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由家乡的食物开始。每次说想家,最先想起的就是家乡的味道,麻辣鲜香的川菜,有时仅仅凭一张图片就能引得直咽口水。而对于想家,最先想起的也是妈妈做的那一道道家常菜,馋了,打个电话给妈妈,“妈,我想吃炒猪肝了。”“好,你回来做给你吃。”不习惯直接表达情感的我们,聊聊想吃家里的饭菜,也就是想家了。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宽裕,鸡鸭鱼也是偶尔才吃。一早起床,吃完早饭就跟着爸妈去菜场,那时菜场的鸡鸭鱼都是现杀,但每次需要付工费,妈妈为节约钱,都是带回来自己宰杀。
我也常帮着杀鸡宰鱼的。杀鸡时,左手使劲抓着鸡翅膀,将脖子扭过来,露出喉咙部分,这时鸡会拼死挣扎,一定要抓牢了。然后拔掉喉咙部分的幼毛,右手在脖子上一划拉,血就喷出来了。鸡血也不浪费赶紧拿碗接着,加点盐等凝固了和鸡内脏一起炒鸡杂。血流尽以后,通常会拔下公鸡尾上漂亮有垂度的鸡毛,分给小孩补充自制毽子上的鸡毛。接着,烧一大锅开水,将鸡浸在盆里烫。烫后才能拔下鸡毛。而后开肠剖肚,炖炸煎炒,都是大人的事了。我只围着锅台,不时揭开锅盖,盼着美味早一点做好。
其实活鸡特别臭,现在每次走到超市卖鸡肉的地方都会捂着鼻子。但那时候不怕臭也不怕脏的动力,也许就源于那一锅香气扑鼻的鸡肉吧。
小时候,假期过年,全家坐在一起吃一顿大鱼大肉,那就是幸福。
长大了,生活条件好起来,大鱼大肉再也吸引不了我们。春节转转吃几天以后最大的心愿就是吃上两天白粥泡菜。虽然吃已不是生活的主题,也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但每次回家好像又回到了当孩子的时代,总是动嘴不动手等着吃妈妈做的菜。我总点的三种菜,炒猪肝,碗豆芽汤和家乡特有的卤鹅肉。自己炒的猪肝,总没有妈妈炒的香,再配上她的小菜园种的雪皮菜或是新上市的碗豆尖儿,猪肝的醇香和小菜的清香混合在一起那味道时不时就会令人想念。每次回家,总要将这三种菜吃完才算圆满。
每次回家,妈妈也不厌其烦地做我们提出来想吃的每一道菜。于是早上陪着他们去菜场,回家后摘菜做饭,然后一家人坐在一起看着电视,吃着家常菜。话不多,也就是些家长里短的,一起的一顿饭,也就吃出了家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