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公号】:南山志林
【文章作者】:张明辉,又称张少史,号南山居士
南山居士本一书生,居于成都,尚事学。姓张,讳明辉,字子明,年十九,雅好读书著文、游山玩水,性爱古文,迷其精炼之形、铿锵之声而已。
每伏案读书,常入其境,辄不得自拔焉,至于废寝忘食,有人以为痴汉也,吾乃以唐寅之妙语答之,是谓乎: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南山者,余臆想之物也,其为山,故亦同于常山,有林木、结草、虫鱼、鸟兽,凡其所有,南山亦必有之。
南山幽谷传响,清河涓涓而卧流,亘脊修伟,四川之景可目穷。吾居于其间,筑一室可起居,开一荒可自食,卧一亭可休憩,登一楼可抒慨,俗人岂可知其乐哉?
客问曰:“然,此山之共状也,足下所谓南山者,定特有其意耳,何以谓南山耶?”
居士曰:“古人云,山之南、水之北,为阳,山之北、水之南,则为阴,吾取山南以求阳,名曰南山,意在身虽入世,而心属自然,进可显,退可隐,游刃有余,更以明余志哉。”
客问:“吾知之矣,子之性,不同于常人也,咦,能闻足下之志乎?”
居士曰:“善哉,吾将弱冠之年,正有经纶满腹、文辞滔滔,吾之志,在于才气能驭万卷之书,以流传于后世,在于谋略能为庙堂所用,以作福于天下,吾方自足矣。”
客又曰:“如此意气风发,固当积极入世,何以老气横秋,而早号居士乎?”
居士笑曰:“吾性素忧患,尤惧功利侵身,终背吾初心也,不忍世俗之风折辱吾高洁之志,故自号南山居士,使其充斥脑间,辄以修身也。”
客笑而不答,但抚衣而叹息。
方吾视其外,有鹤自东南而来,大若臂膀,白若秋霜,形同飞鱼,鸣于青云之下,草木为之振容。
吾慨然而道客曰:“君视其鹤也,恰如吾焉。”
“虽有健翅,未翱翔于平川,而哀号于壑谷,实不得展其翼也;虽有清声,悦响于空林,而不为人所知,故久而自倦也。”
客概明吾意,须臾,共吾返身将去。但见鹤略水而上,直趋云霄,瞬目不知其处耳。
居士自曰:“人之所言非我意,人之所意不我言,此人之常情也。”
“韶华正盛当入世,归隐莫贪老衰时。”
“以为时不我待者,急于求成,观其碌碌终身,而终未有所成,或曰大成,欲速则不达矣,故成者必鲜之。”
平心静气而审时度势者,钟灵毓秀以升华其人,不为一时之利而离心,虽道途长远,行人甚少,然终可大成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