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是在父亲筷子下生活
童年是在大伙过年中度过
今年,终于,他可以陪我
一个人的独处是一屋子的孤独
两代人的言抒是一个人的情吐
可惜,——
孤独的长久是长久的孤独
长久的孤独是冻封的沙土
——可悲……
往事飘忽,只几小事历历在目:
大年前夕,毛飞飘白,空中乱舞
我与父亲贴春联
我与父亲挂福图
我说,寿星爷爷头上包好大
接着,我头上有个好大的包
哈哈,现在想想真实搞笑
……
又想起那水母
又想起那珊瑚
那年,姐与我暑假看父母
我边吃边当时激动得哭
那时那地,说是去避暑
那地那时,实质是受苦
工地灰尘乱飘
分贝燥人喧吵
姐是去帮忙,我是去无聊
(毕竟我还年小)
无聊的无聊,无聊的飘渺
父亲说,走今天去看海盗
好好好!咱们今天看海盗
唉,往事过了
只记得那珊瑚
只记得那水母
……
我看着可能有点瘦
因为常常不吃肉
我一直都长不高
因为总是不吃饱
是夜,父又来电
急忙拿起,凑耳边
他问,吃了吗?
我说,吃了。
他问,吃了几碗?
我说,吃了三碗。
他问,吃饱了吗?
我说,现在又饿了。
他说:“怎么能饿着!
你现在赶紧打个电灯,
我打个电话给店主人,
你去拿箱面,账记着,
哦,再拿箱你最爱的莫斯利安”
啊,是夜,寒冷中总常常温暖
……
去年暑间我独身去了趟大连
父亲母亲就是在那奔波赚钱
风景似乎没有多变
变的只有他们更苍桑的脸
工地的环境仍很喧嚣烦躁
晚间与父亲却能开怀畅聊
我们边说边笑
我想,去那还是有价值的
因为有了我,他们终于开了荤
因为有了我,他们终于能吐声
那次,父亲没带我去看海盗
只是,临走时我拎着书一包
……
2016/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