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全老师在《得到》的一期播客节目《未来科技如何推动娱乐产业》中提到一个概念:
“当选择太多的时候,你会干脆逃避选择,随大流。结果会造成群聚现象特别突出,按现在的说法叫做超级IP。”
在讲逃避选择前,我们先讲讲逃避自由。
逃避自由
《逃避自由》一书作者:埃里希·弗罗姆 ,心理学家、新精神分析学派代表人物、哲学家。一直致力于研究现代人的性格结构及有关心理因素和社会因素相互作用的问题。他在书中提到了一个重要的观点:
“自由是一种权利也是一种负担。当个人解脱了束缚的同时也摆脱了束缚下的保障和稳定感,孤立的人会产生焦虑和不安,于是怀疑的人具有两条道路,其一丰富自身,用创造性的自发活动对抗孤独,在反抗绝望中找到存在感;其二,寻求权威保护,宁愿付出失去自我的代价,回到服从束缚的旧路上来,失去了唯一可以给他真正快乐的满足感,在创造过程中的满足,而去追求结果的幻想,在权威和顺从的群体中找到生活的意义,后者称之为逃避自由。”
肖生克的救赎
看过电影《肖生克的救赎》,你一定会对主角的最后一幕印象深刻。安迪在监狱隐忍多年,只用一把勺子,不停坚持,终于拿回属于自己的自由。
安迪属于前者:
"丰富自身,用创造性的自发活动对抗孤独,在反抗绝望中找到存在感。"
但电影中另一位小人物(老布)的结局,更令人感觉意味深长。他是监狱图书馆的负责人,在监狱服刑了50多年。刚出狱没多久,因无法再习惯外边的世界和生活,选择了自杀。电影中另一主角(瑞德)对他的描述解释了这一切:
“他坐了50年的牢。成了井底之蛙。他念过书,在狱中有地位。出狱就成了废人。监狱是个怪地方。起初你很它。然后习惯它。更久后,你不能离开它。”
乍看之下,还真有点斯特哥尔摩综合症的感觉。
老布属于后者:
"失去了唯一可以给他真正快乐的满足感,在创造过程中的满足,而去追求结果的幻想,在权威和顺从的群体中找到生活的意义,后者称之为逃避自由。"
借用埃里希·弗罗姆的话,自由对安迪来说是权利,对老布来说是负担。
逃避选择
人们会逃避自由,同样会逃避选择。讲回本文的题目,2016年是所谓泛文化娱乐的一年。我们看到各种名词和标签层出不穷:
原创、内容、自媒体、大电影、网剧、直播、短视频、UGC、PGC等...
在过去内容稀缺的时代,人们的行为是:选择。而且更多是对某一媒体品牌的选择。而现在内容过载的时代,人们的行为是:逃避。人们放弃了选择,开始依附于大多数人的选择。于是超级IP诞生了,而本质上对IP最简单的翻译是:识别度。在内容过载的时代,人们逃避选择,依附于大多数人的判断。
如果无法从众多的内容品牌中脱引而出,人们是无法消费你的。再高质量的内容,没有消费就没有价值。而脱引而出的方法,就是提高识别度。所以目前而言,内容的质量并不是第一优先,内容的识别度才是。
某种意义上,所谓的超级IP,就是人们「逃避选择」的产物。
最后引用索尔仁尼琴的一段话作为结尾:
"除了知情权之外,人也应该拥有不知情权,后者的价值要大得多。它意味着高尚的灵魂不必被那些废话和空谈充斥。过度的信息对一个裹着充实生活的人来说,是一种不必要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