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惊喜地在清清家发现了个宝贝:一只电子狗!朋友送的,清爸特地藏起来的,被这帮小土匪挖地三尺式的无意东翻西找,给找到了!
他们给遥控器里摁进五枚电池后,便开始了一段颇为有趣的玩法。
他们很快发现,叫它走,它就走;叫它趴下,就趴下,还不时地卖乖求宠地主动问:“我乖不乖啊?”
孩子们给予它最及时肯定的回应:“乖!”,围绕它坐成一圈,继续挖掘它的无限潜力。
很快对话不能形成有效一问一答了,小狗动辄主动说:“我是最聪明的小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接下去便是巴拉巴拉地说一堆知识…原本想牵着狗鼻子走的孩子们,还没意识到小狗渐渐要牵着他们鼻子走了,在回答完几个小狗提出的智力题,并得到小狗夸奖后,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便反复命令:“你睡觉吧!”
小狗悬河一开,哪里收得住,张口闭口把话题往知识问答上引,孩子们气得猛拍地板,试图威吓它住嘴。未果。
小狗再问:“我乖吗?”
孩子们没好气地说:“不乖!”
嗨,本想玩狗的,倒被狗玩了。
……
全楼的快递全扔在院子里,孩子们常伸长脑袋看标签上名字,然后,各取所属。
有次我买了一大包瓜子,乐乐呼哧呼哧抱上来,听得他爬楼梯间自得地喘着气跟清清介绍:“这是我妈给我买的泥巴!”
当他像送煤气的那样,吃力进门,猛地把袋子往地上一顿,我有些遗憾地说,不是泥巴,是我的瓜子哟…
他歪下脑袋,再对清清说:“不是泥巴,哼,我妈这个瓜子大王!”
……
经常所见所感,孩子们当然就会玩送快递游戏。
馨语清清在院子里,站在一凳子上,手持一根长杆,给阳台上的乐乐送。
前天,他们迎着台风大雨,馨语清清从三楼垂下一根绳子,乐乐便忙着抓住垂来的一端,绑上所谓的各种快递,一边轮流叫号:谁谁,请注意,你的快递到了!
既能搬又能喊,还能送,够格当个快递员了。
……
孩子们挤到吊床处,有人坐轿,有人抬,推的人奋力鼓荡起惊涛骇浪,坐的人发出一波高似一波的乱叫…
这饱含吸引力的阵阵乱叫,像炖肉时不断飘出的浓香,从窗户,大门传到院子之外,招来了那独来独往的弟弟。他很快在我家门口探头探脑,接着果断地在门口脱鞋,急忙忙加入游戏。
很快,又一个大男孩出现在门口,跟了进来,外面突然乱做一团,只听见乐乐不断地尖叫着喊我,似乎在笑,又似乎是哭…
我出去一瞧,孩子们指着新来的大哥哥,争相从大笑中抽空接不上气地说:“看哪,大胖子!”
原来,他是小男孩的哥。
他不急也不恼,微微笑着,安然接受大伙儿的哄笑。
……
中午我们躺在弯板上一起读书,我觉得头仰得太低,起身拿过乐的“呱唧”,要垫在脑下。乐忙起身截过,声陈要另外给我找个垫子,嗯,不想我头压他的宝贝娃娃,又不好明说。他四下转了一圈,没找到替代物,微叹口气:“我想呱唧跟我们一起看书,算了,给你,我帮你垫。”
他蹲下来,抬起我的脑袋,细心地垫上娃娃,临末,轻轻拍拍我额头,用几乎耳语的柔声说道:“这下舒服了吧,是吧…”。
乐爸很喜欢黏着儿子,几年就动不动由衷地感叹羡慕一番:“你好幸福啊,成天陪着儿子!”
汝之蜜糖,就是我之蜜糖?我当时颇不以为然。渐渐地,才能稍感受到他的甜滋感受,陪孩子果然是挺辛福的事。
有时看着咱们楼孩子们,觉得他们好幸福啊。他们可以玩得随心所欲,想窜到哪家,呆多久,怎么玩,几乎全自行决定。
他们有时来去如风,有时像一堆小鸟,喳喳忙碌,不断地自行转换不同的玩法,方式。
乐有时回来拿东西,急忙忙赶着出门上楼,头也不回地在手脑后挥动,跟我说暂时的再见;或倒退着小跑着离开,好面对着我挥挥手,做着口型说:“我走啦。”,脸上满溢着满足与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