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说:“我这一生中最大的不幸和痛苦,都是因为我是个女人。”
性别又能如何,即便是在当时的封建社会,也有像林徽因这样温婉聪慧,让三大才子为之仰慕的女人。林徽因的过的日子是人间的四月天,而萧红的人生却是漫漫无尽的寒冬。她的不幸不是因为她是个女人,而是因为她太过于是个女人,把封建女子的柔弱,忍气吞声,需要依赖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短短的一生中都不缺少男人的陪伴,从未婚夫汪恩甲到最后的端木蕻良,他们或许都曾经是她不可或缺的阳光,然而故事到了最后,阳光变成雷雨,倾泻而下,把她淋得通透找不到了任何方向。
她的开始是汪恩甲。或许她自己也没有想得清和汪恩甲的这一段情,曾经汪恩甲在的时候她不珍惜,想要冲破封建的枷锁,和心爱的人远走高飞,追寻所谓的自由和独立。然而当汪恩甲要和她解除婚约,划清界限时,她偏偏又固执地追去哈尔滨与其同居,怀上了他的孩子,最后还是被抛弃。她的心是矛盾的,她无法完全放纵自己成为一个新时代的女性。曾经的她觉得自己不能和普通女人一样顺从于父母的包办婚姻,但是在被现实中那个曾经许诺要带她脱离封建桎梏的男人所伤害之后,她开始想回归现实的安稳。可是怎能奈何没有一个人会在原地等你,只是徒留下被抛弃的苦痛。最无辜的也应该是那个孩子了,成为了那个未成熟女子的第一个牺牲品。
被抛弃后孤苦无依的她在河水里挣扎,迫切地想要抓住一根浮木来拯救自己逃离这无边无际的深渊。四周的黑暗快要把她吞噬,这时的萧军出现得刚刚好。这个受过伤的女人把他的一点赞许当做是一见钟情,把他的一点暖言规劝当做是一片痴心。他结婚了又如何,有孩子了又怎样,只要我们俩有爱情在,这些坎坷困难又能算得了什么。纯真的少女总是喜欢把爱情当作是无所不能的利器,可是她又怎么知道他是生性浪漫的文人,爱情来得很快去的也可以很快。萧军很快被另外的女人所吸引,一去回不了头。在这场爱情里,她输得惨不忍睹,葛浩文曾经义愤填膺地说:“在两人的关系中,萧红是个管家以及什么都做的杂工,她做了多年萧军的佣人,姘妇,密友以及出气包。”
他们这段感情的开始就是个错误。萧红作为一个第三者插入其中,却标榜着自己这是因为至高无上的爱,他们是为了爱在一起,可以无惧世俗的眼光,无谓道德的束缚。然而相处久了的他们对爱情最初的新鲜感消失的无影无踪,徒留下相看两生厌。当萧军对她的打骂成为了常事,出轨成为了习惯时,她知道自己再也抓不住他,她应该放手了。在分手后,命运又给她开了一次玩笑,她怀上了萧军的孩子。
她开始慌了,她还没有从和萧军这段感情里走出来,这个孩子应该留下吗?或许我应该为他找个父亲。现在的她依旧无法独立,永远想要依靠着男人。端木蕻良适时地出现了,他愿意接受这个孩子,愿意接受这个被伤得体无完肤的自己。她和他结婚了,婚后她生下了这个孩子,却没有留下这个孩子。有人是说是被她送人了,也有人说是被她害死了,可是她自己只说孩子是因为生病走了。在这一场措不及防的婚姻里,没有留下这个孩子应该也是幸福的。她或许是害怕这个孩子不会得到端木蕻良的喜爱,害怕这个孩子会影响到她和他的幸福,她怯懦地不敢往前一步。端木蕻良和萧军是完全不同的,他是如此的温文尔雅,可她在这场婚姻里却依旧低到了尘埃里,帮他抄写手稿,忍受他的奚落。曾经那个扬言要独立要自由的女子却从来没有做到过,她一生都在依靠着男人。在她生命快要走到终点的时候,端木蕻良因为战乱走了,骆宾基来了,陪伴了她生命中的最后几天。那时候她抓住他说如果我活下来我一定要嫁给你。然而最后她还是离去了,可惜的是她至死都没有明白自己这一生最大的错误究竟是什么。
是自己永远的无法独立,是自己永远的无法成长,是她自己总想着去依赖男人,却每每被男人所负。一次次的伤害让她鲜血淋漓,却始终没有唤醒沉睡着的她,她困顿,她迷茫,她一直在原地兜兜转转,却从来没有想过解决问题的办法。张幼仪与她相比是个可敬的女子,在和徐志摩的婚姻失败之后她没有想着继续去依赖男人,不言不语地创办了属于自己的企业,成为了一个独立自主的女强人。而萧红呢,一直嚷嚷着要独立,要自由,最后的现实却是背道而驰。
女人并不是软弱无能的代名词,她可以独立,可以自主,可以优秀到高不可攀。然而若是永远想着顺从他人,依赖别人,就会在感情里失去了本有的尊严。萧红直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会在感情这件事上输得一塌糊涂,她固执地认为只是因为自己是个女人,所以自己就得去付出所有的真心,承受所有的苦痛。别人的看低不可怕,社会的不认同无所惧,重要的是自己的自信和自立。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成长成参天大树,为自己遮风挡雨,而不是总是想着跑到人家的屋檐下躲雨,只想乞求短暂的宁静而不是永远的幸福,这样的你结局永远都是以悲剧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