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九十二章 误杀
有鱼正在跟梦妖交谈着,突然,蓬莱弟子出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有鱼被天一道长拉到一边,天一道长决定亲自出马收拾梦妖。
滟滟跟增秀走到有鱼身旁察看有鱼有没有事,有鱼笑笑打消他们的顾虑:“我没事,梦妖没有欺负我。”
众人都好奇有鱼用了什么办法引来了梦妖,万妖国的妖怪都凶残无比,杀人不眨眼,为何那些妖怪偏偏不对有鱼下手?
就连天一道长也想不通,有鱼自从进了蓬莱岛,她的身上就存在许多迷点,这次派蓬莱岛下仙出岛考察,也主要是想弄清有鱼到底是什么底细,有鱼能看出地图的破绽,又能安然带回梦妖,着实让人怀疑她跟妖界的关系。
天一道长再次试探有鱼,让有鱼配合他一同收服梦妖。
有鱼刚要出剑,梦妖开始嘲讽天一道长。
“天一道长,你这是害怕我还是功力大降了?屡次三番让那个下仙女娃子来对付我。传出去就不怕被笑话吗?”梦妖笑道。
“梦妖,你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说这些。如今你孤军奋战,我三岛弟子再加上我,对付你绰绰有余。我劝你还是早点交出老城主的外甥,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天一道长这次是为了不悦而来。
“你堂堂瀛洲岛岛主,不在牧州收妖而来陇城抢人,恐怕是为金钱所动,老城主给了你多少酬金让你来带走不悦?”梦妖笑道。
“你废话少说,人与妖不能相处,就算不悦想跟你,但是天道也不允许。”天一道长郑重道。
梦妖出走,不悦也从不夜城出来寻到了梦妖,听到天一道长那番话,驳斥了天一道长,他早已对陇城死心,如果老城主还念祖孙之情,就请放过他。
话已说明,梦妖跟不悦想走人,天一道长不肯放人,就在双方僵持之际,老城主赶到,来见不悦最后一面。
不悦虽说怨恨他外公,但是他外公毕竟是抚养他长大的亲人,就没有对他外公动手。
老城主颤巍巍得将一个小木盒递交给不悦,对不悦说出了当年他父母去世的真相。原来当年不夜城妖怪银环与不悦母亲真心相爱后,决定带走不悦母亲私奔,不悦的舅舅利用身怀六甲的妹妹设下局。银环中计不幸身亡,临死前将妖元托付给老城主,让他用妖元救不悦的母亲,可丈夫一死,不悦的母亲也不想苟活,她生下不悦后就选择了自尽随银环而去。这妖元是给不悦留下的一个选择,他可以选择做人,也可以选择做妖。
不悦一旦服下他父亲留下的妖元,他就没有回头路,他就再也不能回陇城与他外公相见。梦妖没有干涉不悦,让不悦自己做选择,无论怎样,他都会待不悦视为己出,终身为父。
不悦犹豫不决,天一道长容不得他犹豫,抢在他服下妖元之前摧毁妖元。
小木盒很快被天一道长的拂尘抢去,梦妖出手去抢木盒,众仙联手开启剑阵围困梦妖。
梦妖知晓自己一时大意中计,只能寄望于有鱼帮他一把。有鱼领会梦妖用意,趁机偷走了妖元,扔给了不悦。
天一道长面对有鱼这个叛徒想打有鱼,有鱼跪在天一道长面前领罪:“师叔祖,既然老城主有意将妖元交给不悦,我们就不要再插手此事了。”
“愚蠢,你此举只会让世间再多出一妖。”天一道长气急,打了有鱼一掌。
“如果一心向善,妖也能造福百姓,并非所有的妖都是残害人类。”有鱼争辩。
“年师妹,你身为下仙,居然替妖怪说话,你是不是与妖怪勾结?”其他师兄弟质问有鱼。
“有鱼是清白的,她跟我们在一起,从未与妖怪勾结。”滟滟力证有鱼清白。
就在有鱼求情之时,不悦服下了妖元,蜕变成蛇妖的不悦增长了不少功力,冲破仙人剑阵,救出了梦妖。
梦妖逃脱,天一道长饶不了有鱼,用拂尘扼住了她的喉咙,问她:“说,你究竟跟妖怪有什么关系?”
有鱼一口咬定她跟妖怪绝无关系,天一道长不信,拂尘勒得有鱼更紧了。
“你为何有超乎凡人的能力?为何会有泣珠剑?你来蓬莱岛到底有何目的?”天一道长对有鱼发出一连串诘问。
有鱼脖子被拂尘掐得快断了气,完全说不出话来,天一道长正在气头上,忘了自己正在将有鱼置于死地。直到有鱼的身体没了力气,他才意识到自己快失手杀了有鱼。
滟滟赶紧去探有鱼的鼻息,发现她已经没有了气息,滟滟哆嗦着向天一道长禀告:“师叔祖,有鱼她好像,好像不行了。”
天一道长只想给有鱼一点小小的惩罚,没想到失手杀了她,心里一惊,赶紧运功救治有鱼。
天一道长给有鱼输入仙气来挽回有鱼的性命,有鱼身体呈假死状态,但她体内的力量却十分活跃,将天一道长的法力源源不断得吸了进去。
天一道长怕被有鱼体内可怕的力量吞噬,赶紧收手,他才保留了自己的仙力。
有鱼绝对不是普通人,她的身体里面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那股强大的力量是仙界没有见过的法术。
鸱鸮在一旁看到一切,感到无比愤怒,有鱼被天一道长害死,天一道长视她的性命如草芥,无心救她性命随她死去。
恢复了一点法术的鸱鸮施法刮起了一阵狂风,众人都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鸱鸮趁机带走了有鱼。
有鱼被鸱鸮带到了隐蔽的山洞里,鸱鸮化成人形,施展法术救治有鱼。有鱼被灌入妖法后,开始有了一丝生机。
有鱼混混沌沌的,似乎被一个声音召唤,随着声音她来到了一个非常荒凉,一点也没有人迹的地方。在这里,她看到了一条河,看到了一座桥,看到了一条路。她沿着路走啊走,这路没有尽头,一路上她听到很多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但是她一回头,不见一个人影。这究竟是哪里?是像归墟那样的空间还是仅仅是一个梦?
有鱼控制自己的意志 ,努力让自己清醒,她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她看到眼前有一个满身血污披头散发的女子,虽然她的刘海上全是血迹,但是也不能挡住她清秀的面庞。那女子跪在一棵树下,虔诚得向那棵树祈愿:“泰山府君在上,我愿以我三魂七魄供养府君,请求府君救他一命。”
那女子祈求的树除了比一般的树大很多外,树上挂满了许多红绳跟铃铛,树上的铃铛随着风声摇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飘荡在这浩渺的空间。
有鱼听到铃铛声,陷入了回忆中,她好似在哪里也听到过这铃铛声,她的脑海快要浮现出一个拿着铃铛摇晃的人影,但一瞬间,所有的回忆都烟消云散,有鱼再也想不出什么来。
有鱼的目光停留在树下的女子身上。面对那女子的请求,那棵树没有任何反应。
“没人知道他被封印在天竺寺内,如果没人去救他,他就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他因我而遭此劫,请府君帮我完成这个心愿,不胜感激。”说完,那女子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匕首割破手腕,鲜血一滴滴得流进树根,树根贪婪得吸收那女子的精血,那女子的身体像风雨中的花朵慢慢伏倒枯萎。
有鱼跑过去想阻止那女子的行为,那树突然伸出树枝将整个长发女子卷起,吞入了树体内。有鱼想砍掉这食人树,却发现她自己不能动弹,使不出一丝力气。树的力量渐渐灌入了有鱼的体内,她发现她就是树,树就是她,她与树浑然成了一体。
“他在天竺寺内,请府君务必去救他。”那个长发女子的声音仍旧在有鱼的体内不断发出来。
“你究竟是谁?你在哪里?”有鱼大喊,不断寻找那女子,问那个奇怪的声音。
“求求你,快去救救他吧。”那女子继续呜咽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直至一阵地动山摇,万物消逝,幻境破碎,有鱼猛的从幻境中飞出来,她用这口气活了过来,开始有了心跳。
鸱鸮在救治中也听到了那个久违的熟悉的声音,知道了真相的他,若有所思,黯然神伤,看来这一切都是静夜思安排好的,静夜思将救他的希望寄托在了有鱼身上,有鱼出现在天竺寺不是偶然。
“小思,你究竟做了什么交易?你到底在哪里?”鸱鸮对着沉睡的有鱼喃喃自语道,它心里时时牵挂着那个叫静夜思的女人。
鸱鸮靠近有鱼,用手轻轻拂去她额头上的刘海,就像在撩拨静夜思的刘海一样,静夜思以前经常在他身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刘海遮住了她长长的睫毛。
有鱼的身上为何残留着静夜思一丝气息,她到底跟死去的静夜思有什么关系?
有鱼在鸱鸮的救治下,又做了一个美好的梦。她梦见自己离开了那棵树,跑到了一片桃花林。桃花烂漫,片片花瓣落在她的发丝上,她笑着跳着,嘴里哼着山歌,徜徉在和煦的春风里,身上系着的铃铛叮叮当当做响,就像一支美妙的曲子。
“夭夭,夭夭。”突然有个亲切的声音在呼唤有鱼,有鱼一转身,只看到眼前的世界落英缤纷,那个呼唤她的人被这片桃花雨模糊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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