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小时在破旧的学校里上学,课堂铃落,孩子们纷纷冲出教室,操场是很大很大的一片土地平整碾成,小小的人儿眼里的大大的世界,空旷而辽远,破旧的篮球架在蓝天白云之下横着一派安静与威严。
同学跑到操场外边,那里常年盛开着不知名的野花,红的热烈,白的清雅,粉的烂漫,黄的惊艳,风中摇曳着,生动而灵秀。同学们采来一大把五彩缤纷的野花,将花束藏在身后,趁老师不注意,快速跑进教室,将那一片姹紫嫣红插入窗台上的玻璃瓶中。
那时候课间的校园是沸腾的。那时候老师会和我们一起跳绳踢毽子打沙包,还会跳皮筋,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你追我赶喧闹,欢声笑语雷动,空气里涌动着热浪,热浪里氤氲着盈盈喜气。
那时,我们只学数学语文两门课。上语文课我们读课文,可以扯着嗓子读一节课,我常常领读,起个头,读出题目和作者,全班整齐划一热烈而奔放的读,全神贯注铿锵有力的读。有的男孩子小脸涨的通红,比谁读的声音响亮,比谁读的准确,教室里人声鼎沸,校园里书声琅琅。
余光中的《岂有哑巴缪斯》中言,所谓“熟读唐诗”,就是要用生理的适应去帮助心灵的吸收,使那种节奏感,那种声调,进入肌肉,缠绕每一根神经!
大胆发言,大声朗读,大大方方,大气坦荡。读中逸兴遄飞,御风而行;读中风生水起,念起念落。
那时我们上课写生字,可以写整整一下午,每写完一页,交给老师打个优,回来再接着写。眼前有字,心中有物。横平竖直,主放次收。一横一竖法度辞严,一撇一捺张驰有度。反复练习中字迹越来越工整秀气,进而书写自成一体。正如柳公权语,“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笔正乃可法矣“。
那时时光很慢,慢的一学期只读一本书;
那时候白天很长,长的觉得太阳永远都不愿落下山去。
那时候可以画画,只能画出几种认识的小动物如鸡鸭鹅,还能画出几朵认识的花草如蒲公英万年青狗尾巴草,老师教我们“四方连续”图案。一学期来每人都有一个图画本,画满了童年的或幼稚或纯真的美梦。
那时候可以唱歌,我们会唱《我的祖国》一条大河波浪宽……会唱《学习雷锋好榜样》,还有《太阳当空照,我去上学校》《让我们荡起双桨》,五音不全也能开心的吼,也敢大声的唱。毕竟可以乘着歌声的翅膀,以歌声诠释梦想。
窗外蝉声盈耳,室内韶华舒展。
窗外绿意蓬蓬,少年心事拏云。
窗外花海漫雾,生命生动无比。
又是开学季,想当年,看今朝,心惘然,不知所言。
惟愿正值韶华的孩子,不负青春,不负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