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由,风都无法将你圈养,我却妄图把你收藏
傅先生是个极有趣的人。
我把玩着傅先生的单反,发现他拍照的技术还算不错。“拍的还不错,算原谅你了。”我三两下将照片发到自己的手机,然后再删除掉才将相机递给傅先生。
傅先生好看的手滑动几下,有些无奈说道:“怎么删除了?”我扬了扬手机:“照片我要了!”
傅先生有些苦涩地笑笑,我看了他一眼,明白傅先生此时的心情。抓拍这事吧,遇到好脾气的无妨,若是遇到执拗的人,说不得还要讨一顿打骂。于是我试探着问:“不打不相识,我请你吃饭吧,别着气了。”
我是跟着团来西湖的,正在街边兴致勃勃打量着墙壁上有趣的壁画时,一阵白光带着咔嚓声在身后传来。回头望去就发现一个男人低着头摆弄挂在脖子上的单反。我自然有些恼怒,于是发生了上面那幕。
路上了解到傅先生竟是一个人来的西湖,我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跟团远不如自费旅游,我喜欢那种自己慢慢探索名胜的感觉,走一路看一路,好奇的地方查查资料,跟团的话少了许多乐趣,就像是在参观,参观和探索不一样。”傅先生看出我眼里的好奇解释到。
我笑了笑:“你倒是个闲人。”傅先生说的固然不错,那种随心的旅游方式也很吸引我,但是跟团很节约时间,虽然少了那种傅先生说的乐趣,但胜在有规划,于我,这次来西湖只是放松而已。
“傅远,姑娘如何称呼?”许是稍稍熟络许多,傅先生少了那份淡淡的拘谨。
“苏子禾。”
傅先生把视线递到我眼里两秒,说:“好名字。”因为傅先生的原因,我不太想去跟团汇合,于是打了个电话叙说一番。导游也欣然同意了我的离团,只是一再强调安全问题,并说好晚上八点在下榻的酒店集合。
少了份拘束,配上一丝莫名的感觉,我开始活跃起来,眼睛开始四处寻找西湖市看上去不错的餐厅,由于傅先生比我先到西湖三天,他提议一间不错的西餐厅。
我和傅先生相对而坐,我悄悄打量傅先生,发现这人长着一副很好看的眉眼,五官揉在一起还算帅气,讲究的黑发向左边作刘海状恰好遮住了额,与眉眼相呼特别好看。
傅先生也是个注重形象的人。
发现傅先生也在打量着我,我有些羞涩地挽了挽耳发,问:“傅先生,你都去过什么地方了。”我这话就宛如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一样,傅先生的话匣子瞬间被打开。他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开始侃侃而谈,叙述他这些年的所见所闻奇人趣事。
“我觉得这世界确实有许多奇怪的事情,我亲眼见过一位苗疆女子,她的确会下蛊,苏小姐,你是想不到,那个小偷在蛊虫发作之后痛苦恐惧的样子。”
“大草原里其实没有狼,老牧民说狼都已经龟缩在大山里面,草原上基本看不到狼了。在草原上骑马感觉真的很豪气,很广阔,不像马场里骑马一样,只剩形式一样。我在包里喝着奶茶听哦伯各说草原的故事,真的很喜欢在草原的日子。”
“路过神农架的时候,我实在是忍不住,偷偷地跑进去,结果野人没看到,在里边迷路了足足困了两天一夜才走出来,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真的太大胆了,幸好没遇到危险。”
我看着傅先生吃着西餐要侃出个王国般毫无拘束的做法,却没有一丝不愉快,傅先生的见识很广博,那些趣事的确吸引了我,诚然,我性子也有点不拘束。
不知不觉西餐吃完了,我言而有信地付了账,看到一旁丝毫不为所动的傅先生,打趣着说:“别人和女孩子一起吃饭都抢着买单,你倒好,看人家服务生怎么看你的。”
傅先生无所谓道:“你毁我一张照片,虽然我是有点不在理,但是精彩的事物稍纵即逝,你请我一顿理所应当。”
傅先生当得是一个有趣的妙人。
若是遇到有护花使者的话就不是“请吃饭”这么简单了。走出餐厅,我兴致又来了,我扯了扯傅先生的袖子:“下午我离团没事,你来得早,带我好好逛逛西湖。”
傅先生笑着说:“好。”傅先生带着我租了两辆自行车,从断桥开始沿着北山路骑行。午饭时间人不是特别多,天气带着初春的清凉,显然傅先生对西湖很熟悉。“西湖这次我是第二次来,第一次因为有事只玩了两天,这次好好玩。”一路上,傅先生指着景点对我介绍。
不多会,跟着傅先生来到一处人流较少的地方,有许多小桥,大多长满了青苔,充满了悠久的历史,我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地方,人怎么这么少?”傅先生此时下了车,扶着自行车慢慢行走,笑着说:“上次来西湖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这儿,这里是茅家埠,古时候相当于一个驿站,平时人少,但风景很不错,我知道有个地方,那里的茶非常不错。”
沿着湖,眺目望去,远处模模糊糊有几只游船,湖风清清荡着衣间,侵入肌肤,好不惬意。湖边偶尔能看到几片荷花,初春的荷花带着柔弱,零星的几朵荷花,在风中颤抖着,但比起西湖的曲院风荷还是差了些。
傅先生自然也看出来了,他思绪万千地说:“相信到了夏天,这里的荷花更美。”我看着傅先生,发现自来到茅家埠,他的话就少了点,语气也带着浓浓的心事。
我不禁好奇起来。
茅家埠有着出色的茶文化,古街留着旧朝往代的历史气息,往来的人有着一抹笑容,情侣间挽着手窃窃私语。一个街角处,一对新人正在拍婚纱照,女人脸上的羞涩甜美,男人的风度翩翩。茅家埠的一切让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位撑着油纸伞孤独的如丁香花般的女孩。
傅先生看着这对准夫妻,带着祝福,轻声说:“来这里拍婚纱照的确很不错,真幸福。”我奇怪地看着他,傅先生还是个有忧愁的人,呵。
来到傅先生说的地方,地处偏僻,一位老人悠哉地坐在摇椅上。傅先生似乎和老人认识,聊了几句老人领着我俩进入茶馆。
我心底有些诧异,这个茶馆应该是不对外开放的,因为小居朴素至极,没有生意人家的摆设。我们坐在院中,老人就熟练地泡起了茶。
可怜我对茶道文化一窍不通,于是毫不作声欣赏着老人的茶艺。而傅先生显然是道中好手,他脸上带着一丝喜悦。
老人神色专注,水沸三次就迅速地倒入紫砂壶中,茶粉过水两次,然后拿起茶筅轻轻敲打茶汤,动作轻柔宛如弹琴般。那轻轻的敲打声就像敲击在心中,与心跳和鸣般。渐渐白色的茶沫浮现,老人手轻抖,只见茶汤上乳白色的茶沫隐约汇成一个淡淡的“茶”字。
老人取过两个紫砂杯用水洗过,右手执起茶壶,倒茶时速度之快几乎带起一片残影,壶嘴轻啄即收,几点过后茶杯也盛满了茶。
我一脸的惊叹,纵使是门外汉的我也看出这泡茶技艺的不凡,转过头去发现傅先生已经迫不及待地接过茶杯。不懂如何品茶,我只能尴尬地学着傅先生的举动,一闻二品三牛饮。
茶汤如一道暖流划过舌苔润入喉咙,淡淡的清香遮住了苦涩,我眼睛发亮,第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茶,不禁没营养的说道:“好茶!”老人笑呵呵地说:“女娃这是第一次来吧?这可是老夫自己种的龙井,比市面的西湖龙井好上不知道多少。”
傅先生才回味过来,笑着说:“秦老,上次在您这儿厚着脸皮讨了杯茶,想念之久,今天终于又尝到了。”
秦老胡子一挑:“小傅来得不是时候,这都是去年的明前茶,今年的茶还没采呢。”我不好意思地向秦老再续了一杯,望着清澈的茶汤打心底喜欢,我喝得最多的是花茶,因为好看,但现在才发现绿茶也独树一帜,感叹以前喝茶真如喝白水一般。
傅先生放下茶杯,许久才问道:“秦老,小妍这么久来过吗?”秦老愣了一下,回想片刻才说:“你是说去年带你来的那个小姑娘?这么久了她倒是未曾来过我这儿。”秦老笑眯眯地望了望我,接着看了看傅先生,又说,“今天倒是换你带一个姑娘了,小妍弹的琴我可是想念许久。”
傅先生摇摇头:“苏小姐只是我刚认识的朋友。”
不知道怎的,我对傅先生这句话有些不开心也有些好奇。“小妍是谁?”我好奇地问。
“哈哈,小傅真是好兴致。”秦老摸了一把胡子哈哈道。傅先生苦笑地喝了一杯茶,向秦老讨要一小撮茶叶便告辞了。
踏着青石板路,傅先生扶着单车走在我前面,我想了片刻赶上和他并肩而行。“看你的样子,你似乎是来打探那个小妍的下落啊。”我不知道傅先生心里的想法,语气带着试探,甚至有些紧张。
傅先生没有回答,眼神看着前方飘忽不定。我知道他心里是想着那个叫小妍的女孩,不由地愈加好奇。从秦老和傅先生的几句谈话我了解到上次傅先生也来过秦老这儿喝茶,只不过是那个叫小妍的女孩带着他来的,但看得出小妍,傅先生和秦老三个人之间应该相识不深,而且小妍应该很会弹琴。
我在心里猜测着,忘记了四周古色古香的古巷。“小妍是我上次来西湖认识的,当时也是忍不住偷拍了她,她也和你一样取走了照片,后来她带着我在西湖玩了两天,只是我临时家里有事走了。”
我停止猜测,看着傅先生微皱的眉头,小声说到:“看得出你很想小妍。”傅先生眉头舒展开来,接着我的话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了她。”
我心底有些不悦,当着一个女孩的面夸另一个女孩,傅先生真是有些不解风情的人。
“喜欢就追啊!”我扭头看向两边泛着破旧的墙壁。傅先生语气有些苦涩:“当时并没有留下联系电话,只有她的博客,只是那之后她的博客也没用了,早知道就脸皮厚一点了。”
“你就是个后知后觉的人。”我瘪瘪嘴把头撇向一边,傅先生却自顾道:“当时是夏末,看得出小妍喜欢白色,总是穿着白色的裙子,很文静,笑起来和她弹的琴一样好看。”
听着这话,我无语地扭过头望着傅先生,“弹琴,她弹的很好听么?”
“不是很,是非常。”傅先生看到我有些不屑的样子,好奇问道,“难道你也会弹琴?”
我昂了昂头:“那当然,姐我就是音乐系毕业的,我自己开了个古琴培训班,弹琴可是我的饭碗!”
傅先生有些惊叹我的本事,不过还是说:“你肯定弹的没她好。”我不由气极,真是不解风情,有这么夸别人的吗?不过又找不到这个叫小妍的,于是我说:“我的琴这次没带来,不然一定让你知道谁弹的好!”
傅先生摆摆手。“那小妍真的有那么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和这个驴脑袋解释,只好把话题引开。
傅先生扶着自行车,自言自语般:“她很美,笑起来和花一样好看,就像她的名字,‘雅态妍姿正欢洽,落花流水忽西东’。小妍很喜欢茅家埠这个地方,说一定要在茅家埠办婚礼。小妍有一股空灵的气息,就像去年的荷花,吸引着任何人。”
我听了愕然,看把人吹得跟仙女一样,我酸溜溜地说:“傅先生这么喜欢她,怎么不努力追呢?”傅先生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走,边走边说:“努力了,只是再也找不到她,像一场梦般。”傅先生的话满满是苦涩,我老好人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当作安慰。
接下来两人都没提小妍,傅先生怕回忆伤人,我是怕被打击。退了单车后,傅先生带我去了灵隐寺。那里人很多,我和傅先生都没有什么兴致。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就晚上了,傅先生最后带我逛古玩一条街。他说这是西湖最热闹的地方,本地的,旅游的都喜欢在这选购礼物或者淘古董。
我听了顿时兴趣来了,脑子里做着暴富的梦,丝毫不在意拥挤的人群,反倒是傅先生黑着脸护着我免得被陌生人占便宜。我好笑地拿起一个小鼓晃了晃,发出悦耳的咚咚声:“怎么,谁敢吃我的豆腐,老娘剁了他。”我装作凶狠的样子甩了甩小鼓,结果又发出咚咚的鼓声。
傅先生也被我的样子逗乐了,凑过来小声说:“不信你看店家。”我好奇地望向店老板,发现一脸猪哥的样子,眼巴巴的样子好不生烦。我黑着脸瞪了傅先生一眼,将小鼓甩下继续游览,我眼睛在地摊雷达样扫过,淘古董的乐趣盎然。
只是找了许久也不见收获,感觉好像都不像古董的意思,傅先生看着我纠结的样儿,大笑:“哈哈,要是古董那么好淘,大家早成富翁了。”
听到傅先生的奚落,我无奈地选了些工艺品打算留作纪念。出了古玩一条街,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还得赶着跟团集合。
要了傅先生的邮箱,将那张照片发给他,然后拦了辆出租车,回头看着傅先生我笑着说:“照片还你给你留作纪念,今天我玩的很开心,谢谢你,我明天一早的飞机,我走了,有缘再见。”
傅先生看着手机,许久抬起头笑着挥了挥手:“我也很开心,有缘再见。”坐在出租车里,灯光闪烁着远去,我不禁回头望去,发现傅先生依旧望着出租车挥着手,举着手机的手晃动着,宛如拿着荧光棒一样。
傅先生还是个挺出尘的人。
冬天,西湖飘着小雪,白堤宛如披上了银装般,湖心亭平静的躺在湖上。冬天的西湖少了些许人声鼎沸的热闹,多了些清淡安静。我站在一处古壁前,雪花飘落至肩头,我紧了紧衣服,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我思念许久的人。
一年后,我再次站在这里,和傅先生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因为傅先生的偷拍而带来的往事浮现眼前,宛如昨日。
我深深吸了口气,开始寻找,良久叹了口气。一年前离开了西湖,没带走什么东西,却带走了一段铭在心底的暗恋。离开西湖的最初一段日子,因为培训班的扩招我忙的不分时间,待所有风平浪静之后我才想起了傅先生。
这个有趣,忧愁,出尘的男人。
越想傅先生的影子越是深刻,短短的半日,我发现傅先生的身影在心底怎么也抹之不去。过了三个月我终于把培训班的股份交给同学百分之四十托她照顾培训班。
我终于也开始了自费旅游的日子。我去了许多地方,云南苗疆,神农架,内蒙古,天山,大连……到过一处处现代化或是古典的热闹的冷清的城市,踏过泥土路白砖路青石板路,只要当初傅先生去过的地方我都去了一遍。
去哪儿我都背着一张古琴,也许意外碰见了傅先生就可以马上用我引以为傲的琴艺给他弹一首他想听的曲子。
却唯独没去过西湖……
小雪过去大雪未至的时候,我终于来到西湖,因为傅先生和我说过他去过的地方我也已经都走遍了。我租了辆单车慢慢骑着,寒风扑面,今年的西湖格外冷。循着记忆,探索着这些美丽的地方,时不时停下用脖子上的相机拍一张。
茅家埠,人更少,荷花衰弱如草芥,无力地漂在湖面,充满历史的小桥铺着薄薄一层白雪,化了雪花又飘落,桥面的青苔也看不见影,四处充满着萧瑟的气息。
走过几条古巷,忽然一阵隐约的声音传来。走近发现一阵悠扬的琴声从一栋小筑穿出,我愣了愣,有些惊喜地冲进去。
小院里,一位古典的白衣女子坐在右手方,正素雅地拨弄着身前的古琴,其音悠扬,其情忧愁。秦老裹着厚厚地大衣坐在一边喝着茶。听见脚步,秦老抬头看着我,脸上似乎露出一阵思索,旋即指了指弹琴的女子。
我会意地坐在一边安静地听,女子的手很修长,洁白如玉,玉手根根青葱般带着秀气。手指抹捻挑弄间,悦耳清脆的琴声便流开来。我复杂地看着这位女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叫小妍的女人。直到秦老递来一杯茶,我才呼出一口浊气笑着谢过。
小妍的琴艺确实不错,看得出来应该是家传的技艺,和普通人有种气质和手法上的区别。这是一首《流水》,清雅朴素,我取过后背的古琴,盘膝静坐,秦老看到有些诧异,不过并未开口。
我聆听了几个乐符,然后开始拨琴合奏。《流水》胜在大部分人都会,而我作为培训班的导师自然信手拈来。
良久曲罢,古典女子泛着异色抬起头来。我抹去琴音,看着这个女子笑道:“你就是小妍吧,初次见面,我叫苏子禾。”
小妍念叨几声,轻道:“你好,我们不曾见过亦或认识吧?”我看了看秦老,秦老哈哈一笑,朝我竖了个大拇指说:“小妍,你还记得那个叫傅远的男娃么?”
小妍想了想,说:“前年和我一起来您这的那个?”
“不错,苏小姐也是小傅的朋友,去年春天的时候小傅带着苏小姐来过一次。”
我看着秦老问道:“秦老,不知道傅先生后来有没有来过您这儿,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秦老愣了半晌,好笑地说:“小傅后来没再来过,你们三个啊,唉!”
当下,秦老便说起去年傅先生来此寻找小妍的事。不得不说,秦老这个旁观人看得最细,我有些尴尬地看着小妍。她显然也愣了会儿,才道:“还真的是复杂啊。”小妍不禁又噗嗤一声笑了笑,接道,“苏小姐,不瞒你说,我是苏大的老师,教古琴的,我孩子都三岁了。”
我惊讶地说:“我也是教古琴的,我自己开了个培训班。这么说你和傅先生认识的时候就已经结婚有孩子了?”
小妍晗首:“你也教古琴?真巧,和傅远认识的时候我还没结婚。我和我老公因为一些事,孩子一岁了才结婚的,算是奉子成婚吧。”我不禁有些感叹有些无奈,傅先生当时的痴情浮上心头,幸好他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估计会更伤心,这还没开始追求就没机会了。
我复杂地看着小妍,发现世事真是奇妙,我和小妍的共同之处何其多,同样是被傅先生抓拍而认识,小妍带着傅先生来秦老这儿,而后来傅先生又带着我来秦老这儿,不同的是,傅先生爱上了小妍,而我爱上了傅先生。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小妍在自己的幸福里活着,傅先生在小妍的幸福外爱着,我在傅先生的爱情外独自爱着。多奇特呀。“你没傅远的联系方式吗?”小妍喝了杯茶笑着说。
我摇了摇头,有些苦涩:“和傅先生认识半天而已,我倒是有他的邮箱,只是一直没有回信,也不知他看到没有。”小妍和秦老面面相觑,小妍有些无奈道:“我说你们俩还真是一个性子,后知后觉。”
我想起了傅先生的一句话,下意识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了他。”
曾经傅先生也这样笑着说道,最后我留下了电话,拜托秦老若是见到傅先生一定要通知我。“祝你如愿以偿,也愿你们能够幸福,若是找到了傅远,替我问好。”走时,小妍笑着祝福。
一年多了,傅先生也没来过秦老这儿讨茶喝,应该是放弃了寻找小妍吧。可是,我却开始寻找起傅先生。
真是一报还一报,我看着手机的桌面,那是傅先生唯一一张为我拍的照片,照片上,女孩清雅出尘。一切就好像一场梦般,傅先生就这样硬生生闯进了我心底。
而我,却茫然不知所措,也许,曾经的傅先生也如我这般茫然不知所措。见到小妍算是意外中的意外,不过爱,本就有太多意外。没有意外的爱情固然如温水般自然,但是那种为爱奔波一生独对困难承受孤独的感觉却更令人回味。
爱情,就像秦老的茶,虽涩,但茶的清香却弥盖住了那丝苦涩,余下的便是清香醇厚,回味生津。感情,向来不是努力了就会有回报,不过也正是因为努力了,感情才会那样刻骨铭心,令人欲罢不能。
踏着青石板路,穿过一条条古巷,傅先生的音容笑貌依旧在眼前般。我深深地体会到了傅先生当时的心情,心底不禁呼道。
傅先生,你在哪儿?
(小番外……
一个咖啡厅里,我和小妍面对而座。
“苏小姐,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我惊愕地抬起头,“妈……妈撒卡……”接着我兴奋地抓住她的手,说,“小妍,我也是!”
两个人隔着桌子,头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