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红粉美人行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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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润子(俞飞鸿)


楚柔儿(安以轩)

原。

高原。

西凉高原。

日常风沙狂躁不停的西凉高原。

终于在初冬一日,迎来难得丽日蓝天、草风不动的光景。

旷野如褐,碧空如洗。

萧逢侯执意要为穆莹四师徒请功晋爵,均被一一谢绝。

萧逢侯又要遗派几十人卫队护送四人归国,穆光明道:“多谢将军美意,我等草莽庶民,薄命如纸,不劳将军牵心。况且我们就是专职护卫。“

萧逢侯只得作罢,遂赠予四人脚力马匹盘缠银两并驿站令牌,道:“四位一路东归,山迢路远,此到中原,每百里都设有边关驿站。四位携我令牌可在雍凉两州各处任意驿站停歇食宿、更换马匹车辆。“

楚柔连忙问道:“这么好呀,,,是不是免费的?“

萧逢侯道:“那是自然,边关驿站令,就是为戍边将士保家卫国而设。四位千里驰援,助我大汉收复疆土,区区驿站令也仅能尽我萧某绵薄。“

楚柔当即从待卫托盘之上抢过令牌来,道:“这个倒是不错呢!多谢将军啦!“

于是众人别过萧逢侯,跃马东进。

润子与穆光明道:“玄铁宝剑安全到位,接下来该认真去积灵山去取简了!“

穆光明道:“师姐,你得跟我们一起去才是!“

莹润子杏眼一瞪,道:“难道你还想着自己去呀!“

楚柔一旁道:“师傅您可不能轻易抛弃原配夫人哪!“

楚刚喝道:“柔儿,胡言乱语什么!“

楚柔这才感觉如此玩笑,有点于师傅、“师娘“不敬,随即一缩脖子吐个舌头做个鬼脸不再作声。

莹润子盯着穆光明道:“如果你还想着你的章师姐呢,我也可以成人之美呀!“

楚柔闻言惊道:“章师姐?难道师傅还有故事我还不知道呢!师娘可得给我们好好讲讲!我们替师娘好好把把关,看我师傅合不合格娶师娘!“

楚刚在一旁道:“柔儿你这小丫头,尽说些痴话,师傅师叔,莫再理她!“

润子略笑,听到楚柔一说想听故事,倒来了兴致,故作郑经道:“我们的穆大侠可是又多情又痴情的种子呀,哈哈哈哈。“

穆光明自当他们说笑,就接道:“我是怕师姐不去,才真心邀你同往,这倒引出这些话来。女人心海底针,真是麻烦。“

莹润子与楚柔相视一笑。

润子道:“穆大侠往日冷若冰霜的样子越来越少了呢!“

穆光明道:“从前没有值得我去热情关注与言语的事与人,不是我冷若冰霜。“

润子接道:“那章大师姐也不算的吗?哈哈哈哈哈!“

润子笑得依旧底气不足。

楚柔由润子脸上牵强尴尬的笑容渐渐明白润子心里求不得放不下的苦楚与无奈。

空气凝固了半盏茶功夫。

第一间驿站的招牌映入众人眼帘。

楚柔进得大堂将玉门关的驿站令牌一递:“给我们最好的房间和酒菜哟!“

管驿双手接过令牌,仔细辨认一番,又还给楚柔,恭敬道:“下官遵命。各位大人卫国戍边辛苦啦!欢迎各位大人光临本驿站。请问各位大人,是歇脚赶路明日就启程,还是连夜六百里加急,还是盘桓之日再作定夺?“

楚柔闻听,眼睛一亮:“哦?还有这么多门道?“

管驿又施一礼,道:“回禀这位大人,驿站分接三种不同住官,以便为驻驿官的大人们更好的服务。其一是常规赶路的“昼出夜休过驿令“,您到此不急不缓,正常食宿,天亮启程,下官会吩咐人安排好吃用,并喂饱马匹,给诸位备好饮水干粮,明早送大人启程。

六百里加急的“风火令“:马停人不停。大人到得本站,有熟食已备好,马匹换好,大人只要用完餐食就要快马启程。

第三种便是“盘桓“令,知诸位大人不急返程,可在小站暂歇几日,本官会安排人陪诸位到附近景观游览数日,品尝当地食饮,采得几样精美特产,再作打算。“

楚柔连问:“那我们这四块令牌是哪种?“

管驿再次施礼,恭谦道:“四位大人拿的是三令合一的一等伯镇西将军令。四位尽管吩咐就是。“

楚柔与楚刚道:“哥呀,看来这位萧将军还挺够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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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兴致满满问穆光明:“师傅呀,反正我们已大功告成,不如在这驿站住上几天,也游览下凉州的景致呀!“

穆光明平淡道:“我们明早就得赶路,还要早日回到中原,为师有要事在身!“

楚柔闻言,小脸故作悲伤状,有气无力道:“好吧。“

管驿见楚柔面有不悦,忙进前道:“这位大人莫要失望。今晚晚宴,我们邀来凉州十八琴过来为驿站各位大人助兴。凉州十八琴是凉州久负盛名的美颜琴师,保证几位大人既保耳福又保眼福!“

楚柔忙双手拽着穆光明的胳膊来回摇晃,半撒娇半央求,柔柔甜甜道:“师傅啊,求求你,求求你啦,就让徒儿见识见识呗!“歪着头呼闪大眼睛渴望着穆光明能应允。

润子见穆光明不动声色,便道:“柔儿啊,今天我们一起见识一下何等的凉州十八琴,怎称上久负盛名还美颜?“

楚柔闻言兴高采烈拍手称快:“还是师娘好!“又转而挽起润子的胳膊献萌。

穆光明微微摇头,犹自跟着管驿进房间去了。

楚刚拎着行李跟着后面,也装作无奈道:“唉,女人呀!“

莹润子楚柔两位貌美女子则是相悦相视相笑相嘻。

凉州十八琴,飞天梦里人。冬来肤胜雪,

一曲更销魂。

穆莹众师徒只在关注玉门送剑,虽横穿雍凉二州,却对近物风土人情置若罔闻。雍凉之地,山水相迢,戈壁无边,民众多牧牛羊,依水草而居。生性如这广阔大漠,豪迈高爽。游牧部落,群居而生,以火相聚,能歌善舞。在凉州各草甸往来牧群,就有十八位色技双绝的操琴艺人,专为各大部落首领盛会、驿馆客栈开张、边关御敌大捷庆功犒赏三军而绎。

因此,无论为听曲,为见人,或雅或俗,或民或军,只要凉州十八琴出处,定是人声鼎沸,水泄不通。

日落时分,掌灯时节。

虽值寒冬,但驿站周边几十里方圆的各路人等纷纷慕名而来,再有驿站当住的官府行驿人员,把驿站一楼大厅围个里三层外三层!

驿站因穆莹四人身带一等伯镇西将军令牌,奉其上宾,特意为四人在二楼辟出视野观感俱佳的赏礼门廊,设好果脯拼盘、糕点茶具,虚位以待。

楚柔好奇好玩心重,洗漱完毕换好新装,晚餐没吃两口就拉着莹润子往二楼赏礼门廊而来。

一楼大厅正中设一个三尺高台,三丈成方,即为舞台。台周满设桌椅酒席,人头攒动甚是热闹。

这驿站虽为官府用处,但因凉州官道亦是丝绸之路,因此有众多往来商贾在这驿站周围或入其他客栈或自搭营帐以求安宁。因此这晚聚集了南来北往各种形色之人。

年纪尚幼的楚柔在二楼回廊之上望见这些服装各异口音噪杂肤色花样的人群场面已是兴奋不已。

驿站侍从见莹楚两嘉宾来到二楼赏礼门廊,赶紧捧了热茶端将上来,殷勤道:“两位大人今天可是来着了呢!凉州十八琴今晚是凑得最齐的一回!可是要仔细看看,到底谁是这十八琴的首艳!“

润子疑问道:“首艳?她们不是琴艺超群吗?“

侍从给两位美女“大人“斟好茶水,又道:“这有何奇怪?天下男人看女人,不都先看个长相吗?两位请看这楼下,可曾有女人?名凉州十八琴,自是到那官邸人家名声好听些,也能给人一个合理的邀请理由。总不能叫凉州十八艳,那许多场合,就凭这香艳的名字,也是去不得的!“

润子闻言点头道:“倒有几番道理。女人啊,翻来覆去打扮粉饰一辈子,就是为了讨好男人。“

楚柔道:“也不尽然呀,师娘。女人自己穿戴好看了,自己心里也高兴,为什么一定要为讨好男人才打扮呢?“

润子回头看看这个貌美少女,出落得亭亭玉立,灵气满满,水嫩芳芳的楚柔,道:“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以后你就会明白了。“润子看着这位楚家大小姐,心道这么标致漂亮又冰雪聪明的可人儿,未来不知要害出多少公子生出相思病来呀!

凉州十八琴尚未登台现身,莹润子楚柔两人在二楼回廊依栏下望,就有下面的“观众“瞥见了这两位俊美妩媚又带几分英气的“美少女“,便有人喊道:“出来了,快看呀!“众人随着叫喊都向二楼回廊之处望去,无不惊叹莹楚两人的靓丽多娇,便左一言右一语地赞叹着好看漂亮,“果然名不虚传的凉州十八琴呀!““真的很漂亮呀,不知琴艺如何呢!“

楚柔远远听到下面人夸赞她们漂亮,自是高兴,又听得他们似是将她俩当作了凉州十八琴,便对润子道:“师娘呀,她们将你我二人当作今晚要表演的凉州十八琴呢!你说我们与那十八琴比,谁更漂亮呀?“

润子道:“看来我们来早了。“

“不早不晚,刚合适!“

人未至,声先闻。

翩翩然一位白貂裘衣公子并四个青褐束装随从,由赏礼门廊左侧款款而现。

看这公子哥,不过三十年纪,长眉高扬,玉面朗目,白衣白裘,手握一支两尺三寸长的碧玉螺箫,自带一股英豪帅气。

莹润子回头寻声望见这白裘公子。这人见润子看到他,双手拱拳,深施一礼,道:“扰到两位姑娘雅兴,恕罪恕罪。在下复姓尉迟,名岚风,江湖给个名号:翩然公子是也!敢问两位姑娘芳名?“

翩然公子尉迟岚风?莹润子没听过这个名号,道:“没听说过。“便与楚柔自顾自去观望一楼的高台。

尉迟岚风也不恼,自嘲一笑,又一拱手:“两位姑娘请自便。岚风就在隔壁门廊,有需要尽管吩咐。“

楚柔道:“你这人倒也奇怪,我们素不相识,干嘛这么哆嗦?“

尉迟岚风自知无趣,便道:“打扰两位姑娘,在下告退。“就自顾回了自己的门廊。

那门廊中,早有一众江湖打扮的人在胡吃海喝。见尉迟岚风只身而归,中间一个五大三粗肥头大耳满脸不服的大汉哈哈大笑:“自诩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尉迟公子,咋被两个小娘们儿给了闭门羹?哈哈哈哈!翩然公子的名号还是不要了吧!“

尉迟岚风从桌上端起一盏白酒,道:“小弟无能,未能与几位哥哥请来美女助兴饮酒。小弟自罚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粗肥大汉名叫涂允二,凉州涂宗武馆的二当家,武林中有个外号“二蹄狂猪“,是个好酒好色之徒。家传一套滚猪刀法,极其刚猛毒辣,在雍凉一带鲜有敌手。今日听言凉州十八琴齐聚玉门关东第一驿站,便与一众狐朋狗友包下驿站餐厅二楼一处门廊喝酒吃肉要一观凉州十八琴的貌美真颜,甚至找个时机凭他一套横霸雍凉二州的滚猪刀法,抢下一两个相“琴“来“尝鲜“。二蹄狂猪涂允二酒足之后,色心又起,但一楼的“凉州十八琴“还未露面,涂允二性味索然,牢骚而道:“只在这个鸟地方吃两杯孬酒,洒家这银子花得不值!“

正好瞥见莹润子楚柔两人在门廊依栏而望。莹楚二人芳龄正妙、相貌娇媚、明目流波、身形俊美迷人,可是人中之人。涂允二一对牛眼立马绿了起来,喜狂而叫:“哎哟!这俩小娘子可真不赖,看得洒家心痒痒手痒痒浑身都痒痒呀!“

众食客也从门廊隔缝中瞅见了莹楚两位美女,一个个赞叹称美,没想到这荒凉大漠果真也有这样标致夺魂的美人。

就有人撺掇涂允二:“二哥,您这号称凉州第一风流大家的人物,识得这么漂亮的小美人,今晚上可不能空手而归呀。哈哈哈哈哈哈!“一帮食客起着哄与涂允二大笑不已。

其中,名号翩然公子的尉迟岚风自告奋勇,起身道:“二哥,小弟愿走这一趟,将那两个小娘子请来与诸位哥哥饮酒!“

众人拍手称好,这才有尉迟岚风协请两美碰壁败兴而归。

尉迟岚风但见得莹楚二人生得脱俗超凡,非一般脂粉女子,便不忍施出低下手段。其实,这也算得尉迟岚风聪明,莹楚二人的功夫造诣可是他未曾想到的。因此,与人处收敛自己三分,到头来还是有退路。

而酒劲冲头的二蹄狂猪涂允二可没有尉迟岚风这般耐心与斯文,扯开粗大嗓门吼道:“你等退闪一边,只瞅我一手一个给兄弟们抱了来!哪有你尉迟岚风这般磨磨唧唧!“

说完,肥胖身躯提气一跃一纵,从一桌酒席上掠过,双足着地,无声无息,犹见其功力了得!两只蒲扇大手左右张开,直奔门廊外的莹楚二美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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