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惊神

“黑崎家当初与朽木,四枫院,志波并称四大除妖家族。黑崎家族当属其中最强,据说黑崎家得到月神祝福,可以使用拥有最强破坏力的月之力,所以黑崎家的斩魄刀都是以月为名。”浦原喜助慢悠悠地说“在混乱且妖魔横行的平安京时代,黑崎家族依靠这股力量,在京城的除妖师势力中可以说是只手遮天,威风远超其他三大家族。”

“当时真是个令人怀念的年代啊……”一直没有说话的阿散井突然开腔“真想生在那个时候啊,遇见敌人也可以战个痛快。”

“现在的日本虽然仍有妖怪出没,但人类已经与妖怪达成共识,妖怪们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制度,社会,在不干扰人类生活的前提下,妖怪们合法地定居下来。”看见疑惑的黑崎,浦原又解释起来。“妖怪也是有法律保护的,如果除妖师伤害了受到保护的合法公民,是会被十刃追究责任的。两边的关系一直非常紧张,弄不好的话随时有可能开战,那样的话,整个日本都永无宁日。”

“这么严重啊。”黑崎的世界观还在重塑中,憋了半天才来了这么一句。他从没想过,本来以为和平的世界,在阴影深处其实还有如此剑拔弩张的战争。他安稳幸福,甚至有些无聊的生活就建立在这个随时可能崩溃的局面上。

“黑崎,你的家族在封印豹王之后就马上宣布退出四大家族行列,再不除妖,这之中的隐情可以说是众说纷纭,但真像究竟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浦原喜助终于回到正题“而这个隐情,很可能关系到你们家的血统问题,所以我不知道觉醒你的力量是帮你还是在害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即使有风险我也会试一试,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一切,我不能坐视不管,我也要尽自己一份力!”黑崎突然觉得有点儿热血沸腾,他希望自己可以拥有更强的力量,去保护其他的人。

“既然本尊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没啥意见了。”浦原喜助说着站了起来“跟我来吧。”

人死的时候,灵魂会随着三途川的河水进入冥界。经过阎王和判官的审判,前往来生或是堕入地狱。

但是除妖师却非常特殊。

他们一生当中,会有一次机会,让自己的灵魂离开身体,前往神界。在那里,遇见他们命中注定的神。

“来了!”

“来了!”

“黑崎家的人来了!”

今天到来的灵魂,非常特别,连一直波澜不经的神界也因此躁动了起来。

这些神明,经历了岁月的无数洗礼,看过了无数的悲欢离合沧海桑田。他们的神态就如同那些刻画他们的雕像一样。静静的凝视着天下苍生,却永远不为多动。

人类永远无法理解神明。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中,一个世界算得了什么呢?他们自己又是什么呢?也许就是这样,他们才被称为神吧。

一护应该感到荣幸。

他的到来,打断了所有神明的思考。

他们抬起自己低垂的眉眼,望着他。

“我是黑崎一护,黑崎家的长子。”一护明显感觉到一股压力,他背后生寒,这里看来并不怎么欢迎他。当他报上姓名后,这顾寒意更加恐怖了。

“晴明没有说错,黑崎家又回来了。”不知道谁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按浦原喜助的说法,在每个人出生时,守护他们的神就已经定好了。黑崎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所有神都没有再说话,似乎没有一个想要接管一护的灵魂。

“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一护有些慌了,他不能在神界逗留太久,否则他的身体会真的死亡,他的灵魂也将永远留在神界。”

“你们不是月神么!你们与我的家族定下了契约啊!”

“放肆!”一护不顾一切的喊叫引起了众神的不满“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放肆!”

“你知道你的姓氏背负着什么吗?早在你的祖先宣布退隐之时我们的约定就已经结束了!”

黑崎不能停止游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走向死亡,马上就要到极限了。

“浦原先生!黑崎的心跳停止了!”另一边在黑崎诊所,守在一边的朽木等人已经急得焦头烂额。

“先来一套心肺复苏!再搞一套急救装置来!绝对要维持住身体机能!”黑崎一心倒是显得非常淡定。

“您似乎并不着急呢……”一边的浦原一改往日不正经的笑脸,变得非常严肃“令郎的灵魂已经远远超出迄今为止滞留记录了。”

“他一定会回来的。”黑崎一心的眼神中充满坚定。“自从踏上这条路开始黑崎家从未尝败记,这一点今后也不会改变,无论对手是鬼是神。”

死神

“我明白了……”黑崎一护低下头。

这里是月宫,建立在洁白明亮一尘不染的月亮之上。目所能及之处,无一不是一尘不染,白得发亮。就连神明们的发肤衣着都是清一色得白色。在这里,一护那象征着凡人的黑色和服显得无比扎眼和不洁。

“如果这就是神明真正的样子,那我们一直相信和祈求的又是什么呢?”一护真的绝望了,今天是月圆之夜,所有月神都聚集在月宫举行宴会盛典,但没有一个神明愿意接受他,他被神明抛弃了。

“这个世界根本不需要神!”一护绝望的咆哮。他的灵魂即将永远留在神界,无法转生,最终飞灰湮灭。

全场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静的一护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护不再说话,低下头,静静等待自己的结局

“怎么不说了,小鬼。”一个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但是转眼间就来到了一护面前。“你应该一直咒骂他们直到你的灵魂完全消失为止。”

一护呆住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来到自己面前的。他眼前只有满眼的黑色,取代了刚才的一片洁白。

“是你!”众神见此人,竟都惊得站了起来“退下!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好大的胆子,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我这么说话。”这个黑色的,高大的身影,睥睨着出言不逊的众神。他脚下的黑暗迅速蔓延,像洪水猛兽一般吞噬着四周的洁白。

图片发自简书App

“黑崎先生,浦原先生!你们快看!”井上指着天空惊呼,众人随着看去,原本皎洁的满月现在已经变成了黑色,四周弥漫着一层恐怖的猩红色光芒。

浦原喜助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景象,一直冷静沉稳的他打心底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那是一种从没有过的,大难临头的感觉。他的双膝发软,双腿打战,有一种想下跪的冲动。

与此同时,空座町上空群魔乱舞,无论是熟睡的鸟兽还是捕食的妖魔,都被这场景深深的震撼了。此时此刻,无论信与不信,所有人都拜服在这股神力之下。

连远在虚夜宫的蓝染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他的双手因为兴奋而不停颤抖。

“蓝染大人今天似乎非常高兴。”银的额头上流过一丝冷汗。

“银,你觉得同一位神,有可能降临两次凡间么?”蓝染突然问,他说不出自己什么感觉。兴奋?恐惧?或者两者兼有。他根本无法克制自己身体的抖动。在这样恐怖的威压下,有的道行不够的小妖已经大小便失禁甚至当场死亡。

“神明难道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银被问得有点儿懵逼。

“哼”蓝染笑了笑“不在自己的神位上老老实实的呆着,还算什么神啊。”

“我已经失去自己最好的对手,没想到竟然还能再见到他,这个一百年真是有趣得很。”

“我有点不明白。”银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感觉相当不妙。

“你不明白么?”蓝染回过头,他的笑容和平常有同,带着兴奋和疯狂。

“死神要来了。”

“黑崎先生,这正常吗?对你们家来说。”已经惊得呆住的阿散井回过神来。

“没想到有生之年会见到这幅景象呢……”黑崎一心破天荒的点了一支烟,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死月?”浦原喜助见多识广,对黑崎家的一些传说有些耳闻。

“死月?那是什么?”一旁的朽木也忍不住发问。

“死月,就是战争和死亡……”黑崎一心默默地抽了一口烟,似乎在说服自己接受将要发生的事。

“黑崎先生。”浦原喜助正色到“可以多和我说死月的事吗?”

“吾乃背月神斩月,你想要吾跟随吗?”

那个高大的,一片漆黑的身影俯视着他。黑崎没有说话,四周已经完全变得一片漆黑,所有的神明都消失了。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位,与其他衣冠整洁的月神不同,面前这个大叔披头散发胡子拉碴,但却有一股之前的神明都没有的气势和威压。这才是睥睨众生的神应有的姿态。

斩月说完就不再说话了,他并不着急,但一护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他能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流逝,他必须赶快做决定。

“背月神?那是什么?”井上明显有点儿懵了。

“就是月球背面的神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啦。”阿散井终于明白了一回。

“因为月亮始终是只有一面朝向地球的。”黑崎掐灭了烟“始终有一面是一直黑暗的,现在恐怕是哪位背月神来到了月宫吧,即使在神界,他们也是不受欢迎的。”

“背月神也有很多吗?”

“不知道呢,毕竟他们不轻易降临的。”

“啊?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太恐怖了……”黑崎说“如果月亮象征划破黑夜的利器,带给除妖师净化的力量,那背月就是完完全全为了杀戮而存在的。”

他们比黑夜本身更加黑暗。

“一护要将这样一位神明带往凡间吗?”浦原喜助大感不妙。

“没办法啊,”黑崎一心叹了口气“黑崎家宣布不再除妖已经是与月族断了联系,已经斩断的契约再重新建立是很难的,黑崎已经被白月神抛弃了。”

“不过,竟然能让背月神主动踏入白月宫,那臭小子也真是牛逼的很,我越来越期待将来发生的事了。”黑崎笑了笑,又点上一支烟,狠命的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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