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外婆离开上海的这些天,没怎么游园,昨天她回上海了,今晨开始我又可以每日游园了。
十月的秋天,天已凉,披上夹克,仍感觉有些飘凉,在凉意小径里走着,渐闻桂花的清香,我差点错过了今年的桂花季节。
园里有白桂花红桂花,各摘一点在掌心里,白的更香,红的更漂亮却少了点香味。颜色美的香气就少,颜色浅淡的香味更浓郁,大自然造化之工,可有意思。
昨天吃了午饭回办公室,见前面有个中年妇人拿个袋子于门口桂花树上摘桂花,见我们走来,神情有点不自然,大概觉得自己这样是不太好的行为。走到近前,我对着她大声说:摘回去泡茶啊。她回说:主要是有香味,放在房间里,房间里也有桂花香,比香水还好闻。我也于树上摘了点于掌心,闻着说:是好香,她也开心的笑了,刚才的不自然也消失无形。记得今年樱桃熟时,于河边散步,同样见一妇人,戴一顶大帽子,手拿长竹杆,竹杆另一头还绑了一把弯刀,樱桃树上面的枝桠上好多诱人的樱桃,她倒是眼尖,知道那些好,于是用刀割树桠,把割下来的树枝扔地上摘着上面的樱桃。这棵樱桃树我平日里天天路过,看着地上断落的樱枝,走上前对着她喝斥,一边拍照并通知物业前来。她也知自己行为丑陋,一句声也不敢吭,见我拍她照片,把帽子还拉低了些,快速逃了。
果树花树,美化小区,也淘野人的性情,喜悦之时,摘几个入口享受下那一刻的新鲜酸甜,或摘几朵桂花于掌心闻闻,彼此分享下这种喜悦,正合乎园林之意趣,但如这般断树而私占,经济发展造就了这样的富人,这经济发展又有何用。
都说人皆有爱美之心,何为美,何为爱。合乎美的意趣的心灵是来自己先天的基因多些,还是后天的教育影响之功多些?
DNA肯定是有的,不然如何解释那些天才的产生。但后天的影响也同样重要。
在之前的随笔里讲过母亲的一件事:母亲让我们去探望一位亲戚,她说:不要因别人以前对你不好,我们现在就对别人不好。她的话让我想起鲁迅一篇文章里的话,大概意思是:一个人受苦受难终于发达了,会有二种倾向,一种因为以前受了别人的迫害,他发达了也剥削刁难别人。另一种同样因为以前的受苦,知道别人的不容易,故此在他发达了,尽量的帮助别人免受他自已曾受的苦难,这就是人道主义精神。母亲走的是人道主义精神的路,而她的话也让我于最亲近的人身上品味着鲁迅文章的内涵,而成为一种确信和内在的价值观!这也可为后天教育之功的例证。
姑娘的一位同学,生长在大山里,她的家庭信奉多子多福,因此一味的生,学习好一点,就读些书,学习不好,就退学干农活或做工。姑娘说,象他们生这么多孩子有什么用,祖祖辈辈都在这个圈子里打转转,生再多也很难改变什么。
人的成长,天份也易被环境与教育者耽误甚至埋没。
晏子春秋里的话: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