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们讲到李煜与娥皇经典而幸福的爱情故事,欣赏了李煜早期的几首词作,探讨了爱情的种类。其实李煜与娥皇的宫廷幸福生活是相当短暂的,随着一代佳人的香消玉殒,也差点带走了我们的一代词宗,他日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如同行尸走肉。
幸运的是,这时的情感空白,走来了这个悲催男人一生中的悲情女主角——小周后,她的绝色美貌,据说上下五千年最美女子第一是海伦(斯巴达美女莱达与万神之神宙斯生的,嫁给了墨涅拉伊,引起了特洛伊战争),第二就是小周后。
人就是这样,当你处于三无状态,无助、无望、无价值时,你是万念俱灰,悲痛欲绝,这种状态是人类自杀的临界点,但一旦有人出现在你周围,安慰、帮助、关心、体贴,你就会感激涕零、坠入爱河甚至以身相许。当然李煜也不例外,有了美丽善良、善解人意的美人儿相伴,李煜重新燃起了生命之火,又进入了另一段妙不可言的爱情之中,激发了他写出传世之作。如同德国哲学家、诗人荷尔德林说的:热爱生活者,充满生机盎然。其实李煜与女英最初只是偷情而已,当时姐姐大周后还在,她来探望姐姐,却被姐夫看中,李煜初见女英,当即惊为天人,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恐怕只有后来的贾宝玉初见林妹妹可以比拟。
李煜对她暗地百般挑逗,“历经数次”,一颗纯真少女之心被挑逗得又痒、又麻、又羞、又怕,但还是欲说还羞、欲迎还拒、欲罢不能,终究“低头不语暗自思量”,这可急坏了我们的大词人,几番不见风雨,最后只有耍赖,以皇帝名义下圣旨:夜半到花园池旁假山面见君王。这可难坏了这位美人儿,到底我是去也不去?莎士比亚说:是,还是不是,这是一个问题。去,还是不去?这更不是一个哲学问题。临近夜半,美人儿坐立不安,思想斗争激烈,最后还差几分钟,突然飞野似的冲出寝宫,直奔假山而去,却鞋也跑掉了。李煜久等不来,正烦躁不安,突听得脚步声急促,美人儿已到眼前,他一把抱住小周后,却见美人儿娇踹不已,香汗淋漓,“心儿要跳出来了”,更为可爱的是她光着脚丫(当然有袜子),手上提着小布鞋(金缕鞋)。李煜各种爱怜,拥美人儿进入假山中的秘密寝宫........。女子穿袜脱鞋其实并不少见,海明威的《丧钟为谁而鸣》中美丽的西班牙女郎玛丽亚就是踩着雪钻进罗伯特的睡袋,不仅脱了鞋,还脱了袜子,她很坦率地说是为了节约时间。后来李煜回忆这美妙一刻都激情四射。请看:
《菩萨蛮》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当然,这种偷情是刺激的,也是两情相悦愉快的,“奴为出来难”,并不是有人看管她,而是她自己心里的一道难关,冲破自己很难。因为娥皇还在,她身处爱情和亲情形成的张力之间,而她美妙的身体是个受力点,如若受伤,她则是直接受伤点,而大她15岁的娥皇却是明显的对冲伤,在医学上,对冲伤往往比直接伤重,所以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但这种事,有一次,就有两次,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渐渐传到姐姐娥皇耳边了,最终造成娥皇心理生理爱情亲情巨大的对冲伤而不治身亡。再看李煜是多么怀念这些心动时刻。
《菩萨蛮》
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人无语。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
潜来珠锁动,惊觉银屏梦。脸漫笑盈盈,相看无限情。
这两篇互为姊妹篇,描写了李煜和女英快乐的偷情生活,也印证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世间规律。然而,幸福总是短暂的,好景总是不长的。这种悠闲愉快的生活、李煜灿烂的诗词文化,最终与不懂文化的著名军事家赵匡胤的刀枪遇上了。是文化战败刀枪,还是刀枪杀死文化?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