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友云云约了好久:啥事有空一起去街上灌香肠,今天中午,云云突然发来信息:今天下午有时间,你忙吗?一起上街?正好今天我的学生考试去了,下午我也没事干,说走就走,我连忙进车库开了车子直奔云云家
云云在厨房间一头劲儿的低头切着刚买的生姜,见我到了,连忙去门前地里挑了几把小葱,一边和我说:你帮我择葱,我们弄好,早点去。云云和我就像姐妹一样,说话直来直去。生姜沫和小葱丁准备ok,我们直奔街上
一路上,我问云云,你打好招呼没有?云云胸有成竹的看着我:已经说好了,我会心的笑笑,心想,有熟人,好办事,中国人上下五千年历史,到了如今如此文明发达的年代,这种托人办事,找熟人开后门的毛病一直未变,就像是老旧的水龙头上的顽垢越久越厚,平常我还总笑谈别人,可今天到我这里也是一样的顽固不化,竟然连灌个香肠都想找个熟人,想想自己心中也觉得好笑,到了那里,云云大声的和切肉的老板娘开着玩笑,十几平米的肉铺里站满了人,除了买肉的,干活的就有三四个,最里边的是一个蹲坐着的中年妇女,她坐在那里,脚边一个澄亮的不锈钢盆儿,里面是白色如细粉条似的肠衣,胸前一个灌香肠的机器,外面的人站在那中年妇女的对面,用一把钢制的叉子把调制好的肉条儿从一个大盆叉到那个机器漏斗里,紧挨着脚边,忙乎着一个专门配制调料,搅拌肉条儿的女人,矮矮胖胖的,只见她忙个不停,一盆盆的肉条儿过称,称量各种调料,再搅拌成一团,然后交给蹲坐着的女人,不时的还和买肉的女人们开个玩笑,靠近门边还有一个年龄稍大的妇人,她忙碌在水池边,一大块一大块的肉从她的手里经过,先是用开水洗涤干净,然后挂到肉架上爽水,大约半小时后取下切割成块儿,再放进绞肉机绞成肉条儿,一道道工序,几个女人安排得紧紧有条,忙而不乱,老板娘高大的个头,一边和客人们开着玩笑,一边巧手如飞的驰骋在大块大块的肉疆上,只见她手腕轻轻一绕,手里的小刀一个美丽的弧形,那一块块的圆骨,扇子骨,桶骨轻松落下,那熟练的手法让我忍不住暗自惊叹,盯着她看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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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没有开上半点后门,灌香肠的人得按先来后到,我们去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四五个人,肉架上已经挂好了几块洗好的肉,无奈,只能慢慢等,云云还在那里和老板娘有一句没一句的开着玩笑,我溜到附近的超市买了点酱油和蔬菜,再去时,我看到云云已经戴好了两只白纱手套,拿着叉子,正准备往机器里叉肉,那脚底下正是我的一盆肉,云云是我的好友,我们之间也从没有任何的客套,去时的路上,云云问我,她是我的什么好友,我想都没想,说:玩友,她有点发愣,我告诉她,其实我觉得每天在一起吃喝,享乐的朋友并不见得能长久,像我们这样,能一起走走,一起玩玩的朋友反而会走得更久,有句话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和云云就是这样的关系,我们之间只要一个电话,就是说走就走,哪怕从清晨玩到天黑,云云不紧不慢的叉着肉,我在一边看着肉条儿在中年妇女的手下变成一根根滑溜溜的香肠雏形,滑滑的肠衣下红白相间的肉丝儿,煞是好看
往年每年我都是蹭吃娘家和公公婆婆家的,过年时,从这家带一点,那家拿一点,家里的年货也就差不多了,可随着年龄的增大,我越来越感觉缺少了点什么?想了好久,终于想明白:原来那是一种年味儿,一种自己亲手做的过年的气息,而这些过程才是我最想得到的,跨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