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儿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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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六一儿童节,我和燕在韶关学院。五月三十一号下午,我们从学校出发,到火车站坐两点多的车。车程大概需要四小时。路途上一切顺利,天空碧蓝如洗,没有一丝杂质。我似乎还记得,在路上藏风还和自己在Q聊天。到达后,霞来火车站接我们。自从高二分班后,跟霞没怎么联系,但见面后一点也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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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饭,第一站,我们去游览霞的校园。霞的学校,有四个校区,面积不算小,四面环山,青山绿水,环境好得很!逛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逛了一个早上,还没有完全逛完。恰巧,另一个高中同学也在,约了他出来吃午饭。本想着让他陪我们几个女生一起去丹霞山的,可是他要准备考试,没法前行。幸而,霞同学的同学,从广州过来,也要去爬丹霞山。于是,我们相约在售票处集中。

买完票后,看到七八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正背着背包,从车上走下来。等他们买了票,十几个年轻人,丹霞山走起。那时候已经是下午一两点的样子,当我们攀爬完悬崖绝壁上的栈道,登上山顶,看见了丹霞地貌的典型景观。天空蓝得不像样,看着如此世界,整个人瞬间神清气爽。刚才一字型的陡壁,扶手攀爬的劳累,在那一刻,全都值了。

3

我们向反方向的西边,继续前进。在那一边的山峰,不料遇上更美的夕阳,以及变化多端的云彩。人在异乡,相伴同行的人,除了两个熟悉的同学外,其他的十来个人,都是初次见面。却一点也不见外,我们把自己带的食物拿出来一同分享,路上有说有笑。他们当中有一个扛着单反相机,说特地来拍摄丹霞山的落日和日出的。如今,落日已被他遇到,我们在休息时,他就在不停地拍照。除了我们这些人外,有些游人在登顶,有些则和我们一起下山。说实话,我从来没攀过这么陡峭的山,没有走过这么陡峭的路。每走一步都要紧紧抓住围栏上的铁锁链。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滚下山去。而等待着的,是看不见底的崖底。这些山之所以形成这样陡峭的地貌,主要是因为风。这里的风大,这些山常年与风相伴相拥,变化倒是必然的。只是,对于这些群山,我竟然觉得有点荒凉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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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时候,天渐渐黑了。我们一群人摸黑走路。天黑的速度远远快于我们下山的速度,才走到半半山腰,天竟全黑了。而我的腿,当时也很不争气,居然闹着要罢工。但要想不被野生动物或者黑夜吞掉,只能拼命赶路。对于黑乎乎的四周,我确实有点害怕和恐惧。同时又觉得很刺激。到达山脚后,我们在店铺附近铺好地毯,开始我们的晚餐。所谓的晚餐,不过是一些面包和果汁、牛奶之类的干粮,以及一些零食。吃饱后,我们计划继续走,为了看明天的日出,需要攀登另一个方向的另一座山。说走就走。我们抹黑又赶起了路,没有路灯,我现在也不记得当时的我们是怎么走完那么陡,那么长,那么高的山路的。但我仍记得,就在我们爬到半山时,路突然变得好险峻好难走。我感觉自己奄奄一息,几度想放弃,可是又不得不继续拖着沉重的双脚前进。那时,灯暗路险,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出事。但我还是小心翼翼地爬着。真的是在爬,每一步几乎都要扶着铁锁链走。而那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想一想,从一点多走到九点多钟,双脚没怎么停过,会是怎么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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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没办法。不想半夜被丢在半路没人管,只能往前走。爬到山顶快十点多了。当时我们个个都累趴了。可是夜空好美好美啊。整条银河就在头顶,繁星点点,星星超级大颗。仿佛伸手便能摘到,当时还兴奋地告诉远在山东的月儿姐姐。歇息一会儿,我们一堆人围在一起,边喝啤酒边吃零食。边聊天边玩杀人游戏。说真的,真的太好玩了!这么累的我们,竟然还能玩到一点多才睡。当然,男生背上山的帐篷,留给我们几个女生睡了。他们只能躺在外面凉亭的石凳上。除了我们,其他的登山者,也支起帐篷在休息。于我而言,这是第一次在山上过夜,也是第一次睡在帐篷里。我并不害怕,反而觉得有趣得很。不管多少年回想起,都是一段奇特而美妙的时光。

8

山上的风声很大,整夜呼呼地叫着。那时已是夏天,但在夜里冷得像冬天。黎明破晓时分,许多人都醒了。在外面守着日出,可是没有遇到,都在讨论着那天会不会有日出。我也跑去看了几遍,没有看到,于是继续爬进帐篷睡觉。但不一会儿的功夫,太阳出来了,引起一阵骚动,先是露一点点脸,慢慢露出了半脸,接着越来越圆,越来越刺眼。最后,天全亮了。肉眼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碧空如洗,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人间实在太美了。

后来我们又游览了几个地方,就下山了,在途中遇到一个和尚上山,我们还请他帮我们拍照合影。可惜,最终我还是没拿到照片。因为,那些曾经和我们一起爬山的男生,至此杳无音信。但这种相遇,是多么的奇特啊。散后竟不念不恋,来了就来了,散了就散了,好潇洒自在。不管聚散,都没有任何的遗憾。有的只是感激感恩,大家一起走了一小段愉快的时光。

人生当中的其他人,何尝不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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