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知名电影导演马丁·斯科塞斯(第 79 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导演)在2016年完成的作品。
电影根据日本作家远藤周作的同名小说改编,讲述的是两名葡萄牙耶酥会的教士偷渡到日本,一为传播天主教福音,二为寻找早于两人来日本传教,后来失去音讯的恩师。他们在一个叫长崎的地方经历千难万苦,冒死向贫苦的农民传播上主的福音,最后一个殉教而死,一个弃教而生的故事。
一部冗长而又沉闷的电影,充满了惊恐的逃亡与血淋淋的杀戮。本是传播救赎与爱,可是满眼看到的却是震压控制与迫害,宗教宣扬的爱与慈悲在哪里?
天主教宣扬神爱世人,佛教宣扬慈悲不杀生。当那些贫苦的农民因信仰天主教而被残忍迫害致死时,面对村民的祷告,上主是沉默的,应许的天国在哪里?当信仰佛教的奉行大人纵容手下手起刀落砍掉村民脑袋时,他的慈悲在哪?
两位偷渡来日本的神父是来传播上帝福音的。神父的到来没有给村民带来福音,带来的是灾难惊恐与杀害,村民的贫苦与苦难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却又增加了随时死亡的威胁。当村民被以死亡威胁弃教时,村民宁愿赴死也不弃教,他们真信上帝吗?他们只不过是希求死后能入天国,眼前的苦难让他们希求来生。而传教的教士一一上帝的代言人,为着自己的荣耀,宁死不弃教,导致更多的村民被杀。电影看到这里,心中也不禁在问:“上帝在哪?"“神爱世人”,应许的爱呢?
当神父罗德里格斯看到村民的贫穷,听到村民想要解脱的告解,感受到村民对死亡的恐惧,他一次一次地向上帝祷告,可是恐怖的事却一再发生。村民们因不弃教而被水淹痛苦至死,被火烧死,被穴吊而死,他们的信仰不可谓不坚固。他们的信仰如此坚固,上帝回应他们的祷告依然是沉默。当罗德里格斯的同伴被抓,被逼迫弃教时,他也选择了誓死捍卫他的信仰:不弃教。这时的罗德里格斯痛苦得以至要崩溃。他开始质疑他的坚持是否是上帝的教义。
此时的 观影者已不再是观影者,自己仿佛就是剧中的罗德里格斯,自己也在问:上帝若在此情下,他会如何做?
这也是导演的伟大之处,电影是讲宗教与信仰的,可没有一句说教的话,他只把现实拉开了给你看,你眼中所见的是衣衫褴褛的村民,那因躲避而不见日光的脸,数次出现在镜头里的布满黑灰的手指,这些画面震撼着观影者的心。画面就是电影的语言。
宗教与信仰是关乎人们思想与灵魂的。所有的宗教的信仰都讲爱与解脱,西方的宗教解脱之地叫天堂,东方的宗教解脱之地叫极乐世界。天堂与极乐世界是死后才能去的地方吗?那些被水淹被火烧被穴吊而痛苦哀嚎至死的村民知道去天堂的路吗?
电影放映到此已经两个小时了,没有光明,没有希望,要么不停地下雨,要么阳光的炙烤,还有那时隐时现的浓雾,就象人们迷茫的心。观影者心中也满是压抑:沉闷而冗长。可是……
峰回路转!
罗德里格斯神父寻找的恩师费瑞拉神父出场了,费瑞拉神父在前面的戏里始终是一个符号,也是导演从电影一开始就埋下的一根线,但这根线始终不出现,也不知他的死活。终于在罗德里格斯也动摇了对上帝的信任时他出现了。不过不是以神父的身份出场,而是一个有着日本名字,日本妻子与孩子,在寺庙学习与工作的日本人身份登场的。他已经弃教了,不再是神父。他来见罗德里格斯是要劝里格斯弃教的。 罗德里格斯经历的一切他都经历过,而且他比罗德里格斯经历的还要多,他被穴吊。他说那些被杀死的村民不是为上帝而死, 不是为信仰而死,是为罗德里格斯而死。罗德里格斯再回到牢房,听到被穴吊的村民发出的声音,到见到被穴吊的村民,在做了最后一次祷告后,他也弃教了,被穴吊的村民得救了。上帝在哪?罗德里格斯是上帝吗?上帝不是说信我者得救吗?可是罗德里格斯已经弃教了,不是神父了。荒谬吗?讽刺吗?谁造成的这一切?
宗教之争!
上帝一直都在,佛陀一直都在,安拉也在,真主也在,在哪?
在圣像里吗?在塑像里吗?在经书里吗?在神父那里吗?在和尚那里吗?在教徒那里吗?答案,导演已经用那长长的篇幅说明了。上帝若在这里面,村民就不会死。日木有上帝吗?有。费瑞拉神父说“日本有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很有道理,我们要在日本找到我们的本性,这也许就是追寻上主的真谛。"这段话也是导演的答案吧。
上帝的国在你之内。
上帝爱世人,佛陀爱众生。爱有形式吗?有了形式的爱叫宗教,当信仰成为了组织,就有了权力之争,就有了利益之争,争之中就没有了爱,剩下的只是欲望。
佛说佛在汝心头
影片看完了,心中一片光明,爱无形式,回到你的自性,爱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