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望
有一首名叫《大中国》歌曲唱到:我们都有一个家...兄弟姐妹都很多,它指的是中国人口多,但我要唱这两句子,很容易理解其中含义,因为我家的兄弟姐妹也很多,一共六个,是相当于现在的六个独生家庭的子女。
我曾听我妈说过,她年轻时曾经去算过命,问算命婆自己以后有多少子女,算命婆伸出二只手指出来,我妈猜说:是二个吗?算命婆不出声,我妈又猜:是两对,算命婆说:以后你就知道。我妈高兴地付了钱,因为她认为后者是正确的答案,是她命中注定的答案,直到我们六个兄弟姐妹长大之后,她才告诉我们这个故事,听完故事之后,我还对我妈说:她说您说有两对子女,怎么我们兄弟姐妹六人呢?我妈说:算命人指的都是男孩子,你们兄弟不是正好二对吗?我只能认输了,因为事实正是如此,我们兄弟是四人。所以有时候我在想:我妈真是英雄的母亲,她要兑现算命婆的预言,因为生了我姐、我、我二弟、我妹的时候,也已经是两对了,那时她年龄也大,家里负担也重,农活也多,但是她肯定地想起算命婆说她命中注定要有两对男孩子,所以,隔了四年之后才生下三弟和四弟,从我姐到我妹前面四个孩子时,每人年龄相隔二年,而到第五个小孩是隔了四年,说明她是有过思想斗争的,但是她应该是想起算命婆的预言,再苦再累都要坚持再生二个,这是她命中的注定。
孩子多,生活自然困难,但是为了理想和责任,再大的困难都要克服和忍受,这是我母亲的原则。
在我姐还三、四岁的时候,姐姐大腿患骨疮,必须住院治疗,我爸妈抱着我,带我姐到吉祥圩的卫生院去治疗,还寄宿在我妈的舅舅家里,他们还照了一张全家四人照,后来我妈看到照片时说起的这事,她还为自已在吉祥圩上的有亲戚帮助而感到自豪。后来,我姐初中毕业后又患胸膜炎,又送到桂林去治疗,长期寄宿我舅舅家里直到治好。而她们毕业班里有一个女孩不知何病在卫生院病故,那个女孩没那么幸运。
在我二、三年级的时候,我们全村几乎所有的小孩都患一种叫小儿麻疹的发热病,我们家几个孩子也不例外,发病的孩子多,大人都照顾不过来,记得那时,我妈背着我问: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我记得我当时用脸依偎在我妈的后背,只懂得憔悴地摇头:什么都不想吃。我爸则到处去找药,包括一些民间土方,记得最深的是,我爸挖回了平时喂鸡鸭的蚯蚓,用瓦片煨干,让我们冲水喝,当时看了整个制作过程,也感到恶心,但是没办法,那时农村缺医少药,只要可能对病有用,都只能试一试,后来长大学习中药之后,才知道蚯蚓其实是中药的地龙,是对高烧有用的,经过精心的照顾,我们兄弟姐妹都平安度过那次疫情,而村里就个小孩因病死亡,过不了这个关。
小时候,我二弟也体弱多小病,我妈拿他生辰八字去算命,说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中缺少一行,所以,要给他认个干妈,村里正好有个阿姨八字中多出五行中的这一行,就认她为干妈,从此,我们没有亲戚关系的两家就亲戚一样来往,每到中元节、春节我们都她家去要糯米饭和粽子回来吃(当地一种风俗,重大节日干儿子要吃干妈做的饭)。
兄弟姐妹中我四弟最小,生他的时候我妈也是大龄妇女了,营养和体质肯定跟不上,小弟也偏瘦小,但是父母对他非常疼爱,记得小学时候,冬季中午放学回来,我们家几个大孩子回到家,吃妈妈做好的饭菜,那时是围着火炉,像吃火锅似一起夹着锅里的热菜,突然锅里吱一声响,原来我妈正在给怀中刚醒的小弟催尿,怕他受冷故面向火炉方向,平时她是用手挡住,这次不小心淋到菜锅里边上了,所以,我们都很惊讶,都用责备的眼光看着她,只见她赔笑着说:没事、没事,童尿可作药,何况是自己亲弟的...。幸亏尿量不多,其实也没办法,也没有其它的菜选择了,只能硬着头皮吃送完碗里的饭。后来,学中药时,知道我妈说不错,童尿是可以入药的。常言道: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还记得小弟读初中的时候,被录取到县城的中学去读,毕竟年龄还小,体质也比较弱,学校反映他身体不太好,所以读到一半的时候,我爸决定转学回到他身边(那时他已经在乡镇教育组工作了)好照顾小弟的学习生活。总之,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我爸我妈用了所有的办法,我们家很荣幸有聪明的父亲和勤劳的母亲。
后来,中国执行独生子女政策,好多人包括我都是生养一个孩子,但是总感到操心和吃力。现在放开二胎,不少人也担心教养不好。想想父母生养我们长大,甚至还要供我们读书、结婚、生子,他们所花精力和付出,肯定是比我们大得多,父母真伟大。
——写于二零一七年母亲节之后、父亲节之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