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彩霞
(八)
周四下午,小胖气炸肺了,浑身飘轻,一路来到楼上,“哐”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浑身痉挛地站到我对面。伸出食指朝我指过来,那截长长的小拇指甲对着自己。
“卫生计生局中医药培训的新闻是你联系的?还是你们屋谁联系的?!”
“我联系的。这是条不错的新闻。”
我一头雾水,懵懵地瞅着他。
“我没说它不好哇!它太好了!还能连续报道呐!各乡镇街还成立了中医药养生馆和中医药站,人员情况,技术情况,设备情况,发挥作用情况,这不都是新闻吗?!”
“……?!你到底咋了?”
“我叫你一声哥!这条新闻应该是我们的!从来都是我们屋的小蓉蓉在联系卫生计生局,因为她姑姑是那里管宣传的,她联系起来方便顺当,于公于私都方便。你是不是在装糊涂?咱们刚刚分完部室,就撬上行了?!有你们这么干的嘛。”
“谁说卫生和计生局的新闻就是你们的?我们就不许涉足。谁说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觉得哥们之间,是我错在先,就像蔫蔫的茄子了。低头点上烟,在椅子上坐下来。
小胖已经抖上了,站在那,边说边抖,就像冻得一样,最后腿都跟着抖上了。裤子像风吹的一样。最难看的是他的脸,平日里白白的脸已经青了,好像是一种淤青,一块一块紫黑的斑点掺在里面,看起来很可怕。随着他的气愤和指责,脸上表情差不多已经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