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是个很神奇的地方,莫言笔下的《丰乳肥臀》完美诠释了他那个时代的山东女性特征。
在我生长的这个时代,女性特征则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着,山东真的是太大了,每个地方的习俗也不一样,我只能经历我所生长过的那一片土地,对那里的人或爱或憎着。
爷爷奶奶算是晚育了,爷爷三十多岁的时候家里才添了我爸这个儿子。中年得子,爷奶对我爸自然格外偏爱,在那个资源奇缺的年代,家里尽管穷到盐都吃不起,却也从来没穷过我爸,当时三年灾荒村子里很多人饿的浮肿,肚子鼓起来像个球,也没太委屈了我爸。
上时期六七十年代的人大多重男轻女,农村地区尤其严重,爷爷奶奶也不例外。在我爸之后家里又先后添了姑姑跟二叔,姑姑小学毕业家里就不让读了,爸爸虽然成绩不好,但爷爷就是不放弃,花着对于家里来说极其奢侈的学费给我爸一年又一年的复读,依然还是没有考上,最后还是借钱上了个技校学点技术,叔叔是家里最小的儿子,但对于叔叔却没那么溺爱,只不过还是比姑姑好许多,二叔从小就省心,自己也争气考上了大学,作为家里第一个大学生,爷爷奶奶四处借钱总算给二叔凑够了学费。
二叔读大学的时候爸妈就已经结婚,再后来我也差不多出生了。
作为家里的第一个孙辈,爷爷奶奶对我的到来给予了厚望,当然前提如果我是男孩的话……
在那个乡下接生婆几乎已经被医院妇产科淘汰的90年代,我是在家里出生的,据说奶奶看到我妈生的是个女孩的时候,脸瞬间就变了,搁在面前抱也不愿抱。我能想象的到奶奶当时的神情,就像小时候我去奶奶家,奶奶都会把好吃的藏起来,我很努力找吃的也找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了也不敢吃太多太明显,不然会被骂。在奶奶家做什么都是极其没有底气。
但我也知道奶奶的软肋,奶奶好面子,只要家里有客人,她就不会对我怎么样,有好吃的也会让我吃,我自然不会客气,故意似的,吃不下了也要逼着自己多吃一点,得瑟着就是不看奶奶威吓的眼神。
当年我五岁,看着邻居家稍微大一点的姐姐们都有了弟弟妹妹,也极其渴望能有个弟弟,就一直缠着我妈问别人都有弟弟妹妹了,为什么我还没有,我也想要个弟弟玩,后来果然我家添了个弟弟,我很开心,觉得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恨不得跟所有人炫耀一番,也确实满村子疯跑,遇人就显摆我有弟弟了。只是当时的我不知道,就算我不想要弟弟,家里也必然会多添一个孩子,在当时那个重男轻女的鲁西南地区,家里没有男孩是很没面子的事情,会被村里人背后嘲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婆婆也会看不起。当时赶上了计划生育,有些人家想生掏不起罚款也不敢多生,每家一对子女算是标配,谁家要是有两个儿子算是大户了不起,说起话来都比别人硬气,家有两三个女儿则很低调,尽量不掺和人事。
就算到了现在,每回过年回家,我爷爷还在念叨,要是你跟你弟能换一换,你在家,考上大学的是你弟就好了,你弟咋就上学不中嘞,不然家里就啥也不用操心了,唉,你弟弟得赶紧找个对象生个大胖儿子,在家还是得有男劳力人家才看得起你!
哎呀,暂时写在这里,我先得去运动了,后续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