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另一面的调查

当晚仝淼就乘飞机离开了启明市。而其他人则按照行政区划分了排查范围，最繁华的中心城区交给柳青聪，开发区交给何奇华，剩下的老城区由张浩严、白瑞华和肖冬冬三人分担。虽然案情并没有进展，但是“好严”先生对于案件危险性的提示却将士气以下子提了起来，所有人都开始严阵以待。虽然这两天上面领导都来过问案情，张浩严却已经能从容应对。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很多时候也许并没有什么决定的转折点出现，仅仅是当事人改变了处事态度，但是却能给人鼓舞的力量。

另一个困境却大不相同，王毅一直蜗居在破旧的棚户区之中。对于他来说，躲过警察的搜查并非难事，但是自己的调查线索也中断了。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杀人凶手，更可能是被人陷害的。那么问题来了，陷害自己的人达到了目的，一定会停止作案，那自己如何洗脱罪名呢？最可行的方案是从最后一起案件的相关人员查起。因此，这两周一来，王毅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获取信息，熟练运用跟踪、远距离监视等方法对死亡司机家属和受害女孩进行调查。

死亡司机家中还剩下妻子和一个女儿，妻子在一家大型超市中打工，女儿还在上小学。这本来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三口之家，夫妻二人属于这座省会大城市中最平凡的一类人，有着一份糊口的工作，一个善良天真的女儿，日常生活中充满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也会时而有点小温馨、小欢乐，最多的乐趣也就是女儿的快乐成长了。王毅一度怀疑凶手这次杀错人了，亦或是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凶手也许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死亡司机可能仅仅是一时鬼迷心窍吧，王毅这么猜测。这中间，王毅也碰见过警察来走访家属，听到只言片语的对话。从对话中可以大概推测出死亡司机一向老实本分，但是真正的强奸犯很多都是来自于现实中小人物的一时冲动，这次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可能有人会说，谁让他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呢，真是贱骨头。

另一个关联人是险些被强奸的女孩。女孩的父母都是中学教师，也是一个普通的家庭，或者说更加幸福的家庭，女孩在读高中，似乎成绩还不错，最近的事情使得她不得不休学在家调养身心。况且，这个女孩确实说死亡司机企图强奸她，但是被一个黑影带到了不远处的树下，然后的事情就离奇了。街坊邻居充分发挥了他们的想象力，什么外星人啊，野人下山啊，钟馗捉鬼都冒了出来。王毅不想做太多理会。只是不再去同情死亡司机，也许这个司机真的就是贱骨头。

这番背景调查反而让王毅更愿意相信是有人故意陷害自己，毕竟从事缉毒工作多年，自己的信息又外泄了，仇家设计陷害也属于合理推断。可是问题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如何自证清白？王毅无计可施，但是自首去找警察说清楚的想法压根不存在。王毅虽然有时候会头脑混乱，但是自己如何离开警队，自己的同事和领导如何用尽一切办法为自己争取机会他牢牢记在心里。与专案组的斗志昂扬不同，两周的时间王毅也在尽力侦破案件，但是他面临的是无可奈何。外有警察的满城通缉，内有心理的惶惶不安，王毅感觉自己从内到外被牢牢的钉在了十字架上，审判似乎只是早晚的事情。王毅已经连续三天把自己封闭在屋子内了，他在寻找内心安静的声音。

突然，王毅又再次感受到了胸前的那团火热，几乎同时一声惨叫划破夜空。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远远超出王毅的预料，而且如此近的距离，这般强烈的感受都是第一次。王毅顾不得其他，一个健步冲出房间，门直接被自己撞了开来。王毅感觉并没有奔跑多久，便停了下来，应该说是不得不停了下来。不远处的高地上，站着一个全身漆黑的男人，不过这个黑色似乎有哪里说不出的不对劲，大概是阴天没有月光，周围也没有路灯的缘故。但是让王毅停下来的原因是，那个人的两个肩膀上面伸出两个像巨大手臂的东西，其中一条“手臂”正抓住一个人，此时那个人只是在微弱地进行挣扎，似乎已经快没有了生气。而另一只“手臂”在那个人的上半身，因为夜晚的缘故看不清具体情况。王毅这次真的被这种诡异的画面镇住了，心中一万个不愿意承认自己碰见了妖怪。紧接着，放在那人身上的那只“手臂”动了，原来是插在那个人身上，似乎带出来了那人身体的一部分。这次，被抓住了人没有喊出太大的声响，就似乎断气了。王毅大气不敢出一口，只是直楞楞地站着，完全失去了判断意识。他没有特别害怕，但是感受到了恐惧。此时，王毅看到了黑影转身的动作，似乎正在看向自己，他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准备着随时迎战。但是，黑影只看了几分钟，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王毅正准备大着胆子走上前看个究竟，因为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苦苦追求，虽然场面的诡异程度完全出乎意料，但是他一定要看个明白。突然，黑影用一只“手臂”将那个垂死之人朝王毅丢了过来，王毅在几百米开外就感受到了力道，而且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王毅没有防备。尽快他努力卸掉了一部分的力，但是还是被砸倒在地上，脸上身上溅满了血液。等他推开尸体再次站起来时，远处的黑影早已不见了踪迹。他回过头看脚下的人，依旧是震撼。这个人已经死透了，哪位神医在世都无法回魂的那种，因为这个人的心脏被掏了出来，胸前一个大大的黑洞，在黑夜中显得异常诡异。王毅还想进行进一步的查看，但是远处的警笛声没有给他留下时间。他只好丢下尸体慌忙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