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负义的小红》——与女儿的武侠接龙

注:近期,因大女儿读完了完套梁羽生武侠小说,并开读金庸武侠系列小说,遂鼓动她与我一起接龙“创作”了一篇武侠文,读来颇觉有趣。其中,文章标题和加粗部分为她所拟。

武林中有句流传多年的口诀:“红尘剑、白囊封”。流传不知是从何时而起的,但这三十年中却已成中原武林人人皆知的秘密了。

很多人并不明白这句口诀的含义,只晓得这六个字关系着武林中一宗极大的隐秘事辛——据说是与已失传百年的一部武功秘籍相关。

小红第一次听到这句传言,是从师傅小明禅师口中得知的。小明禅师是大空山无名寺的住持,已隐居此地有五十年之久了,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对这句武林传言的了解。

他深知这句口诀中的“红尘剑”与小红的身世有着极大的关系——“红尘剑”是小红家祖先的传家之宝。据说本还配有一本深奥的秘籍,只有小红才能看懂。如用“红尘剑”使出这部秘籍中的一招,可召唤风云雷电;如使出一式,可召唤天兵天将;如使出一招一式,可让整个世界都不得安宁。

可直到小红的父亲这一代,这本神奇的秘籍丢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小红家的一位大仇人突然降临,还带上了他的神秘武器——“白囊封”。

当晚,这位大仇家血洗了小红家,只有小红的父亲险险逃了出来,被当时正云游四方的小明禅师遇着并收留了下来。小明禅师原本想收下当时只有八岁的小红父亲为徒。但当小明禅师用内力查验之下,发觉小红父亲是天生绝脉,今生是无望练习任何内家功力的,只得将他带回大空山下一小村庄内,传授了一些粗浅的外家功夫后,让他隐姓埋名当一名农夫了。至于报仇和寻找“红尘剑”的事,就只能暂搁一旁了。所幸“红尘剑”之事本身极为隐秘,就连小红父亲也仅仅知道“红尘剑”要待有缘人方能重现于世。

一天,小红的父亲在田间农作时,一大轿子在他的农地前经过。轿中走出一位大官儿,跟在他身后的是一花容月貌的少女。呀,这不是自己父亲生前的好友小刚吗?他怎么会找到我?小红的父亲一愣。

就在这眨眼的功夫,小刚已走到小红的父亲面前:“你不是我那去世好友的儿子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在小刚说话期间,小红的父亲才终于瞧清楚那少女的容貌——呀!这不是儿时最好的同伴小芳吗?

可惜物是人非,小红父亲自知自己已是家破人亡,而且还有一位不知功夫有多高的大仇家在四处搜寻他,故而他绝不敢与眼前二人相认,忙失口否认:“大老爷,你认错人了,我自小生长于斯,从未见过大老爷。”

小刚见小红父亲失口否认,且自己与好友失散也有十多年,当前小红父亲的样子其实早就模糊了,于是料想自己是认错人了,故而也就携着小芳离去了。小红父亲不知,正是自己这一失口否认,保住了他的性命,小刚一行早就有人在盯踪着,他的大仇家确实因者“红尘剑”下落而丝毫未曾放松对小红父亲这条当年“漏网之鱼”的全力搜寻。

从此,隐姓埋名的小红父亲得以在大空山下的村庄内安宁生活,保全了性命。

小刚和小芳是远去了,可是大仇家却仍没有放弃寻找。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青年身上透着一股令他感到厌恶的气息,他决定亲自去试试。于是,他走到小茅屋前敲了敲门,小红的父亲一打开门,不觉一惊,这十五年过去了,这位他的大仇家的脸上仍然还是透着一股杀气。他不觉往后倒退了一步,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位大仇家竟会亲自找上门来。大仇家看了他的这一举动,不觉疑心更甚。

小红父亲不够沉着的举动,让这位大仇家下定了“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决心,面对武功高强的大仇家,只练过几手“三脚猫”功夫的小红父亲哪能抵挡?

等到小明禅师闻讯赶到山脚下的村庄时,只见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小红父亲,“红尘剑”的唯一线索也随着小红父亲的身亡而真的成了武林传说。

小明禅师也成了最后“红尘剑”保留着一丝牵连的人,一直到小红的出生。

可是小红并不知道“红尘剑”的事。第一是由于小红的妈妈并不知道这剑的故事,第二是由于小明禅师觉得,虽然小红跟“红尘剑”有着极大的关系,但是她的年龄还小,而且以小红的武功和她的大仇家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去了也是送死。其实,小明禅师还有一套独家的暗器功夫,要等到小红十八岁才能传给她。他觉得,等到小红把暗器功夫练成,再把报仇一事与她和“红尘剑”的关系告诉她。

终于,在小红的父亲去世的十九年后,报仇的时机终于到了。

就在小红年满十八岁的生日当夜,小明禅师将小红叫到跟前,把她的身世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并将“红尘剑、白囊封”的武林口诀也告诉了小红。

小明禅师告诉小红,尽管他对于口诀的了解也并不多,但经过多年来对小红和其父亲血脉传承的观察。所谓“红尘剑”必然与小红本身的血脉传承有关——因为小红父亲是天生绝脉,而小红却正是天生灵根,是上佳的习武奇才。正所谓“一脉绝而一脉生”,小红练武的能力是他人的十倍,也就是说她练一年,相当于别人练上十年。

是夜,小明禅师将其独门绝技无名寺的镇寺之功——“无名刀”传授给了小红。“无名刀”虽名为刀,实则是一套施展暗器的功夫,乃是将自身内力聚于无名指尖发射而出,可伤敌于无形。小红得传此功之后,自是勤加苦练。

一天,她在练功时,小明禅师隐居前的一位朋友突然上门。小红并不认识这位师傅以前的朋友,于是使用她这几个月刚学成的暗器功夫“无名刀”发出指劲,点中了这位师傅好友的死穴。尽管小红才练了几个月的“无名刀”,但由于她天生灵脉,这“无名刀”的功夫却已是极为了得,这一下就把这位小明禅师的老朋友给打得倒在地上,不住呻吟。小明禅师一下子扶起倒在地上的老朋友,他这位老朋友看到小明禅师,断断续续地说道:“小明啊,过了这么多年,连你的徒弟都这么厉害,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三十三年前收留的孩子的大仇人是……”他还没说完便断了气。

小红对自己鲁莽的举动感到了万分的内疚。在跟随着小明禅师将他的老朋友妥善安葬之后,小红心想,我做出了如此恶劣的事情,虽然师傅并未有一点半点的责怪,但对于我而言,还有何面目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呢?虽然我的大仇未报,但即便报了,我也万万是不能再独活下去了。况且冤冤相报何时了,此仇不报也罢。

想到此,她使出“无名刀”的绝技将淬有剧毒的暗器打入了自己的死穴,一命呜呼而去。

待到小明禅师发现小红的尸体时,不由得仰天长叹:“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孩子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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