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结束,许思慕和苏念并肩走在银灰月色之下,踱过一条条香花弥漫的小径,桂花在桂华的映照下更显姣美,桂华也因此变得更加皎洁烂漫;穿过桂林,树影斑驳间是皎瑕的月影斑驳,透过树枝之间的罅隙,是未名湖——学校模仿北京大学未名湖而建的人工湖,为了增加同学们的学习动力,也特地以“未名”为其名。
路灯的光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折射着点点星光,许思慕和苏念坐在湖心亭里,湖面反射亭影,一点桂花置于其上,仿佛“落花流水之间”。
“那个,谢谢你。”苏念对许思慕轻声说道。
“谢谢我?为什么谢谢我?是刚才那事儿?”许思慕惊异,一直看着对面流光的寝室楼的眼收了回来,看向苏念。
“嗯……甄清和那件事……真的谢谢了。”苏念微不可察地红了脸,语气是难掩的颤抖着,不知是羞赧否。
“那个本来就是他错了,你不用谢谢我的……对吧!再说了你是我同桌,就是我好朋友嘛!我当然要帮你!”许思慕羞愧地挠了挠头,一手揽住苏念的肩,苏念突然感觉到了莫大的勇气与温暖。
“感谢老天周到款待我。”苏念喃喃道。
“什么?你刚说什么?”许思慕看着被清风吹皱了的水面出了神,没听清苏念说了什么。
“没什么……对了对了!你要听歌吗?上次你想听的。”苏念摇摇头,突然想起昨天中午许思慕想听自己在听的歌,于是激动难掩地问道。
“好啊,我记得是《你就不要想起我》……对吧?”许思慕略带怀疑地问道。
“嗯……田馥甄的。”苏念一边回答许思慕,一边把耳机塞进了许思慕的耳朵。
“我都寂寞多久了还是没好,
感觉全世界都在窃窃嘲笑,
我能有多骄傲,
不堪一击好不好,
一碰到你我就被撂倒,
吵醒沉睡冰山后从容脱逃,
你总是有办法轻易做到,
一个远远的微笑,
就掀起汹涌波涛,
又闻到眼泪沸腾的味道,
明明你也很爱我,
没理由爱不到结果,
只要你敢不懦弱,
凭什么我们要错过,
夜长梦还多,
你就不要想起我,
到时候你就知道有多痛。 ”
明明是一首悲情的歌,许思慕却听出了一丝丝暖意,或是因为和苏念一起听的缘故罢……
“我们这样看的风景,是不是很像朱自清写的《荷塘月色》?只差得是,荷花已谢,桂花却盛。”苏念说道。
“这样看来,还真的很像。美到不可方物的湖景。”许思慕难得诗意一回,浅浅回道。
“朱自清说:‘热闹的是他们,我什么都没有。’我觉得挺悲哀的,然而,我其实挺热闹的,可我还是什么也没有……”苏念叹了一口气,想到那句话,语气里不可察地出现了一丝一缕的悲伤、无奈……
“你没有很热闹,他们才是热闹的……你不是什么也没有,你有我,最起码你不孤单……至少,把我当朋友。”许思慕蓦然抓住苏念的手,说道。
“自2015起,我就是孤单的了,甚至你们察觉不到我的存在不是吗?我把你当朋友了又如何,你最终会离我远去……”苏念说着突然被捂住了嘴,许思慕做的。
“至少现在的你不孤单,至少现在我眼里都是你,至少我不会主动离你而去。”说着说着,许思慕声音愈发颤抖,仿佛隐忍了巨大的情绪无以爆发。
突然许思慕感觉手上沾到了湿润温暖的液体,看着苏念的脸,直视他的眼睛才发现夜色灰暗中,苏念竟是红了眼,泪流成河……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回去吧,明天上课,我们走、走、走吧……”许思慕一时紧张竟结巴了起来,这却逗笑了还沉浸在悲伤情感中的苏念,两个人起身,带着撒在身上的月光,回了寝室……
什么时候起,我们身边的真心朋友变得如此之稀有了。什么时候起,我们会被两言三语所感动。什么时候起,我们会这么轻易地相信誓言。
①吐槽:
未名湖真的是我心中的福祉,一直想去看看,却没什么可能性,于是北师大成为了我的目标,因为燕京大学已无,且无上北大之实力。
压马路这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很暧昧,所以在写这章的时候内心纠结,毕竟我没有任何恋爱经历。
一直觉得朋友在我们的生命中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不过我以前常写的文章都是对于朋友的悲观评价,即使我现在这个想法仍占主流,但是却也是改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