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没想到还能再遇到。他手里拿着文件,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
“留着烂在口袋里吗?”他弯下腰,伸出修长的手指向怀纣的衣服。
她连忙躲开,捂着口袋里的银杏像是在保留对回忆的尊重那般死不放手。
黄色银杏树叶飘飘而下,男子伸出的手仿佛静止似的纹丝不动。
片刻,他说:“认识一下吧,我叫谢桥,C大研究生在读。”转过身面对我,手依旧摆在那里。
怀纣怯怯与他相握,她一向不善于交谈,学的一宵那样大方开口道,“你好,我是姜怀纣,大二学生。”
姜怀纣?妈妈资助的女孩?如果按年龄来说这应该是妹妹,那姐姐呢?那个十年来萦绕在他耳边的下雪声,那个柔弱伏在妈妈肩上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子,终于,要见到她了。
谢桥陷入思绪,还没等得及回复就被手机铃声打断了。教授打过来的,实验报告需要马上交过去。
轻声说了句再见,便朝着远方走去。他的背影虽然宽厚挺拔,但一米八几的个子却显得有些消瘦了。
怀纣一人步行回家,路上忍不住的想着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孩子。能不能,有那么碰巧,她也能像一宵那样去憧憬爱情呢?
姜怀纣摇了摇头,兀自的笑了笑。低下头慢慢前行。
到家不久,就接到了一宵的电话,“哈哈哈,纣纣你知道吗?那个大帅哥是要追你的,他真是胆子肥了居然让我做媒人,我差点会错了意,害我一晚上白娇羞了。”
怀纣惊愕,她虽然在学习部经常受他照顾,不过那么久了也没有说上几句话。自己也从不主动接触部里的男孩女孩,喜欢从何而来?
“纣纣?你怎么了?你不要担心我,我可不喜欢他!我害羞呀是因为以为他要表白呢!你不要错过这个大肥肉啊~”
一宵一激动起来就口不择言。什么大肥肉?怀纣轻声笑,“一宵,我今天遇到了小时候那个男孩了。”
“是那个贵妇阿姨的孩子?难怪你听到大帅哥喜欢你一点也不激动,原来见到你小心上人了。呐呐呐,快跟我说说变帅了没?”
“……”
吧啦吧啦,那天聊了很久,外面也已经黑了好多。一宵说明天一起去接大表哥,约好了时间两人便睡了。
怀纣有心事,一直半睡不醒的状态。
深夜开锁声把她彻底吵醒。她用被角半掩着脸装睡,不希望姐姐为她担心。
从前她一旦失眠,陪着一起遭罪把她哄睡了才关灯,次日大早就出门干活的姐姐总是叫人心疼。
客厅传来嘭的关门声,莫放搂着怀纶的腰,忍不住想要覆上她的唇,力道大的怀纶直后退靠向中间的圆桌,惹得杯子茶壶叮叮当当作响。
“莫放你做什么?小纣还在睡觉。”怀纣推开了他,慢声细语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说实话我还没做好要更近一步的打算,你不要逼我。”
莫放松手,坐在椅子上倒水,“这么多年了,从邻居开始,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懂吗?不管我现在混的怎么样,身边女人有多少,只有你才是我执的夙愿啊。”
他喝了那杯刚倒出来滚烫的水,起身开门离去。
怀纣记得姐姐在客厅坐了很久,直到自己睡过去,她还未进房安睡。
第二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直照进床铺。姐姐买了早点已经上班去了,怀纣看着时钟也起床洗漱。
一宵准时过来,询问姐姐去了哪里,她一直很敬佩姐姐,许是姐姐漂亮而且气质出众,她也不说具体为了什么,总强调是因为姐姐酷酷的。怀纣耐不住她的机灵,也不追问。
司机将车子稳停在机场入口,嘱咐小姐机场人杂小心,便入车等候。
事实证明师傅说的很对,机场富贵浓妆的美女、大衣裹身的工农人民、一身摇滚风的潮男、长版大呢的韩国欧巴等等。人身份国籍杂乱难分,偌大的候车厅不知道要等的那个人到底在哪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十一点了,飞机应该降落了。”一宵看着手机说。
过了没多久,一宵的手机响了。
“小元宵,我马上出2号出口,你在哪里?”一宵开了免提,怕错过关键字,叫我一起听着。那是一个年轻有磁性的声音。
“大表哥,我在候机大厅5号口。”
“好了,你不要动,我去找你。”语气中有点霸道,但出口倒是轻柔。
一宵笑着说,他这个哥哥从来对别人都是冷冷的,只有面对自己才会万般宠溺,语气温和,真的是去了奔放热情的美国也没能改了他的臭脾气。
她转过头邪笑着继续说,“话说你们的名字好像还有渊源哎!我大表哥叫薛桀,你叫纣纣,吼吼吼~”
“夏桀商纣可不是什么好的配对啊,你这是说我们是残暴昏君吗?”
“没没没,你们要都是昏君了,最不落好的可是我啊。哈哈哈~”
候车厅传来一阵悦耳的大笑,路过的人不禁停下脚步打量这两位姑娘。微微笑后继续步伐加快远离机场,走过的多是奔波离乡近情情怯思归之人。
正好略显得无聊,两人都坐下,突然一双狭长的皮鞋出现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