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聂小希一路和他坐公交回出租房,再去街上吃饭,然后去浴室洗澡去去晦气,回屋差不多已经是中午时分。
他迫不及待的把行李箱打开,拿出新衣让她穿。她一边试穿,一边问:“我不在的日子里,你都怎么过的?”
“他们抓走你,我就问L市的四爹,说了我们当时情况,四爹说一定会放你,过不了几个钟头。”小希知道四爹是公安系统的人,没有乱说。但她被关24小时后,又送拘留所,可能是谁都没料想到的。
“被抓那天晚上,我听到你在外面喊叫、要求见我,我请求看守我的辅警给你传话,他们不肯。”
“我第二天去了市政府,无功而返,他们派便衣跟踪我,后来明确告诉我找谁都没有用,要拘留你!”他眼睛刹那间红了,“幸好第三天你托出来的难友捎口信,让我不要急不要冲动,我才冷静下来,直接回了老家。否则呆在这里,我不定惹出事来!”
“我什么都不怕,就是担心你……”她看着他头部的伤痕,哽咽住了。他紧紧抱住了她,象是怕她又消失不见似的:
“对不起,宝贝!让你受苦了……你为我受苦了!”
聂小希觉得再苦再难的时光,都比不上失去自由的日子,度日如年。现在她可以触摸到他了,什么苦都过去了。所以她微微摇头,回抱着他说:
“没关系,我愿意陪你吃尽所有的苦!”
或许这就是命,谁都不能怨怪。
她想起去年刚认识他,网上遇到他,听到他说:“我想给你幸福,我要你嫁给我!”她以为他是轻薄的人,信口开河。所以很多天她都拒绝他,讥讽他,骂他是可笑之人。
但他硬是以他的赤诚、执著、还有他说话时表现出来的独特气质打动了她,有时他给她的感觉很天真无邪,有时又觉得他成熟睿智。他懂得她,这是最重要的。仅凭一张孩子随手拍下的生活照,他一眼就相中了她,不管她怎么说自己年龄几何,负担多重,他几近执拗的认定她这辈子,非他莫属。
是上天派我来保护你,给你幸福的。他的自信不容她置疑。
而她在过去的岁月里,偏偏如女汉子一般的存在。不管生活起什么风波,永远都是她迎头赶上,无论是婚姻里还是离异后。但他似乎看穿了她,懂得她的柔弱、不易。
他并未深入了解她的过去,但他仿佛知道她需要什么、喜欢什么、害怕什么。他和她谈话,看似刻意讨好,实则不然。他一直语气和熙、态度友善、能言善道。她常常高兴就好好说话,不高兴就对他不太友好,讽刺挖苦加生气不搭理。在他眼里,她其实就是一个任性的没有心机的大小姐,看似坚强能干,实则柔弱孤独。
他遇上她以为纯属偶然,但和她开始聊天一段时间之后,原本只想做个异性知己的念头上升到余生陪她一起走的信念。他对人生原来只剩混日子的想法,因她而有了新的希望和追求。
他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把令他痛苦到自卑的旧伤口慢慢剥开,同时也把他遭遇的、至今让他解不开的离奇事一件件透露出来,如果她因此轻视他,不再搭理他,他也认命了。这些他曾刻意掩饰隐瞒的真相,如今因为她的出现点亮了他的未来,他不想再藏着掖着了。他希望她能接受他现在真实的样子。
在网上交流了三个月后,她对他下了最后通缉:“不管怎样,我要见你本人,如果你不来,咱们也没必要再说话了!”他犹豫再三,终于决定豁出去了,去她的家乡见她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