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口就很让人惊喜,在没有回过头以前,她们都以为他会是她们最帅气的同学,她和新同桌都有所期待。
当然,这是后来她和她熟识以后才交流到的共同看法。
因为前后位的关系,她们终要回头看一看这位可能是她们认识的人中最帅气的同学。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这是她和同桌共同的惊呼。
他穿衣偏休闲,宽大的衣服和长到眼角的刘海一样让人看不清他真正的样子。
说真正是因为后来他的样子足够她们惊喜,好像刚坐在座位上便听到的嗓音一般,他的五官配得上他那么美的嗓音。
有一次他递过来口香糖,并悄悄地问:“知道为什么我的声音好听吗?”
她和同桌都没有回过头看他,但她相信同桌和她一样,正等着他后面的话。
因为他的声音真的太好听了,好听的让一个花季少女羡慕之余滋生了些许嫉妒。
“我常常吃金嗓子。”他说完自己笑了,笑声也像有谱的乐音,让人听的很享受。
她和她后来都被调位,只有他还坐在靠墙的地方。
尽管交流不多,但她和她都记得他那很好听的音调。
有一次坐在他前面的她遇见他,她想跟他打一声招呼,做好准备,微笑着就要启口,她突然看见他的手搭上了一个长相很漂亮的女生的肩。
她第一次因为他脸红了,不知道是因为她那无厘头的准备,还是因为他不符合校规校纪的举动。
一个青春的少女,怕是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的两颊正微红,为了避过这尴尬,她只好尽力低下头,企图从人群中蹿逃。
回到教室,她还在为刚刚的事情走神,心里正在庆幸自己那小小的心思没有被发现,不知道他何时走近了她座位,“喂,你是不是还不认识我?”
他问得自然,好像没有发现她脸上的那一点不好意思,她极力掩饰,用手划拉下刘海:“我认识啊。”
他不说什么,继续在过道里走,他和她的座位离得太远了,她听见他的脚步声踏踏,踏了许久。
她当真想他说些什么才好。
有一次她开学时的同桌碰见她,她们走在一起,在学校超市结账时又见到他。她们大方地和他打了招呼,他笑着说:“闺蜜一起,真好。”
旧时的同桌出了超市门便抖她的胳膊,“他声音还是好好听啊。”
她也被他的声音蛊惑,说:“是啊。”
“你发现没,他好像变帅了。”
她睁大眼睛看同桌,其实她早就发现了这个事实,可是强硬的性格使她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是什么时候?他换下休闲服穿上修身装时,还是他剪去长长的刘海,露出好看的眉时?
其实她都知道,记在心里,但她不愿说,也不愿让他知道自己对他关注。
但他的改变不会受到她对他是否关注的影响,他跟着班上的同学学说脏话。以前他嘴里是一口纯正的普通话,那是因为他在省会城市学习,受到的教育到底要好一些。
从小便在乡村长大的同学不仅教会他说最‘正宗’的方言、这里的脏话,还带着他去离学校最近的网吧,在那里泡到班主任带着他从远方归来的父母去找他,也许是看到了父母的风尘仆仆,他第一次屈服了。
回到学校的他仍然没有学习,学校中段考,老师依据名次调座位,他还守着以前的位置不动。
她有时想和他说说话,其实她也不清楚自己要和他说什么,或许就想听听他好听的声音也不一定,她那时一点也不清楚。
但她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一个想法。
又是一次考试,老师又要调座位,这一次他的成绩仍然没有什么变化,但他坐在了她右边的右边,全班最好的位置,班级第一给他做了同桌。
有人和她说:“他爸妈该给了老师好多好处啊。”
还有人说:“上次不是来请老师吃饭了吗?”
各种各样的说辞充斥在她的耳边,但她只想看着他,想着要和他说点什么。
临近期末,可能是被口水淹地吓了。班主任首次解释了他这次调座位的原因,“同学之间要互相帮助,成绩好的同学就带一带成绩不好的同学。”
班会结束,她听见有人说:“第一名带倒数,老师也不怕这个忙帮大了。”
她觉得他也听见了,因为他写着什么的笔在那同学说完话的时候停下了。
然而他很安静,她想他一定有说不出的苦衷,不然,他不会这样。
按他的性格,应该会起来和那同学理论一番才对。
但他没有。
期末考的时候,他没有到班,也就是那一天,她见到了他那被神话的父母。
老板、有钱人、阔、有教养,这全是同学用在午休时出现在班里的两个人身上的字眼。
她觉得他们很年轻,衣着很得体,其他的她也说不出什么,尽管她的作文平均分都在50分以上。
他父母收拾了他的书桌,带着为数不多的书本离开这个要考试的班级,她觉得这好像就是他的离开。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从书桌里掏出一个笔记本,随便翻了一页,写了一行‘你不要放弃自己’便追了出去。
“阿姨,这是他的笔记本,你们弄漏了。”
他们都看着她,“谢谢。”
她如释重负回去。
“哎,你以前坐在他前面吧。”
她疑惑,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他父母点点头。
“他跟我说过你,说你很优秀。”
他父母对着她笑,不知为什么她竟觉出那一瞬间的不现实。
时间总会溜走,下课铃声响起,她就要去考试了。
高二的结束标志着高考更逼近了他们一步。
班主任也变成了以前的。
而他和她也成了老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