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个行李被搬进新屋子,我和朋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径直瘫倒在了地上,一边打量着我们两个人日夜劳苦换来的结晶。
朋友的眼光果然不错,客厅很大,没有电视,靠南的方向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远处错落有致的楼宇。阳光从窗户外撒了进来,给浅黄的塌塌米镀了一层金。客厅的另一边则随意地摆放着几个土豆沙发。屋子给人温馨简洁的感觉。
“简,可以啊!这个房间我最喜欢不过了。”我伸长手臂,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轻轻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是我们蓄谋已久的出逃,如今终于以胜利而告终。现在,抚摸着粗糙的塌塌米,感受着阳光打在身上的温暖,真好。
躺了一会儿,待身上的汗风干成渍,我便起身打点行李。
“我把东西拿进屋里了,”我朝依旧摊在地上的朋友说道,“等我收拾好了,我们一起商量一下客厅的家具吧,总感觉有点空。”
“嗯——”她懒懒地回应道,眼睛似乎已经闭上了。
我提着包裹,兀自笑了出来——要说不想笑那是不可能的——不单单是看见了她可爱的摸样,更是因为在一踏进这个家的时候,我便在心中无数遍地咒笑了那帮失去了想象能力的前同事们,尤其是西蒙,他的那句话我至今还记得:
“你们想走出这栋楼?桌角上叠着的项目了解一下。”
是的,我们按照他的话了解了一下,然后确确实实地,用双脚,并非魔法,从那栋楼里走了出来。我们拥抱了世界,西蒙则继续留在了里面,深入了解那沓永远也做不完的项目。
西蒙,看看吧!这就是你的世界,办公室的一角,永远也做不完的三千克A4纸,和一栋楼。而我和简,虽然离开了赖以生存的环境,但看到了你不曾看到的风景!
看看吧!那远处的楼房,那高飞的白鸽,那蓝空和远处的地平线!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俨然变成了一弯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