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6-04

2023年6月2日,农历的四月十五,是我大娘去世的日子。听说,她去县城看腰疼病,检查没事,就住在了城里大儿子旁边。敏姐听说后也从省城济南回来了。中午11点多,大娘、敏姐和长海嫂子正在做饭,忽然二大娘家的海旺打来电话,没说几句话,大娘就没了声音。

到下午六点左右,我姐打来电话,告诉了这个噩耗。我当时都呆住了,不敢相信,因为前几天——去曹县前,我们还在一起聊天,还帮我家剪了一点蒜。她80多岁了,眼不花,耳不聋,头脑灵活,思维逻辑清晰。根本想不到。她的一生,应该是从苦到甜的一生。大伯是济钢工人,有四个孩子,三男一女,都跟着大娘在农村。大娘一边干农活一边照顾着孩子。虽然大娘不识字,但她是个有智慧的人,为人处世都值得称赞,孩子们教育都得好。孩子们也都很聪明,大儿子和二儿子都考上了大学,分别在各自的工作上都做到了很高的位置。三儿子和女儿都去了济钢,发展都很好。

在我高中(也可能是在上中专的时候),有个走街算命的——那种用小鸟叨卦,给大娘叨的是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面,不管是不是迷信,我觉得真的应验了。孩子们都有自己的事业,在我们村里算是为数不多的光荣之家了。大伯可能一月有一万左右的退休金,他和大娘根本花不完,大伯一生没有操过心,什么事都听大娘的,他也很乐意。退休后,两人就半年济南半年老家的来回住着。在济南住,一般是秋凉至春暖花开之时,济南条件好,有暖气,并且能和三儿子、女儿一起生活。等到天暖和了,再去曹县住几天,和大儿子和二儿子团圆几天就回到老家。一生爱干活的大娘就院子里种些蔬菜。今年80多岁,仍然如此。昨天去吊孝时,看到满院子的蔬菜,我不止一次的落泪。

昨天吊孝时,我哭得很伤心,这不是装的,真心实意的。相对于前些年二大娘对我们的刻薄尖酸和瞧不起,相对于婶子的强势和爱贪便宜,大娘可以说是最亲的了。现在一想起来,还感觉她就站在我眼前,正微笑着和我说话:“艳娟回来了,孩子都来了吗?”泪水就会夺眶而出。

大娘一天没有在病床上躺过,她走的是那么突然,以致孩子们都觉得撕心裂肺!其实最伤心的是大伯,在我听到噩耗后我就十分担心他。退休后,他和大娘两个人形影不离。都是大娘在细心地照顾着大伯,洗衣、做饭、督促吃药……所以大伯除了耳聋外,身体没什么大的毛病。吊完孝,我去看了大伯,我爸和我叔正陪着他,他正在哭,见到我后,他抓住我的手,一边流泪,嘴里一边不停地念叨:“你大娘走了,我也不想活了!我要去陪她,是我没有照顾好她,她对我特别好……”所有听的人都为之动容。我真的很担心大伯,怕他伤心过度,也怕他以后没了笑容。我当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安慰他:“这是大娘修来的福分,她不愿看到你伤心。”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孩子再孝顺,但不能时刻陪伴。俗话说,老来伴,老来伴。愿大娘安息,保佑着大伯长命百岁!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愿天上人间,共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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