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边城的翠翠,我的童年里有爷爷,有来往的渡船人,我的记忆中,爷爷撑船,很爱喝酒,还有那条黄狗,我长大了,爷爷不在了,我要继续撑爷爷的船,我还要等一个人。
五月端阳,初遇二老,对话还历历在目,
“是谁人?”
“我是翠翠。”
“翠翠又是谁?”
“是碧溪岨撑渡船的孙女。”
只是一段简单常见的对话,却使我沉默了一晚上,而后等了好久好久。
你的歌声使我灵魂在梦中浮了起来,仿佛轻轻的各处飘着,在梦里我上了白塔,下了菜园,到了船上,又复飞窜过对山悬崖半腰——去作什么呢?摘虎耳草!平时攀折不到手,这时节却可以选顶大的叶子作伞。这个夜晚如此美妙,我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我窥探着少女的世界,我的一颗心期盼着。
可是,你们两兄弟为什么选择唱歌的方式决定我喜欢谁呢?而且这一切我都不知情,这可如何是好。
一切都乱了。
大佬的不幸,为什么要折磨我一个小姑娘,爷爷不是做作,只是作为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他不知道怎么说罢了,事情就这样,反复被误解,结果,终是不如人意,罢了罢了,我只是喜欢二老,就只是小姑娘的春心动了。
故事就到这里了,似乎又没有完,爷爷走了,又到了冬天,那年圮坍了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那个在月下唱歌,使我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轻人,却还不曾回到茶峒来。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我要等着一个人,还要想念着爷爷。
“人大了就该守船,
人老了才应当守船,
人老了应当歇憩,
我走了,谁陪你,
你走了,船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