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飕飕飒飒,狼叫嗷呜,金千里战战兢兢,努力地压制心中恐惧,顺着沙漠边缘行走,一直还沉醉于回忆地球生活的点点滴滴,或许那些成为了自己的一个前世。前世逝去,今生已在,乱世要生存,要活下去。不过无法挡住金千里脑海中的心存奢想,他要回去,回到那个蓝色的美丽星球,虽然希望是多么的极其渺小。就算不能回去,也要在这个世界好好地活下去,金千里想到。
日起日落,已行走三天,此刻的金千里步履维艰,身体终于倒下,如死人般躺地板尸,饥饿让他冷汗淋漓。干枯嘴唇早已裂开,丝丝血迹。看着水壶嘴口上的血渍,里面早已没有水了,不过他还是把水壶放于嘴边,做了一个喝水的动作,幻想着水壶中的甘泉入肚。
等到双月升起时,金千里终于有了丝许力气,坐了起来,望着远处连绵黑影,那是山。他决定趁着月色,今晚穿过这片沙漠,虽然身边没有水,没有食物,也不知道眼前这片沙漠,要行走多久,但必须穿行过去。或许不用一天,这里就是他最后的葬身之地,金千里悲观地想到。
“我一定要活下去。”金千里对自己凶狠地呐喊道,直至把这句话刻画在脑海中。他拿出剩余的最后丁点干粮,啃嚼如同石子哽喉更如刀割,必须吞下去,要不自己真的会死,金千里说服自己。
啃完后,金千里扔掉了水壶,脱掉了那件‘皮草’大衣,毅然走进沙漠,自己并不知道下一秒等待他的是什么,或许是狼,或许是风暴,或许是死亡,但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是幸运的,居然走了一个晚上,又走了一上午,金千里知道自己还活着。坚定的信念让他咬紧牙关,赤脚踩着滚烫的沙子,一步一步向前挪动,他不敢回头,知道后面有一长串血迹的脚印,那是自己留下的。
铃声铛铛,没错,金千里听到了铃声,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没有大喊大叫,他只是向铃声方向狂奔。金千里在榨干自己最后那点体力,火烧的喉咙,灌铅的双脚,滚烫的沙粒,这些都阻挡不了求生的欲望。金千里用不能自住的双脚狂奔着,那是最后的希望。
金千里双眼死死地盯着远方,心中在祈祷。越过一座又一座沙丘,但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失望了,终于他慢下来,知道希望越来越渺茫,到最后索性放弃了,就算是死,也需要带着一丝力气去死。
“我真的要死在这里吗?不,我不能就这样的死去!” 停下来后不久,金千里自问,生存的信念再次注入强心针,他又开始向前挪步,紧咬嘴唇,渐渐地能跑了,虽然很慢。哪怕就是一丁点的希望,金千里也不想放弃,知道现在放弃了,那真的是放弃了自己。
“停下,停下。”巴托快步跑到前面的一辆马车前,说道,“小姐,后面好像有人。”他说完指着远处的一个人影,就在这时,那人影倒了下去。
先下来的是侍女凯娃,小姐依卡下马车后发现,队伍行驶到一较高的山丘之上,她顺着巴托手指,看了倒地未动的人影。她没有说话,这样的事在大陆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她沉默着,思虑是不是要去救那个人。
巴托从小姐脸上看到了一丝不高兴,只好站在那里,脸露乞求,他觉得要去救那个人。
整个队伍都停下来了,依卡只是轻亨了一声,说道:“我有点累了,暂时在这里休息下吧。”
巴托顿时喜色,连忙对队伍大喊道:“原地休息。”说完后重新骑上疾风狼,飞奔过去。
“小姐,……”凯娃正说道。
“到车上拿点吃的来吧,我饿了。”依卡打断了凯娃之话,回过头看着远奔而去的巴托。疾风狼上高大的身躯,让她一次次地着迷,今年十七岁的她知道很多,懂得更多,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能和他一同骑着疾风狼多好。”依卡心中想到,脑海里幻想着两人同骑的样子,她心跳加快了。
“小姐,我都准备好了。”凯娃打断了她的心思,依卡一下清醒过来,知道自己不能露出一丁点思想来,这世界有着清晰的等阶,那也是一道无法越过的沟壑,除非你是一个强者,或者身份华贵。依卡只得把这一丝无奈沉于心底。对凯娃的冒然打断,她有点不高兴,哼了一声后,默默地坐于地毯之上。
队伍的人都坐下来,有喝水的,有的在拍打身上的尘土,也有一部份人带着羡慕的眼神跟望着巴托,也有人在轻声议论着巴托。
“你们不知道吧,巴托是一名五级战士,看到他骑的那狼吧,那是三级的疾风狼。”
“啊,原来是疾风狼啊,难怪跑起来那么快。”
“……”
议论声让凯娃之手紧捏衣服,小心地偷看依卡,后不动声色地望着远处的巴托,心中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小姐的贴声侍女,以后自是要跟小姐陪嫁过去,她只能在心中为自己的身世悲哀,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巴托把金千里翻转过来,手探鼻孔,气息犹存,看样子只是昏了过去。只见眼前少年,嘴唇干枯裂开,衣裳破烂,特别是双脚血迹斑斑,想必在这沙漠行走多日,他叹了一口气,对瘦骨嶙峋的金千里生出怜悯。
巴托突然发现眼前少年有些特殊,黑发黑眼,大陆上黑发之人极少,黑眼之人更是稀少,最少他未曾见过,同时是黑发黑眼,不说见过,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小姐,这男孩好可怜哦”,等巴托把金千里放下来后,凯娃双眼微红的对依卡说道。
依卡刚见之时也是心中颤抖,但她知道,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吃人的世界,弱者强食,大陆之上每日的分分秒秒,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疾病,死于饥饿,死于魔兽,更多还是死于同类手中。
巴托喂了一些水给金千里,就站到一边,自己牛饮了一把,然后注视着金千里。旁边围观者又是一翻议论,无非是对眼前男孩,可怜,同情,恻隐。
听到这些,让巴托想起了小时候,那是自己只是一个几岁小孩,和父母一起大逃亡,最后逃到了沃拉里城,却只剩下独零的自己,也幸好遇到了鲁迪·格林伯爵,把他拾了回去,要不也没有现在的他,说不定早已成为魔兽口中的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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