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记第二十四至三十四篇。
第二十四篇是《驹支不屈于晋》。又一篇外交辞令,但这次是少数民族的。姜戎是附属于晋的一个少数民族,现存资料不多,驹支是姜戎的首领。晋国大夫范宣子数落姜戎罪状,打算把驹支抓起来,驹支逐句批驳,理直辞婉,范宣子只能道歉。汉族也不是一直受西北少数民族欺负的,只不过是强大的一方欺负弱小的一方罢了。如果不够强大,只能寄希望于会说话。
第二十五篇《祁奚请免叔向》,故事发生在上一篇的七年后。晋国大夫栾盈与范宣子不合,范宣子杀了栾盈的同党羊舌虎,囚禁了羊舌虎的哥哥叔向。乐王鲋对叔向说:我区帮你求情。叔向不作回应,乐王鲋离开时叔向也不拜谢。身边人责怪叔向,叔向说:只有祁奚能救我。身边人说:乐王鲋在国君面前那么受宠,祁奚能干啥。叔向回答:乐王鲋是个只会顺着国君心意阿谀奉承的小人,而祁奚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是个正直的人。晋平公向乐王鲋问叔向的罪状,乐王鲋回答:叔向不会背弃亲人,可能是他弟弟的同谋。祁奚虽然已经告老还乡,听说这件事后立马赶去见范宣子,说不应该因为他弟弟羊舌虎的罪而让晋国损失一位贤臣。范宣子听完很高兴,和叔向一起去找晋平公说情,免去了叔向的罪。事成之后,祁奚没去找叔向,叔向也没去答谢祁奚。
第二十六篇《子产告范宣子轻币》,故事发生在上一篇的三年后,连着三篇都出现的人物,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范宣子。范宣子除了在政治和军事上成绩斐然之外,在中国的法治史上也留下了名字。范宣子在以往晋国法典的基础上,制定了一部刑书,即“范宣子刑书”,它是晋国法制史上第一部从国家总法中分离出来的刑事法规。40年后,因晋国社会矛盾激化,晋卿赵鞅、荀寅才把范宣子刑书铸在鼎上,公布于众。晋国的刑鼎和前此23年郑国子产(后面会反复提到这个名字)所铸的刑书,被公认为我国成文法的最早公布。小的诸侯国要向大的诸侯国进贡,范宣子主政晋国时期,周围小国向晋国进贡的负担比较重。郑国大夫子产托人告诉范宣子:执政一国的人,不愁没有钱财,只担心没有好名声。好的名声和德行才是根本。您不应该让别人议论您夺取了他人财物自己享受。宣子听了又很高兴,减轻了诸侯的进贡份额。
第二十七篇《晏子不死君难》。晏子就是晏子使楚的晏子。棠公去世,崔杼吊丧时看见棠公的遗孀棠姜很漂亮,就娶了她,齐庄公之后又把棠姜睡了,崔杼杀了齐庄公。崔杼当时是齐国权臣,齐灵公病重时,他去即墨接回了齐庄公,杀死了太子娘俩,齐灵公听到消息后吐血而亡,齐庄公即位。杀了齐庄公后,崔杼又拥立了齐景公。崔杼弑君的原因不只被绿这么简单,这是个借口。晏子听闻齐庄公被杀后,站在崔杼家门外,周围人以为他要跟着齐庄公一起死。晏子说:如果国君为国家而死,那么臣子应同死,如果国君因为一己之私而死,国君最亲近的人才有可能跟他同死。况且这次是国君最信任的大臣杀了他,我只是个普通大臣,我又能做啥。崔杼家的门打开了,晏子进去跪下抱着庄公尸体哭,跳跃三下表示哀痛后出来了。大家以为崔杼会杀晏子,崔杼说:晏子被百姓所景仰,放了他可以得民心。李敖在《北京法源寺》中,假借康有为之口,举晏子不死君难的例子解释“忠”,齐庄公的家臣和“走狗”,才会只忠于齐庄公本人为他而死。
第二十八篇《季札观周乐》。吴国的季札访问鲁国,请求收听收看周乐。鲁国国君找人来了个歌舞全套,季札听完一个夸一个。难得的一篇歌舞评论性文章。
第二十九篇《子产坏晋馆垣》又是一篇外交辞令,小国比较容易出外交家,因为实力不行只能靠外交,就像足球里面的弱队出门将。再次出现子产,接下来好几篇也都是子产的,简单介绍一下他,子产是春秋时期著名思想家、政治家,在政治、经济上颇有成就,带领郑国一波中兴,历史上对他评价很高,孔子、孟子、司马迁、王安石、苏轼等很多人都夸过他,他铸邢书于鼎,是我国第一次正式公布成文法。
第三十篇《子产论尹何为邑》,子产的前任执政大臣子皮想派自己宠爱的尹何管理自己的封地,子产说尹何虽然忠厚老实,但年纪太轻,不具备主政一方的能力,你要是真宠爱他就不该让他去,因为这是害他。
第三十一篇《子产却楚逆女为兵》,一篇外交辞令,没什么好说的。第三十二篇《子革对灵王》,楚灵王野心勃勃想称霸中原,子革劝阻了他。第三十三篇《子产论郑宽猛》,提出执政要宽猛相济,即立法要严,但也要注意以德治国,不能太严苛。这种政治主张影响可以说直到今日,这也是孔子所倡导的。第三十四篇《吴许越成》,吴王夫差打败了越王勾践,勾践派人求和,夫差打算讲和,伍子胥劝说夫差要斩草除根杀了勾践,夫差不听。后来卧薪尝胆的故事大家就都知道了。
《古文观止》第二卷到此结束,其中的《左传》部分也到此为止,第三卷是《国语》,同样是左丘明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