝了别人的邀请,说自己需要补觉,这个。。。。。。艾晓雅觉得有些好笑,笑自己立场不够坚定,拒绝原来是因为自己可以轻易拒绝,原来不是不能不拒绝的人。“好吧,稍等。”艾晓雅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想起来一个朋友说的,“二两的香菜,还得拿一把。”艾晓雅琢磨这句话,觉得很有意思,人家总觉得自己在拿,北方话:意思应该是拿劲吧。不好解释。呵呵,能拿的“劲”该都不是“劲”吧?!

周末,他老人家怎么会这么清闲有空呢?艾晓雅觉得奇怪。下楼,马路对面,一帆在车里冲艾小雅打招呼,三个男孩在车里,艾晓雅上了车,“去哪儿?”还是老地方吧。到了地方,才意识到,周末,量贩式KTV的生意出奇地好,都是客满。想到附件还有一家,便掉头折返。运气不错。只是房间大了些,四个人,显得空荡。艾晓雅在想自己今天没有喝酒,怎么醉了跟清醒无异呢?这就是自己每次见到或想念倪志轩都要喝酒的真正原因吗?

一帆快要结婚了,上次说起这件事,艾晓雅不知道自己对他说了什么。说了什么也许丝毫没有说服力,虽然比一帆虚长几岁,但毕竟还是城外之人,没有“现身说法”的资本。对于所谓“婚前恐惧症”,艾晓雅自己也是一个“逃兵”,当初自己不也是“逃婚”来到首府这座城市的吗?想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有时候觉得可笑,甚至是讽刺,还能跟得了这种病的人说什么呢?“逃”吗?艾晓雅想到这儿,不禁有些脸热。爱就结吧!不用想什么。这就是艾晓雅现在的想法。

时间不知道到了哪儿,艾晓雅跟倪志轩在一起,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不停地看表,报时。通常是九点整。这是个很尴尬的时间,不是吗?!听到一帆劝酒时对志轩说,“轩哥喝吧,你今天不是没什么事吗?”或许是说者有意,听者有心,艾晓雅真想过去拥抱一下善解人意的一帆,又有些许遗憾,如果自己身边有个这么善解人意的好朋友就好了。倪志轩难得地喝了一些酒,艾晓雅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总之,没有例外地喝多了。

时间也难得的在倪志轩那儿变得不是分秒必争,这样的夜多想留住。。。。。。因为它显得那么不真实,仿佛在梦里。。。。。。没有爱情,没有男人、女人,只有单纯的友谊,简单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纯粹,很干净,真好。艾晓雅,最终,还是另一种结果。。。。。。

没有爱情,没有友谊,男孩还是男孩,女人还是女人,躺在床上,艾晓雅带着醉意问:我是不是一个称职的酒友?当然,问了这句话,艾晓雅就已经不是一个“称职”的酒友了。倪志轩笑而不答。

陷在爱情里的傻女人各种各样,艾晓雅是其中一种的愚蠢,本来意识到的不该说的话,不该问的问的问题,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开口:是不是一帆不提,你压根儿就不会见我?是不是这几次都是你本来没想见我,是你的朋友说起来,才有机会见面?。。。等等这种愚蠢至极的问题,艾晓雅还是在酒过九旬后问了志轩。“是我让他打电话的。今天也是我约他们出来的。。。”艾晓雅在努力的找自己的大脑,找那个还可以思考的点,那么说,每次都是你让他打电话的,不是经过别人提醒你有这么一个朋友?可是,为什么自己不打电话,让朋友打呢?艾晓雅想不明白。算了,以她自己的情商,什么都是想不明白的。

早上六点有事,是艾晓雅后来知道的。自然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自然也没省了那个愚蠢的问题:是不是明天早上六点没有事,我今天也不可能见到你?!倪志轩的回答,艾晓雅已经记不清除了。只是在那个早已过了凌晨十二点的时间,倪志轩把艾晓雅带到幸福的巅峰之后,艾晓雅在醉醒时分还在想着为什么每次都不问自己的感受?是根本不在意还是无需问。艾晓雅意识到自己犯了很大的一个错误,那就是不该把倪志轩当成一个男人,他分明还是一个大男孩。而艾晓雅却在他身上渴求男人的影子,渴求男人的感觉,或许都是行不通的。

而艾晓雅已经早她所爱的人完成了女人的蜕变了,她的思想里还残留许多女孩儿的意识,可是她已经是个完全的女人了。这就是症结所在吧。这就是她这个年龄的女人的尴尬,女人爱上了一个男孩。。。

或许多年以后,倪志轩经过岁月和情感的洗礼,会懂得这些东西,但那时两人该早已天各一方,过着完全没有交点的生活。。。

错位。生活,爱情,总是错位。艾晓雅觉得自己像一只孤独的流浪猫,或者流浪狗,在街边流浪,渴望被好心人收留,却又不愿失去自由,这是矛盾的不可调节。所以,最终的选择,只能是继续流浪,或许运气好能碰到另一只同样的流浪同类,惺惺相惜地相伴,也或许是形只影单,一直这么流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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