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邱的话说的掷地有声,老匡和邱有为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劝说。就在这时,客厅的门开了,老邱的老伴陶英提着菜蓝子走了进来。一进屋,她便哈哈一笑,说:”我老远就听到有人要创业,这是谁要创业啊?”
“奶奶,是爷爷要创业,爷爷要做我们家的创业明星。”冬瓜一边喊,一边走到奶奶身边。
“嗷,来来来,让我看看我们老邱身上的哪块肉上长着能经商的基因。”陶英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老邱身边,伸手摸老邱的额头。
老邱从沙发上站起来,推开老伴的手,情绪激动地说:“你干嘛?你干嘛?”
陶英再次将手伸向老邱额头,说:“你说我干嘛?我看看你是不是发高烧了?”
老邱再次将老伴的手推开,一脸认真地说:“我没有发烧,我是要重回激情燃烧的岁月。让你和孩子们看看,我老邱,宝刀未老!”说完,老邱放声高歌:“再也不能那样活,再也不能那样过,生活就得前思后想,想好了你再做。”唱毕,他再次一脸认出真地说:“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去创业。从大处讲,我是在响应国家‘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号召;从小处讲,我是为了我的晚年生活丰富多彩。我怎么就发烧了就?”
听了老邱的话,陶英转向邱有为,“打电话,通知家里所有的成员开会,讨论一下是否把你爸送到精神病院的事。”
听了陶英的话,老邱气得伸手指着陶英的脸,“你,你……”,你了几声却不知说什么好;老匡乐得仰天大笑,邱有为苦笑着摇摇头,走到一边打电话,冬瓜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躲进了书房。
室外景:或者是高驾桥过奔驰的车流,或者是小区景观。
邱家,客厅被布置成会议室的模样。老太君陶英主持会议:“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主要是讨论一下是否要把老邱送到精神病院的事。这个事情的前提是老邱发狂了,他所谓的创业,就是发狂的具体体现。大家可以踊跃发言,每个人都可以表达自己的意见。首先请有为发言,谈谈你对你爸要创业的看法。” 还未到邱有为开口,老邱便站起来,伸手指着陶英,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弄这么大的阵仗,就是想给我安个精神病的帽子?还我发狂了,我告诉你,那不叫发狂,而是老夫聊发少年狂。”
陶英打断老邱的话:“看看,你自己都承认了不是?少年狂也是狂!今天这个会议,你只有听的份,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陶英的话把老邱气得不能行,他围着自己的椅子转了几圈,双手按着桌子,面前陶英,身体前倾,一字一顿地说:“我为什么不能发言?说!”
陶英嘿嘿一笑,说:“因为病人的话没份量。”
老匡和邱家众小辈均窃喜,却没有人说话。
陶英:“都严肃点,说正事呢。有为,说说你的意见。”
邱有为咳嗽一声,站了起来,伸手把自己的衣角往下拽了拽,笑着说:“我觉得把我爸定义为精神病人,这个尺度有点大了。人嘛,总是要有点梦想的。就算我爸的梦想有点好高鹜远,有点不切实际,我们也不能因此将他定义为精神病人,对吧?”
“你说什么呢?什么好高鹜远,什么不切实际,你能不能在你爸身上用点褒义词?”不等邱有为说完,老邱便打断他的话,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批评完了儿子,他将目光转向坐在儿子身边的儿媳,说:“孙丽,你说说,你支不支持老爸创业?”
孙丽站起来,浅浅地一笑,说:“我支持爸爸去创业。我为什么支持爸爸创业呢?因为我们常说要让老人老有所为、老有所乐,既然爸爸想通过创业而有所作为,而且视创业为乐趣,我们为什么不支持他呢?”身为小学教师的孙丽,把她的支持理由说得一清二楚。
但是,老邱的女儿邱名红马上站起来,发表了不同意见:“我反对嫂子的意见!我认为嫂子之所以支持爸爸去创业,只不过是想继续啃老而已。”
邱名红一顶啃老的帽子砸下来,孙丽脸色铁青地坐在那里不说话。邱有为则站起来说:“名红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继续啃老?好像你们就没有向二老要过钱似的。”
听了哥哥的话,邱名红站起来,气愤地说:“你!”她刚说了一个“你”字,陶英便打断她的话,说:“今天讨论的是你爸要创业和是否把你爸送精神病院的事,大家都不要跑题啊。有为,你直接表达你的意见,你是否支持你爸创业,不要给我谈梦想。都七老八十了,还谈什么梦想啊?”
邱有为:“我反对老爸的创业计划,省得妹妹说我们一家都是啃老旅。”
“马犇,你呢?你是支持还是反对?陶英直接点名。
马犇站起来,说:“说起来我应该支持名红的意见,毕竟我们是一家子。可考虑到名红刚才的说法引起了哥哥和嫂子的不满,所以,我的意见是支持爸爸去创业。”
马犇的话,惹得陶英和邱名红都很不高兴。陶英冷冷地哼了一声,邱名红则给了马犇一个卫生眼。
陶英面向老匡,说:”老匡,说说你的意见。你和老邱是多少年的老哥们了,你的意见很重要。”
老匡轻咳一声,手里把玩着面前的茶杯,说:“目前,关于老邱创业的事,老邱家的支持和反对意见持平。我的意见虽然很重要,可我毕竟是个外人。所以,我们现在要征求一下下一代的意见。冬瓜,说说你的意见?”老匡将难题抛给了冬瓜。
冬瓜:“我弃权。”
老匡:“为什么弃权?说说你弃权的理由。”
冬瓜:“如果我支持爸爸的意见,反对爷爷创业,妈妈就一定会克扣我的零花钱;如果我赞同妈妈的意见,支持爷爷创业,爸爸肯定会找茬修理我。所以,我弃权。”
听了冬瓜的话,众人皆乐,陶英笑骂了一句:“小兔崽子,比猴子都精。”然后,她又将目光瞄向外孙女马怡君,笑着说:“君君,你让不让姥爷去创业?”老邱闻言,赶紧跑过去把7岁的外孙女抱在怀里,说:“快说支持,快说。”马怡君将小手伸到姥爷脸前,说:“有什么好处?”闻听此言,陶英赶紧道:“君君,别听你姥爷的。你姥爷能给你的东西姥姥都能给你。”与此同时,老邱也在给外孙女承诺:“骑大马,买玩具,你想要什么好处姥爷就给你什么好处。”或许是老邱的承诺更具诱惑性吧,马怡君表态支持姥爷创业。
外孙女的表态让老邱高兴得哈哈大笑,陶英则气得不能行,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见此情景,老匡哈哈一笑,说:“好了好了,关于老邱是否要创业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了。经过邱家老少三代集体讨论、投票表决,老邱以一票险胜。现在的问题是,老邱你准备卖什么?创业就是做生意,说说你准备卖什么,让大伙帮你把把关。”(刘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