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特别矫情地成为了可以给卡尔代序的人。
从他来到我们家那一天,他就成了这个世界我最疼爱的那个“人”,这种爱绝无仅有——我非常悲催的是中国仅仅的几代独生子里面的一个,既没享受过这种疼爱,也没疼爱过别人。
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情形。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已经要来到我身边了,只是过着最黑暗的高中生活,周末回趟家的时候在车上有一搭无一搭地跟老爸聊着一个周发生的事情。我知道不久的将来可能会得到一只狗,那晚我爸还特意说:“生还没生出来呢,要是考不好试就不能养。”我也就怀着希望的同时又像是没多大希望。然后就是那个我给人家讲了一遍又一遍的故事,我回家看到茶几和电视中间坐着一坨黑黑的像屎坨坨一样小小软乎乎的玩意儿。大概愣了三秒钟,就欢呼雀跃但是兴奋得都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兴奋。我迎接他的第一次大叫完全吓到他了,我确定,估计这也是为什么他后来越来越高冷,对我的热情这么熟视无睹的来源吧……?
但是也不都那么美好,那个时候我还嫌弃他黑,正经泰迪不都是五颜六色的吗,就觉得他怎么这么有“创意”,偏偏是个黑的?照相也不好看,眼睛都容易找不到,这简直成了别人嘲笑我的一个永恒的梗啊……不过现在真是觉得没有再顺眼的色了,这简直是黑芝麻都养不出来的天然宝石色啊·!那个时候他只有手掌那么大,走路都走不溜啊,我要是跟他说话他就完全忘记放下抬起来的腿,简直可以随意蹂躏啊,但是刚看见他根本不敢碰,现在的他……让他自己讲给你们听。
我总是想写点什么,但是好像步入了一个完全没乐趣的生活,写什么都觉得有强烈的审视感,我不喜欢自己这种状态。所以干脆说,就由卡尔来写好了,卡尔像我,但是有绝对的自己的原则。卡尔有很多自己的故事,也有关于我的故事,我觉得他比我懂得多,我只是个精神游走但却好像没有人身自由的写字的,而他是个永远坚持灵魂的哲学家。
看这个的人可以说我是用他的嘴说我想说的话,掉我不能当别人面掉的泪,充满多重人格的应付;也可以说,他就是他,这就是卡尔的一切;或者也可以说,我仅仅是因为爱他,所以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一点点记录他,创造他,挽留他,毕竟我只是他人生的一个过客,而他是我人生中的又一个支点。
我可能会成为一个自己都不喜欢的人,但卡尔永远是卡尔。我一次一次离开他,离开家,我担心爸妈不在家时安静忧伤的他……但是还好爸妈一回家他就可以把不好的都忘得干干净净了。还好他可以一直一直等我,我回家的时候他还会一如既往地疯狂一下,安静一下,会拥抱我,叫我,舔我,抢我的零食,拉着我出去晒太阳拉屎撒尿找姑娘,会偶尔嫌弃我……每一次他只能感知到我什么时候走,但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大概像几年以后我的父母一样。
所以卡尔,写一个,可以不再见的文章吧,我对他说。会写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但是应该会改来改去,然后一步一步跟着我们,成为一个它该成为的样子。很多事情太难表达了,我和他都只能靠这点儿东西来告诉你们,然后多多少少能感受这个世界,有那么一点忧伤之后能感同身受,能互相扶持、安慰,然后发现好像也没有那么坏,觉得有一丝温暖了,有一丝光亮了,就挺好的了。
我希望会有人读下去,最好是很多人很多人能读下去。
如果你能喜欢就好了,阅读快乐。
1.
想了半天该怎么有一个超凡脱俗的开头,但是都被否决了,我姐说大俗就是大雅,你听听,我姐一开口就俗。
我是卡尔,我是一只狗,有着优良血统的黑色泰迪。我的名字是不是特别洋范?听说我姐当初起的白痴名字全被否定了,这名字是我爸起的,觉得不错啦,但是好像有个老家伙就叫这个,是我爸之前养的德国黑贝,我是没见过他,我姐说她也没印象,比我长得威风但是没有我这么有本事活这么悠哉。生我的爸妈早就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在一个多月的时候就被姑父抱到家里来了,只听说那个爸长得不错、走路很慢、叫小泉,咳咳。我姑总说我跟他性格一点也不像,可不是不能像嘛,他慢悠悠的看着多着急啊?我这急性格更像我这个爹。
我还是以我是狗而骄傲的,可是我那个老姐总是感觉我跟她一样是个人——谁稀得做人?真是的。可是她一直用意念逼迫我写,然后一度认为她自己非常了解我,还总拿“你这是像谁了啊?!是不是像你姐了啊!”这种话来讨好我,我姐太喜欢讨好我了,所以我才更嫌弃她。
你看看她在序里还说她嫌弃我黑,黑的都找不着眼睛,开玩笑,我俊俏着呢。你看看她,她倒是白呢,不一样找不着眼睛吗?我眼睛大到她几倍,要不她能一遍一遍“眼睛呢?哎呀大眼睛啊~”来叨叨我么?她好像真的对大眼睛这个问题有执念啊,大眼睛有啥用啊,就是眨眨容易卖萌嘛,这好像是我与生俱来的技能,只要我睁开眼,就可以拿下她,我每天都试验一下来满足我这自负心,可是听到她转好几个弯叫我“卡~~~尔~~~~”我就忍不住转过头不再看她,深深叹口气。
还有啊,我是没有明说过她眼小啊,是谁挑的这个头啊?让她对自己眼小这个问题耿耿于怀就算了,现在还形成了执着于眼睛大的帅哥?喜欢我也就不提了吧吭,你看看她喜欢的那些个屏幕里的,好多个都是说因为眼睛漂亮,啧啧,怎么能肤浅的看眼睛看上呢?还天天跟我说“卡尔卡尔你看你看,是不是特别帅?”鄙视她……
我长腿有“一米八”(我姐在我旁边说像她像她,行行行,随她说,谁不会说),大家都对我的弹跳力比较满意,不是说了嘛,我是非常优良的泰迪,我姐常常用腾云驾雾形容我,嗯,挺满意……最大的兴趣是吃,为了吃我可以偶尔夸夸我姐漂亮什么的,然后可能还会应付的表演一下坐下、握手这种神神经经的东西,前两天我姐还妄图用几根零食诱惑我假死,就是她bangbangbang几下我就得倒下,你说她是不是傻,她之前一bang就跟我说射出的是给我的爱,现在又得让我倒下,她那个爱在我这都得泛滥了,我都靠游泳了,倒下怎么游啊?于是我只是很理所当然地吃了零食,并没有倒下,对。
哦,看到我是泰迪,肯定有很多要问我性生活的问题,哎呦我姐在旁边假惺惺的捂上了眼睛……虚伪……虽然说我的小伙伴们貌似是比较活跃啦,但是网上那些用情泛滥的我觉得挺傻逼哒,对什么东西都有兴趣,大大白眼……我家太封建,说我太小,不给我女朋友,虽然我出去遛弯的时候会闻到小母狗的香水味,也就那些刚刚好的类型,也会不淡定一会,荷尔蒙嘛,男人都懂。但是大多我姐会非常默然吃醋地拉着我就走,不让我碰她们,所以在写这一问题的时候我是气愤的,顶着不好的头衔,但是并没有尝鲜!我老爸老妈封建也就算了,管的最宽就是我姐,她才是活该单身,报应。