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便不明白为何国人要执着于过圣诞节,时至如今也不明白,就如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对感恩节心心念念。
在美国的两年,学校组织国际学生与美国学生之节日互动,鼓励本地学生开放家庭邀请国际学生共度感恩节。两年我都报名了,各去了两家不同的家庭。记得第一年,我与好友马赛克共同报名,他得之分配的家庭是土豪,带着他在高速上两百迈地飙着跑车,烤了4只火鸡,并对他说如果你不带回去我就扔了。而我两次做客之家都为普通中产阶级,温和无奇。
第一年是一位艺术系的女生分配到来邀请我,她的名字叫Lindsay. 她开车将我带至费城郊外某地,有她的两位or三位姐姐(我竟然忘了)。几位姐姐妹妹们,可爱的侄子外甥们,还有一只奇大无比的狗狗Bill. Bill特别兴奋,与Lindsay的侄子满地打滚玩耍,满屋奔跑。她们的母亲也是格外温柔慈祥,而她们的父亲姗姗来迟,在饭前才带着一个小男孩过来。因此我大胆揣测他们父母是离婚的,父亲别有家庭,生有这个黑人小男孩(Lindsay一家是白人),因此我开始伪善地暗暗论断他。而他见到我后就充满节奏感地问他女儿:“Did you pick her up at the airport?” 我的小粉红心顿时暗自冒烟,难道我无聊到坐十几个小时飞机跑穿越半个地球来你们家吃火鸡吗?Anyway, 我们在一起吃了美味无比的火鸡,以及各类甜点,直到奇撑无比。吃火鸡的时候,每个人写了一张感恩卡,随后大家来猜这张感恩卡出自何人。饭后,又一起玩了一些游戏(美式桌游?),在我那蹩脚的词汇量下,居然也其乐融融地玩着各类拼单词、猜词猜句游戏云云。那时候,我十分震惊于Lindsay的母亲以及她的女儿们与父亲父子二人之和谐,他们是如此自然、热情、快乐地接待并与之玩耍、玩笑;话说这样的事或者在中国确实不多见吧?当然,能够如此“宽容”,大概也是世俗当代特征之一?
小心翼翼欢快的一天,这是我在美国度过的第一个和倒数第二个感恩节。末了,我们一起合影不少,Lindsay等人愉快地说,回头把照片贴在Facebook上,这样你父母也能看见了。我心想,唉!不管怎么样,吃撑了一顿火鸡之后,还余有不少火鸡,他们便请我带回一些。回到冷清无一人的学校,我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第二年的感恩节,我又愉快地报名了。这年分配来接待我的并不是学生,而是化学系的一位年轻貌美的女教师Michelle;我也并非唯一的客人,另一位来自日本的女生也受邀与我同行。
与这位日本同学从学校同行出发之时,我便暗暗嘲笑起了她的英语(我太坏了),她说在日本,从小学到高中都不必学英语,很多人完全不会英语。然而她却非常爱说话、爱聊天,热情洋溢地各种扯。下了火车,Michelle便来接我们。到了她家,见到了她得体温和又很绅士的丈夫,以及一双年幼儿女。他们给我的第一印象便与上一年自由如风的豪爽一家人不同,他们典型知识分子的样子,讲话安静斯文,举止温文尔雅,话题也是不同。Michelle丈夫很礼貌地问我,是否介意谈论西藏问题?小粉红如我,特别喜爱谈论这样的话题;虽不记得详情,那时自然是各种2各种粉红了,真是丢人呀。饭后,大家便在一起小酌一杯,虽然当时我并未满21岁。最后,我们与Michelle可爱的那对兄妹玩抽木条的游戏。
当然,购物自然是一个重要的环节。那时候蚊子与朱挺总是带着可怜的我并从新泽西奔来的耗子去Outlets购物,虽然每逢我们赶到,许多地方已经是一片废墟,然而剩余的衣服、化妆品、生活用品仍然是琳琅至剁手的节奏。
我不会烤火鸡,这看起来是一件很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