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差生不是因为我高尚,我喜欢差生有些机缘巧合。
他们活泼好动,他们聪明伶俐,他们惹是生非——他们惹人注意;当我真正走进他们的时候,又发现他们原本善良,他们却几乎是上帝的弃儿。
他们或者长相丑陋,他们或者出身贫苦,他们或者家庭不幸,他们或者缺乏关爱——他们大多数在最悲惨的境遇里滚爬。
今年,我同样会遭遇他们。
他,总让我想起卡西莫多,因为他那一脸的麻点,因为他那浓重的鼻音,因为他那卷曲的、淡黄的头花,因为他那高个子,因为老师们对他的放弃。
有老师告诉我,因为他长相怪异,从一年级起老师就弃之不顾,就经常是教室外的常客,就几乎什么也没学——我听得心头发紧,又痛得咬牙切齿。
是的,他好像真该被放弃。
下课,副课,经常被告状的是他——他在教室跑动,他在教室喧哗,他还和同学打架,更致命的是,他什么都不会。
他什么都不会,他不会识字,他不会拼音,他不会读文,他不会静下心来哪怕学习一会——我嘿然。
我不说话,我只把他和其他孩子一视同仁——班级里有好几个他的“同类”。我只不过会对他提问多一些,我只不过对他表扬勤一些,我只不过对他辅导细一些。
他敢直视我的目光了;听到我第一次把他的作文当范文朗读,他害羞的低下头了;他来我这里告其他孩子总是找他事的状了;他总是紧盯着课本嘴里念念有词了。
刚才升国旗,教室里的灯却亮着,我喊他去关掉。他跑了,脚步大而怪异,像冲锋的战士,奔上楼,又冲下来。
我也是卡西莫多,不是因为我善良,是因为我丑陋。可,不能因为我丑陋,不像人,就说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