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仇鹿鸣的《魏晋之际的政治权利与家族网络》 聊电视剧《大军师司马懿之军师联盟》

读80后博士仇鹿鸣的《魏晋之际的政治权利与家族网络》来了解魏晋之际的这段历史。

司马氏通过哪些途径从一个河内儒士逐渐建立起权势网络?


史学家陈寅恪以阶级升降、政治集团等概念工具解释魏晋两代的政治交替,而魏晋嬗代,陈寅恪认为这是儒家贵族最终战胜了非儒家的寒祖。

关于剧开头的“旦月评”,书中也有描述,东汉末年出现的世人之剧的互相品题成为风气,普通士人一旦为名士所赞赏,便如登龙门,身价倍增。而司马懿能够声名鹊起在声誉上超过成名更早的其兄司马朗,还主要得益于崔琰的赏识,这也奠定了司马懿在曹魏政治中崛起的基础。

说起宣传自身和其家族,司马兄弟早就可以熟练地利用乡里评论网络来进行提高家族的地位和影响力,司马家的八兄弟被称为“司马八达”,可以说是其自身宣传的手段之一。

看电视剧中会提到“清河崔琰”、“颍川荀彧”、“河内司马懿”这些都是同乡网络相互提携的名号。

司马氏从普通的地方大族,经过汉末三国的乱世代替魏晋一跃成为皇族,其间有个人才智和政治际遇等种种因素在其中,也包括河内乡里社会对其家族崛起的作用。

电视剧中司马懿在曹操第一次征辟其出仕时不惜砸断自己的腿来拒绝,而实际史书记载司马懿是拒绝了曹洪的辟命,而曹操来招辟他时,立即应命,有评论者认为这是其“待价而沽”,而且热衷功名仕途的,而《晋书》的记载则为了突出司马懿本不愿意仕魏的假象。

之后,司马懿通过荀彧的举荐征辟为文学掾,有知遇之恩。在曹操时代,司马懿在政治上并未引人注目,并未获得重用,加入政治集团较晚。

颍川陈氏和荀氏是汉魏之际最富盛名的两个家族。陈群娶了荀彧的女儿,司马家通过与夏侯家联姻(司马师与夏侯徽) 与曹氏——夏侯氏系建立了亲密的关系。据《晋书》记载,夏侯徽有可能是因为发觉司马懿父子的谋反机会而遭到毒杀的,这表明早在很早前就开始了策划代魏事件。

在几十年的宦海中,司马氏通过血亲、姻亲、交游、同僚、部署等多种关系编织了庞大错综复杂的权势网络。

电视剧里的“爱妻狂魔”,历史中的“老物不足惜”


关于在《军事联盟》中司马懿与张春华的“感人爱情”故事,为了打造一个完整的人物形象,电视剧不得不做了些美化和加工。在剧中我们看到的“爱妻宠妻”狂魔,在年老色衰之际也被司马懿嫌弃的不得了,更没有怕老婆一说了。

司马懿的发妻张春华也是河内人,在司马懿婚姻中体现出明显的地域特征,同乡之间的互相通婚是凝结地方社会的重要纽带。在后期司马氏家族在政治上日渐显贵,其婚姻圈向曹魏亲贵、名族拓展,同郡的家族不再是理想的通婚对象。《晋书》里写道,帝尝卧疾,后往省病。帝曰:“老物可憎,何烦出也!”后惭恚不食,将自杀,诸子亦不食。帝惊而致谢,后乃止。帝退而谓人曰:“老物不足惜,虑困我好儿耳!”

(译文:有一次司马懿卧床不起,张春华就前去探望,的不请自到搞的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司马懿更加郁闷,司马懿咆哮道:“老东西太可恶了,谁叫你来看我了。”张春华听到这句话后又伤心兼怨恨,决心绝食自杀,他的儿子司马师、司马昭等人也同母亲一起绝食。司马懿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到张春华那里赔礼道歉。事后司马懿说:不是我怕她,而是我心疼我的几个好儿子。)

《军师联盟2》之后的故事

魏明帝时期时司马懿权势扩张的关键时期,曹氏、司马氏势力的升降都源于此。

曹丕临终时安排的四位顾命大臣:陈群、司马懿、曹休、曹真,而其他三人都早于司马懿先后去世,其中更以曹真的去世对司马懿地位升级影响最大。再之后司马懿介入军权,打破了曹操时代以来军权一直掌握在曹氏——夏侯氏一系手中的传统,成为曹魏政治的一大变局,也是司马懿个人权势扩张的重要机遇。

在明帝时期司马懿的社会网络进一步扩张。获得了开府辟举之权,这也是政治人物构筑自己人际网络的重要方式,举荐、辟召才智之士,司马懿为自己收得了大批士子,成为其集聚力量对抗曹爽的有力武器。司马懿利用自己的权位成功地从一个人际网络的“受惠者”变成“施惠者”。在电视剧中出现的邓艾就是这批士子中的一位。

《三国志》中记载“太尉司马懿奇之,辟为掾”。邓艾出身低微,从小就失去父亲。邓艾本人有口吃的毛病,每当他看到高山大湖,就指手划脚,认为军营该安在何处等,别人常常嘲笑他。司马懿认为邓艾很不一般,于是召他作为自己的属官,迁任尚书郎。

高平陵之变是司马氏掌握曹魏政权的起点,而此时的司马懿已经被排挤出权力中枢十年,司马师在军事上起到了关键作用。司马师掌握了一部分禁卫军权和禁军武官的选举权,司马懿凭借曹魏老臣的支持经过精心策划,突然袭击击溃了曹爽,控制了曹魏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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