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梁上去看点点"。每逢星期天,老母亲总会早早的起床,用各色塑料袋分类收纳好在小摊上便宜买来的鸡骨头,鸭架子等细碎食品,催促着我们到梁上的果园里去看点点。以至于每个星期天,家人总要抽出一些时间陪母亲到梁上去一趟。
点点是子诺养的一条狐狸犬。雪白色,没有杂毛,娇小可爱,喜欢用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温情的注视人,能让人瞬间被感动,并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抱起它。每每这个时候,点点总会将头向后一仰,枕在你的胳膊上,满脸萌态,让人心㡳温润柔软 ,心生怜爱。
我和子诺就是被它的这双楚楚可人的眼神给征服的。去年春节前夕,我和子诺去花鸟市场闲溜达,不经意间看见了铁笼子里的点点,它刚出生不久,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个毛茸茸的卡通玩偶被安放在笼子里呢,一动不动。俯下身细瞅,却看见了一双明亮忽闪的滚圆眼睛,泛着丝丝缕缕的忧伤,淡淡的望着我们,充满柔情和期待,一份怜爱油然涌来。子诺把小手伸进笼子里去,点点出奇的把小嘴巴放在子诺的手心里,吻了又吻。
"带它回家吧",我和子诺异口同声的说。没有太多的犹豫,我们就把包里所有置办年货的钱给了那家主人,抱上小家伙,捎带买了布艺小房子,洗毛精,奶粉等曰用品回家了,因了它的娇小可爱,子诺给他取名点点。
初来乍到,点点很不适应楼房的生活,且不说它娇小的身子时不时被沙发,桌椅卡住,急的咕咕直叫,就那光滑似镜的地板就没让它少摔跤,几乎是每走两步就会有个四脚朝天,大凡摔的急眼了,点点就会索性躺在地上滚起来。滚的高兴时,从地板的左边滚到右边,又从右边滚到左边,子诺也就学着点点的样子,一起在地板上滚来滚去,逗的大家满屋子都是笑声。这份快乐我相信将会成为子诺童年中不可抹灭的一份记忆。
然而,起初母亲却对点点的存在极为不满,首先点点喜欢用嘴巴拱人的脚后跟。母亲年事己高,行走本己不便,点点在她面前跳来窜去的,让母亲很是恼火。再者点点动不动把尿撒在木地板上,这让爱干净的母亲难以忍受,总免不了一些唠叨。为此,子诺费了好大的劲儿来给奶奶做思想工作,什么和点点建立感情会让老年人减少孤独感呀,家里没人的时候,点点会做伴呀……渐渐的,母亲也开始关心起点点来,并成了点点最亲密的人。
点点逐月长大,生活习惯规矩了许多,子诺放学回家,它便静静地坐在书桌旁看子诺写作业,子诺去上学,它便像个懂事的孩子一般和我母亲相依相伴,如影随形,这让我甚是欣慰。然而恰在这时,子诺却患上了呼吸系统的疾病,而诱发的原因恰恰是点点的毛发。
我们不得不恨下心把点点送到离家较近的梁上去,梁上有小兄弟峰的果园,园子虽比不得家里干净,但空气清新,环境极好,峰又安排了工作人员老杨专门看护点点,这样母亲和子诺也可以在星期天常去看望,我认为是个极好的格局了。
每逢星期六,母亲便张罗着给点点准备零七八碎的食品,叫嚷着:走,到梁上去看点点"。我也会瞅着子诺完成作业的空档,在双休曰带他们去看点点,我们会在梁上用简陋的饮具做饭,会用一个完整的半天或一整天呆在梁上,和点点在一起。后来姐姐,姐夫,朋友小杨,民也都会和大家一起,或单独去看点点。
"走,到梁上去看点点"。似乎成了大家的双休曰约定,点点也似乎成了大家对山梁的一份念想,成了苍茫尘世里,心底的一份温柔的情愫。
有人说:"喜欢一座城,是因为你关心着一个人"。而我们喜欢山梁,爱着山梁,关心山梁,却是因为那个楚楚可人的小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