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不管在什么样的时代都是最低下的,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们。唐诗宋词,一直以来似乎被认定是文人墨客的专属,而寻常百姓想要吟诗答对,难免会越作诗越抽象,最后成了打油诗,就更不用说乞丐作诗了,估计大多数人认为这是个大笑话。其实这也很好理解,毕竟古时候能写诗词歌赋的,大部分都是一些读书人或是世家子弟,普通人对诗词方面,一是没有那么高的文化水平,二是整天忙于生活琐事,赚钱养家糊口,也就顾不及风花雪月,阳春白雪这些高雅艺术了。而“绝命诗”指的是诗人临终前留下的最后一首诗。但是凡事有例行,就有例外。在我国历史上,写诗绝不是文人雅士的专利,很多隐藏在民间的高手,他们作起诗来,一点也不弱。比如在距我们现在最近的清朝就有一个乞丐临死前的一首绝命诗,令无数士子惭愧不如。
事情是这样的:
清嘉庆年间,一个奇寒的冬日早晨,在通往通州的官道上,辙沟如壑,少有人影。而一位衣衫相当破旧的老者,肩上背着竹蔑和粪筐,怀抱着一把拾粪叉,佝偻着身子,迎着寒风踽踽独行。他是一位拾粪者,在一大早,天还濛濛亮时就来到官道上去捡拾那些过往牲畜所遗留下的粪便。但突然他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在官道的沟辙里,有一位衣衫褴褛的乞丐断气惨死,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显然是死于饥寒交迫。于是,他便将此事向当地官府报告。当地州官赶到后对死者尸身进行了处理,然而在验尸过程中发现了乞丐怀中掖着一首绝命诗:
绝命诗 身世浑如水上鸥,又携竹杖过南州。 饭碗傍晚剩残月,歌板临风唱晓秋。 两脚踢翻尘世界,一肩挑尽古今愁。 而今不食嗟来食,黄犬何须吠不休。
诗中的“歌板”本是古时艺人演奏时的一种乐器,与竹板类似,主要用于打出歌咏的节奏,在此借指乞丐讨饭时唱曲的敲打节奏的竹竿;“黄犬”即看门狗,暗指权贵。
全诗的大意为:我这一生就像南迁北徙的鸥鸟,一直流浪在路上,如今我又手持竹竿来到南州乞讨。只是主家也不富裕,施舍得太少,用于盛饭的倒破筐中已经空了许久了,饥肠辘辘之人只能面对着秋风歌以自娱。尘世间的不平与艰辛,我都用双脚测量完了,换来的却还是双肩不堪重负的惆怅。如今的我已走到生命的尽头,再也不用挨门乞讨,但那些凶恶的看门狗为何还狂吠不止?
州官读完后,品味出了这首诗的不凡之处。诗中的“身世浑如水上鸥,又携竹杖过南州”采用了苏轼的“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一肩挑尽古今愁”又与杜甫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相同,都是愿一人承受苦楚来换得穷苦读书人的幸福安康;最后一句“而今不食嗟来食,黄犬何须吠不休”更是全诗的点睛之笔,好似陶渊明不为五斗米向乡里小人折腰一般。所以州官觉得此诗的前半部分颇有柳永放浪不羁之清风,后半部分却又笔锋陡转,气吞河山,傲骨铮铮,胸襟之豪放、义气之豁达,不同凡响。能写出如此诗文的,想必也不是一个普通乞丐所能企及的。由此,州官推断这乞丐生前应该读过一些诗书,只是家道中落,才沦落到街头冻死的结局。
于是,他遍问周边围观的人群。人们都说只知这个乞丐似乎从永嘉过来的,其他如姓名、身世以及他的过往之事等都不知情。这也难怪,毕竟按照常理,在平时没有哪个人会过多的关心一个乞丐过往,最多的是碰到了就施舍一些钱财、饭食。但该官员却因这首诗对这位乞丐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决定亲自收敛以及掩埋其尸,之后又立墓碑,墓碑上命人刻下了“永嘉诗丐之墓”。
永嘉诗丐的这首《绝命诗》堪称古今乞丐作诗第一,即使与那些著名的、流传千古的名人墨客的绝命诗相比,也不遑多让,实为冠绝天下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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