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維的社交生活讓我們逐漸喪失了在與別人相處之後適時抽離出來的能力,自我界限意識模糊乃至缺失。
人們普遍認為親密無間是最好的相處狀態,這種觀念也在一定程度折射於社會層面上。在大量有著多層面需求的社交生活中,我們慢慢喪失了在與別人相處之後適時抽離出來的能力,自我界限意識模糊乃至缺失:習慣性為別人忙活,沒有屬於自己的時間;喜歡紮推,渴望依賴,獨處會莫名感到空虛與不安;試圖操縱別人的行為與想法,希望他們成為自己期待的模樣……
自我界限
我有很多身份:公司的員工、父母的兒女、愛人的伴侶……但,我應還是我。
自我界限屬自我意識的一個方面,指人們能意識到自己和其他人或事物之間,存在一定的界限的能力。
造成自我界限模糊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隨著生活圈子的不斷擴大,我們將自己定義為公司的員工、父母的兒女、愛人的伴侶,似乎自己存在的價值只能由別人來定義;另外,教育中倡導的和睦禮讓,讓我們習慣性接受與討好,哪怕憋屈自己也不懂拒絕他人;再者,自我界限意識薄弱的人往往缺乏安全感,而安全感的缺失又會進一步助長界限意識的模糊程度,這是一個無底洞似的惡性循環。
即便有部分人能在社會交往中建立較好的自我界限意識,但在應對親密關係時,人們的自我界限往往變得模糊不清。
界限意識的缺失
一個缺乏界限感的人,常常會把自己的事托附他人,邀請他人跨入自己的界限,把自己的意願強加於人,甚至強行跨入他人的界限。
在把自己的喜怒哀樂都寄託于伴侶的人的身上,極有可能會上演逼婚戲碼,即便最終目的達成了,這也只是帶有壓力與強迫的婚姻。把時間都獻給了家人的媽媽,會不時抱怨丈夫的不體貼和兒女的不理解,沒有界限為別人付出的人,希望對方也能沒有界限地給予百分百的回應,而當得到的回饋與期望存在差距時,埋怨、猜忌、爭吵在所難免。所以,不少子女往往會遭到來自父母的愛的綁架,一句“我這樣做都是為你好”讓子女沒有選擇權利地被判決了。
一個缺乏界限感的人,常常會把自己的事托附他人,邀請他人跨入自己的界限,把自己的意願強加於人,甚至強行跨入他人的界限。無間距無空間的親密關係往往以愛為藉口,將自己與他人捆在一起。
健康的界限意識
劃分界限並不是將對方隔絕在外,它講究中庸之道,既有我們,又有我和你。我們可以很親密,但我和你同時又是獨立的個體。
我們的社會已對不同群體根據關係的差異進行了界限劃分,“重色輕友”這一帶有較濃貶義的詞就是人們潛意識認同朋友重于色情的產物,這裡的色泛指伴侶,假若把“色”改成更為準確的“愛”,“重愛輕友”在界限劃分上,則是合理的,因為在我們的評判中,愛人屬於親密關係,先于朋友是正常的界限規範,因而對待不同的親密物件不但需要我們在程度上規範界限意識,還需要從性質上定義界限標準。健康的界限意識既可以讓對方獲得最大程度的尊重,也讓我們自己在社交當中不過度消耗自尊,我們可以在不同環境下有能力和原則選擇是“重色輕友”還是“重友輕色”,並且所有人都不會感到不被尊重。
社會道德無意識地為我們建立了許多界限,然而這些界限意識本應源於我們的自我界限意識。擁有健康的自我界限,才能催生其他健康的界限意識,這,於他人於自己都是一種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